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包子铺(8)
倏地这时。
竹落变作飘荡的魂魄。
一旁殷苍，与她同飘。
现身线索世界。
飘近着数据躯壳‘辛笙’身边，躯壳里无灵魂，是正在被执行剧情记忆的普通数据。
‘辛笙’抽着一支烟，瞥见身姿娉婷的女孩，走在路上。
女孩戴着红纱斗笠，遮住脸，手腕上绑着朱红色的珠子。
她路过‘辛笙’身侧，前往包子铺，纤纤手指，举起着小盒子，放在包子铺窗口。
“这是新鲜玩意，我想你会喜欢。”
包子铺中的湘欢弟弟收下小盒子，对着遮住容貌的女孩，勾唇一笑。
那女孩头顶正是‘湘欢’昵称二字。
湘欢走回宅院的路上，未察觉‘辛笙’跟踪她。
‘辛笙’头中间上方，浮现着属于数据设定的‘回忆’。
竹落拉着殷苍的手，飘近‘辛笙’。
透过那段回忆，玩家们得知，数据版‘辛笙’经常会做出偷窥男女隐私，甚至拥有强迫的想法，他曾经因此被暴打差点逝世，死性不改。
‘辛笙’尾随着‘湘欢’。
他是常常尾随别人，并不觉得丢人。
竹落察觉殷苍双目空洞，知晓湘娇离开数据躯壳，进入‘湘欢’数据版身体，被副本系统更改数据思维记忆。
‘湘欢’拨动着红珠手串，宅院大门，缓缓被宅院里的人敞开。
那些面色灰沉沉的人们，嘴里含着生肉，站在一排，发出沙哑的声音。
“请主人进来。”
他们异口同声，语气僵硬。
‘湘欢’走进着宅院。
‘辛笙’半路撞到人，惹了麻烦，和对方争执一会，跟着脚印跑到宅院的时候，宅院大门已关，并未见到方才的场景。
‘辛笙’转过身，跑去宅院墙壁，爬上墙，俯瞰着宅院中低头打扫，身上一袭白长袍的男人们。
风吹拂着院中茂密大树。
‘辛笙’跳下去，弓着身子，轻手轻脚，一路来到出现水声的位置。
此处是犹如古风的汤浴位置。
他趁着四周无人，进向里面，看见大屏风遮住汤浴场景，一点点挪动着步子，准备抓紧时间扑上去。
‘辛笙’数据身份又蠢又坏，和玩家辛笙的智商不同。
未来得及看清女子的容貌，外面传出‘湘欢’的声音。
“有人进大老板房间，偷窥大老板沐浴，快去抓住她。”
那些灰沉沉的男人，瞬息移动，出现着汤浴位置，对‘辛笙’暴打一顿。
女子是大老板。
大老板身体，被水遮住，看不到容貌和身子，听到有人出现，早就立刻躺在水里。
‘湘欢’跳进水里，‘辛笙’已被带走，汤浴里只有‘湘欢’和大老板。
‘湘欢’扶起大老板的身体，大老板戴着遮住上半脸的面具，睁开目，盯住‘湘欢’。
随着水声响起，大老板紧紧掐住‘湘欢’的脖子。
‘湘欢‘回到宅院后，早就摘下红纱斗笠，显露面容，此时面容是无损状态。
大老板张开嘴巴，咬住‘湘欢’的脖子，‘湘欢’挣扎着。
大老板松开口，满嘴染着血。
“你也不过是我的分身之一，我就算是把你碎尸万段，你也不能挣扎，应该乖乖听话。”
大老板勾起‘湘欢’苍白的下巴，瞧着‘湘欢’这张脸。
“你没有弟弟，在这个世界更无朋友，一切都是我创造给你，你应该叫我一声主人。
那些仆人叫你主人，不过是因为，你是我的分身罢了。
我满足你一切需求，帮你制造时空黄泉路，让你能从这个世界里获得肉馅包子，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好人，对你十分好的人。”
倏然。
大老板摇身一变，竟幻作一身黑衣的男子，压制住‘湘欢’，凑近‘湘欢’的侧耳。
手紧紧掐住‘湘欢’的身。
“你别反抗我，我们是一个人，若没有我，你在这个世界里将暗无天日，倘若无我，你就要被关在冰冷的医院里多年。
是我帮了你，你应该听从我的话。”
大老板对‘湘欢’实行不正常的行为，她能感受到快感。
‘湘欢’慢慢的和大老板一样，她居然所作所为，与大老板相同，没有丝毫的痛苦，仿佛她经历的这一切不是真实，又似乎，她和大老板不是分身分裂魂魄，更像是一个操控自己与大老板行为的疯子。
