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七章:表姑娘被人给……
申明蕊呼吸一滞。
面前的人眸光阴恻,上前一步她入与她一般的烛影中。
“你……你怎会在此处?”
高承唇角勾起一丝冷笑,“那表姑娘觉得我该在哪里?”
意识到自己失态,申明蕊慌忙调整情绪道:“我只是被你吓着了。”
她恢复如常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里……”
高承顺着月亮门望过去,“是去溶月院吧?”
不待申明蕊回答,高承又道:“这身衣裳表姑娘压不住,倒显将容色压低了,眉间朱砂也与表姑娘不配……”
他欺身走近申明蕊,小丫鬟吓得接连后退,被申明蕊猛地一拉挡在身前。
被逼无奈,小丫鬟壮着胆子道:“三公子,您……”
“啪!”
高承脸上闪过一丝戾气,一巴掌将小丫鬟打得跌落旁边草丛,随后便只敢趴在地上低低哭泣。
申明蕊被这股大力一带险些跌倒,却被高承搂住腰身。
如此暧昧的动作,两人却没有半分温柔旖旎。
高承眸光冷戾,似一个手握屠刀的刽子手,随时准备将申明蕊扒皮拆骨。
而申明蕊身躯微微发颤,目光中隐隐带着一丝哀求的味道。
那是被撞破谋算的恐慌。
“表姑娘,走错了路。”
高承抬手将她因疾行而凌乱的发丝别到耳朵,动作温柔,恍若她是他心上至宝。
“三表哥,”申明蕊哭着道:“你饶了我吧!”
“表姑娘说什么呢,”高承道:“我们是未婚夫妻,成亲之后便是一家人,我今后会如珠如宝的疼爱你一生,怎么舍得对你如何呢?”
他柔声道:“乖,睡会儿,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他的声音像是妖精一般带着蛊惑意味。
下一刻他以手为刃砍在他颈脖,申明蕊只感觉颈上一痛便失去知觉陷入黑暗。
“想活命就起来。”
高承撒开手,昏迷的申明蕊便这么重重摔落在地,惊起些许灰尘。
小丫鬟抖抖索索站起来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泪汪汪的看向高承。
一道人影进来又出去,他只在门口一团浓墨似的黑暗里,没有走入烛光中。
他站了片刻而后关上门离去,宋幼棠甚至还听见他落锁的声音。
失血过多她逐渐陷入昏迷,而催情香发挥的药效又在折磨她的心神肉体,宋幼棠重重咬唇口腔里满是铁锈味,但这种方式的作用微乎其微。
鲜血滴落的声音被放大,一滴一滴,恍若滴在她的脑海中。
这种缓慢放血的方式令人十分受折磨,一点一点看自己生命流逝又无能为力。
宋幼棠重重闭眼。
不知过了多久,她已昏昏沉沉,脑子甚至已经不能思考时候恍惚中听到踹门声。
来人似很急切,门踹得猛又快。
宋幼棠想呼救,但她用尽全力开口却是一声妩媚的嘤咛。
门被踹开,外面清新的夜风随人涌入吹散房中香甜腻人的催情香。
高寄看着昏黄烛光中躺在美人榻上的人。
她着大红的婚服,面色潮红,眉心的红痣越发鲜艳好似一滴心头血。
苍白细弱的手腕正缓慢滴血,将地毯染成一片艳色。
高寄眼似要吃人一般,上前撕裂衣衫将她的手腕缠住止血。
宋幼棠已经陷入半昏迷中,她眸光半开半合,身体发烫又软得不可思议。
恐惧攀上心间又迅速占领整具躯体,指点千军万马的将帐军师手指发颤,他感觉此时的宋幼棠恍若掬在手中的水,正在从指缝中溜走。
“棠棠。”
他声声呼唤,“棠棠!”
长庆闯入,见到此景立刻道:“小的去找大夫。”
长廊之上,高寄抱着宋幼棠直奔溶月院。
事出紧急,长庆带着大夫同乘一骑回,到了侯府又背着大夫到溶月院。
大夫给宋幼棠把脉时马婆子来报,说院儿里出事儿了。
高寄背对着马婆子冷冷道:“怎么了?”
马婆子一咬牙道:“表姑娘不知怎么到了院中粗使杂役的房中,杂役今晚没差事,喝得醉醺醺回去以为表姑娘是他屋里人……”
“他……他将表姑娘给……给……”
“既出如此大事,便禀老夫人吧。”
稍顿他又道:“表姑娘是夫人娘家侄女,派个人去福寿堂走一趟吧。”
马婆子道:“是。”
略顿马婆子小心道,“张婆子随姨娘出院儿,怎么还不见回来?可要派人去寻寻?”
“不必。”
马婆子不敢再问,退下照高寄所吩咐寿岳堂和福寿堂各派一人去禀告。
表姑娘……
马婆子左思右想,反正她还没醒,就让她盖着被子在杂役床上睡着吧。
田妈妈很快遵申氏吩咐来接申明蕊。
马婆子想想今晚的高寄像是吃人的修罗一般,更不敢上前禀告。
反正是夫人的侄女,将人交给福满堂的人不会出错。
待田妈妈到杂役房看到还睡在杂役床上的申明蕊面色一沉,上前欲叫醒她才发现她不着寸缕……
“将表姑娘抬走。”
几个丫鬟迟疑。
“连被子一起抬走。”
既丢了人,明日就会传遍整个侯府,此时遮掩也无用。
这般拖后腿的东西,不如早日离了夫人身边为好。
田妈妈招摇的带着申明蕊从溶月院到福满堂,刚到福满堂寿岳堂又派人来请申氏去。
申氏尚未歇息,依然穿戴得整齐,她撇了一眼被子裹着的申明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带她一起。”
老夫人怒不可遏,她最是厌恶这些污糟事儿。
且,申明蕊与高承已快成亲,便已算作是侯府的人,如今却干出这种事儿,岂不是连累着侯府一起丢人?
今后提起宣平侯府的男主子们,岂不是要遭人笑话与下人共妻?
“左右还没成亲,便算不得宣平侯府的人,”申氏凝眉道:“约束府中下人管住嘴,便不会外传。”
“说得倒是轻巧,这些日子为着婚事又是翻新院子,又是找绣娘置办物件的,谁人不知道宣平侯府要办喜事?”
老夫人气得额头的青筋直跳。
申氏噤声,不想再触老夫人霉头。
“那丢人现眼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