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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程子枫变太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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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的唇颤抖着,万般不信:“四郎?”

    可四郎早已丢了魂儿,手里还挥着刀,张牙舞爪的叨叨个没完。

    “不是我害你的,别过来!别找我!”

    老夫人急得想去拉他:“四郎,你怎么了?看看我,我是你娘啊!”

    “娘?什么娘?我娘最不是个东西,不给我钱,不让我们在一起,我没娘!”

    “……”

    四郎这是疯得谁也不认识了。

    程子枫眼见事情瞒不住,便要解释:“母亲,四弟他……”

    “孽障!”

    老夫人狠狠给了程子枫一个耳光。

    “你四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为什么没人报我!”

    程子枫耷拉着脑袋,只好老实交代。

    “还不是那个唱戏的花老板闹的。

    “他得罪静王府,被做成人彘,那模样让四郎看见了。他哪受得了?”

    老夫人:“这是做得什么孽啊。儿啊,你是要心疼死为娘吗?”

    程子枫一个头两个大。

    一边是痛不欲生的老娘,一边是疯疯癫癫的胞弟。

    他劝劝这个,劝劝那个,奈何哪个都听不进去他的话。

    他呵斥下人们:“你们几个,还不把四郎摁住。”

    发起疯来的人,最难抓,只见四郎挥着刀,程子枫离得最近,一个躲闪不及,刀划过程子枫的裤裆。

    程子枫登时感觉大腿根儿一阵辛辣!

    “啊——”

    他瞬间倒在地上大叫。

    这一下可吓坏了所有人。

    老太太手上的佛珠也扔了,直扑在程子枫身边:“子枫你没事吧!”

    程子枫疼得眼冒金星,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见裆部立刻就被鲜血染红了。

    “快去请大夫啊!”

    老太太扶着程子枫,急地都快哭了:“怎么样啊,有没有伤到要害?”

    程子枫是程家主君。

    这命根子要有什么闪失,可真没法过了。

    四郎耍着刀,还在一边指着他们嘿嘿傻笑:“哈哈,二哥变太监啦!”

    海云舒差点笑出声。

    可她的定力还好,一般不会幸灾乐祸,除非忍不住。

    四郎媳妇一见自家郎君闯下如此大祸,忙拿了个糖棍跟哄小孩似得,在他面前舞了舞,废了好大的劲才引开他的注意力,然后小厮扑上去,抢下了四郎手中的刀。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四郎被自己媳妇抱着,还在拍手:“媳妇,媳妇,二哥变太监了。”

    四郎媳妇汗颜:“别乱说了啊,我陪你回屋唱戏,好不好?”

    好端端的一个六十大寿,过得是人仰马翻,心力交瘁。

    程子枫被抬进了屋。

    他躺在床上,紧紧地抓着老太太的手:“娘,你得救我啊——”

    “你放心,娘就是拼了自己的命,也要保住你!”

    手心手背都是肉,神志不清的四郎,下体被伤的二郎,这叫她一个老弱妇人怎么活啊!

    小婵小声问海云舒:“夫人,咱们侯爷不会真成太监了吧。”

    他成不成太监,也不会跟自己睡一张床,要苦也是苦了白小娘那个浪里白条。

    海云舒就当看热闹了。

    她嘱咐小婵:“把心思留着,操心咱们自己事。”

    “是。”

    请来的大夫给程子枫仔细做了检查。

    说:“幸好刀没有伤及要害,如果再偏一点,怕是后果不堪设想啊。”

    老太太:“阿弥陀佛,先生,那我儿是还有救了?”

    “伤了皮毛,要静养,最近是不能行男女之事了。”

    “以后呢?”

    老太太怕自己儿子不好意思开口,就替他问。

    “恢复的好,就可以。”

    老太太双手合十:“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海云舒在一旁笑言:“母亲,佛祖可不保佑这事儿吧。”

    老太太指着她长吁短叹:“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回到关雎阁。

    海云舒:“今日的事办得不错。”

    小婵忙沏了杯茶,替她捏着肩:“夫人放心,我已经让碧珠把手撤干净了。”

    海云舒:“记得把身契给她,还她个自由身,也不枉她前前后后忙活这一场。”

    小婵:“原本夫人只是让碧珠在院子里吓吓四爷,谁知他胆子这么小,碧珠披个白褂子,唱个《探春花》,就把他吓破胆了?”

    事事因果,皆有轮回。

    四郎若不做亏心事,自然就不怕鬼敲门。

    海云舒对事情洞若观火:“你知道花老板是怎么被静王府抓去的吗?”

    “难道不是强行抓去的?”

    海云舒:“上次静王府的一群打手大闹梨园班子,花老板早有提防。连着个把月都不露面,怎能被轻易掳了去?”

    “那是因为什么?”

    海云舒冷笑:“是静王给了咱们四郎一万两的好处,他就把花老板给卖了。”

    小婵捂嘴,不敢相信:“四爷竟是这种人?”

    “四房拿了这一万两,潇洒去了。花老板却在静王府被剜了眼睛,拔了舌头,剁了手脚。你说他们再见到花老板时,能心安吗?”

    “夫人眼观六路,凡事都看得透彻,奴婢自叹不如。”

    小婵这才明白,为何一身简简单单的戏袍,一曲愁肠怨怼的《探春花》能活活把四爷吓成这样。

    薄情寡性。想想也是活该。

    据说,老夫人磨着老脸,托人去宫里请了三回太医。

    一边给程子枫治隐疾,一边给四郎看病。

    太医说,四郎是得了癔症,需要静养。

    开了药方,嘱咐了最近别再刺激到他。

    “太医,依你看,我儿何时才能痊愈?”

    太医也没个准话:“太夫人,不可操之过急,心放宽些。若是按时用药,再加上你家四郎年轻力壮的,兴许睡一觉就好了。”

    “那要是一直没好转呢?岂不是下半辈子都完了?”

    太医无奈地说:“这种事,谁也说不准啊。”

    老夫人愁容满面:“这可如何是好,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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