大老板和‘湘欢’仍然沉浸发疯折磨彼此，窗外传来仆人的声音。
“主人，怎么处置这位偷窥男子。”
‘湘欢’抱住大老板的手，微微松开，侧过头，看向着窗。
“大老板说了，剥了他的皮，送去做肉馅。”
闻言。
仆人立刻与其他人执行此事。
大老板把玩着‘湘欢’的手，眼里蕴着笑意。
“那我们继续。”
‘湘欢’本要答应大老板，外面出现着弟弟的声音。
“姐姐，我听说，你又和大老板搞在一起，大老板性别随时切换，性格怪异，怎能与他在汤浴不清不楚，快出来，弟弟带你去做包子。”
大老板挡住‘湘欢’的眼睛，轻勾唇角。
“不急，我把湘娇送出去，让湘娇暂时替代你，湘娇是你的分身，她会模仿你，和弟弟当亲人。
我们继续游戏，你弟弟就算知道，那是我给她制作的二姐姐，他也不会生气。
我可以控制他不会生气。
这世界都是虚假的，阿欢，你也是假的。”
大老板打个响指，‘湘娇’身影出现，推开门，走近弟弟。
‘湘娇’未扎耳洞，长发披肩，挡住耳朵部分。
弟弟与‘湘娇’离开。
竹落观察这一幕，心底感叹。
湘娇一人分饰几角，这真有些累。
她发现，只要躯体空洞目光或者沉睡，就是湘娇灵魂跑去其他身体演戏，完全没有歇息的时间。
竹落听不懂大老板对‘湘欢’提起的那些话。
大老板知道此世界是虚假，难不成是觉醒的小副本世界boss？
为何大老板说起，如果没有大老板，‘湘欢’会被关在冰冷医院多年，之前的线索里，‘湘欢’看见过医院幻觉。
大老板道出，这世界一切是她创造给‘湘欢’，‘湘欢’本无弟弟，甚至说出，‘湘欢’和她是同一人。
听起来，确实不像是简单的分身分裂魂魄。
且，大老板讲，数据版‘湘娇’是‘湘欢’分身。
从某次线索中获得的信息，是‘湘欢’能制作皮囊新身体。
‘湘娇’与‘湘欢’，既然是分身关系，那大老板肯定和‘湘欢’相貌一样。
按照不同的线索推断，‘湘欢’应该是不知道大老板口中关医院的具体内容，毕竟她上次只觉得眼睛看见的医院是幻觉。
这次的副本世界线索有些乱，仿佛并不是精心设计，更像是一场逻辑时间颠倒的梦境。
蓦地这时。
竹落想起，玩家湘娇曾亲口对她说过，怀疑大老板是湘欢，湘欢本人应该不属于时空黄泉路，更认为医院是湘欢来到这个世界前，见过的最后一个场景。
湘娇十分怀疑，此世界就是一场编织的梦，湘欢本人真正的肉身，应该留在医院里，可能是植物人做一场很长的梦，才会在时空黄泉路世界，拥有特殊技能和分身。
竹落突然认为，湘娇所言有道理。
当时她反驳湘娇这是胡言乱语，不认为此局副本世界是套中套，没想过是编织的梦。
湘娇那时和她说，怀疑此世界的所有人，都是梦中主人的意识创造，梦中主人可以一会第一时间，一会变成上帝视角，再变别人的视角，体验别人的躯体。
思及太多。
竹落忍不住对一旁只有虚假魂魄状态，并无真魂的殷苍，吐出自己的想法。
湘娇灵魂，脱离大老板与湘欢身体，进着殷苍虚假数据版魂魄里。
听见竹落的声音。
殷苍启唇。
“目前最重要的是查到大老板身份名字，看见大老板正脸。
即便我们猜测大老板的脸，与湘欢一模一样，可我当时被副本系统控制行为思维念台词，是无法摘下遮上半脸面具，不能看清楚大老板。
目前我们已知大老板和湘欢住在一起，知晓来宅院的路线，等我们离开线索，进入线索外的宅院里，翻找，也许能拿到肉馅名单和老板合同。
大老板手里，必然有备份合同。”
通过绵绵检测，她知道副本系统此时不在线，才会如此直言。
竹落试图过飘大老板身边，摘下面具，奈何，副本世界有屏障挡住她，她不能靠近大老板。
“殷苍，我觉得，”
竹落没来得及继续出声。
副本系统顷刻间上线，操控着玩家们，脱离线索世界，出现到往包子铺的必经之路。
竹落扯住殷苍的袖口。
“我们现在就去大老板的宅院。”
殷苍闻言，与竹落前往宅院。
宅院破旧，像是多年无人打扫过。
以防万一，并未直接推门而入，爬墙跳下去。
看见四周的花草树木野蛮生长，无人修剪，更无仆人。
两人进着宅院，翻找各处。
果然，翻到肉馅名单，其中竟然包括湘娇和湘欢的肉馅。
竹落震惊。
“怎么会是肉馅，明明在此世界仍然活着。”
殷苍合上名单。
此时副本系统又不在线。
“也许在后来的故事里，大老板杀死湘娇与湘欢，只是因玩家的到来，我变作数据版新湘娇，就像数据版辛笙已死亡，玩家辛笙仍能存在数据身份。
副本世界的数据人物记忆思维，随时都会变化。
我们唯一能确定不变的，是我们要执行的任务。”
既然此世界极有可能是编织梦的背景信息，那这里的一切规则时间人物逻辑，是完全可以随意更改，不会真正的准确。
但是只要查到大老板身份名字，见到正脸，才能算完成任务。
肉馅名单如今拿到，只差寻大老板。
两人确定寻到肉馅名单，立刻翻是否有相册。
关于数据版‘湘欢’‘湘娇’的照片，已寻见。
大老板站在数据版‘湘娇’和‘湘欢’中间合照，弟弟蹲在角落里啃着皮囊的画面，被清清楚楚拍下。
刀划过的相片痕迹，出现关于大老板容貌的部分，无法看到大老板脸庞。
大老板一身古风长裙，手腕上有烫伤的疤痕。
“温馨提醒：
大老板不止能做分身，也能和湘欢一样，换皮囊。
也许你们身边的人，可能也是大老板换脸，她手腕的烫伤痕也可以消失，只要她启用新皮囊，即可。”
副本系统再次上线着，缓缓讲着这些。
竹落感觉自己头都快炸了，为什么本次副本世界如此难查大老板。
大老板为何要会换皮囊，这样的情况下，如何查大老板。
竹落心浮气躁。
听到‘辛笙’残魂在木簪中痛苦的吼叫声，她的心情，顿时舒服畅快。
“殷苍，我想回包子铺。”
两人身体未动，副本系统直接转移肉身，进包子铺。
包子铺里，弟弟身影不见。
殷苍倒地不醒。
片刻，身体凭空消失。
湘娇走出厨房，来到竹落的侧旁。
“山精野怪的肉，也能拿来做肉馅包子，有些山精野怪，被关在某个位置。”
竹落立刻跟着湘娇，去往关山精野怪的地方。
打开门，进向山洞。
山精野怪们，由于锁链禁锢，无法逃脱。
竹落看见这些山精野怪面目脱皮，血淋淋的样子。
她不由后退，握紧湘娇一只手。
“我们能从山精野怪身上，获得什么。”
湘娇抽回手，避开竹落。
“不知能获得什么，问一问，就知道了。”
走近山精野怪，问一些话，它们背影留给湘娇。
山精野怪沉浸享受吞噬着食物，不理会湘娇。
趁副本系统此时并不在线，动用召鬼术，恶鬼们逼迫山精野怪讲出实话。
山精野怪们承受着恶鬼们残虐。
看着山精野怪一遍遍痛叫，竹落微蹙着眉心。
“它们也没做错过什么，这样做，是否太过残忍。”
湘娇钓系散漫的眼眸，犹如狡猾多计谋的狐妖，盯向玩家身份的竹落。
“它们在山里吃过很多人，你说我残忍，这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它们吃人，最终被变态大老板抓住，让它们变成食物，关系颠倒。”
湘娇一双漆黑的目，透露着危险，弯着唇角，看似是笑容，但却感受到阴冷森森。
竹落踉跄几步，手按住山洞某位置，不敢相信湘娇竟是这种人。
她以为湘娇会救她，是心怀善良，只不过平时因副本系统掌控，而不能随时做一个好人。
湘娇控制一只恶鬼，恶鬼拽住竹落，靠近一只山精野怪。
她看清楚，山精野怪巨大的嘴里，含着婴儿的脑颅。
心底受到冲击，干脆扭头，想躲避，不看山精野怪。
“竹落，你身为副本玩家，为何今日如此单纯，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好人。
我当时救你，不是因为我人好，是我觉得，我见不得女子受男子侮辱，毕竟，我也是女子，我不想看到你经历那种事。
不代表我是善良，其他的时候，哪怕辛笙剁你的身体，我也不会对你产生怜悯之心。
在副本世界想做一个好人，是笑话。”
说到此处。
湘娇侧身，坐下恶鬼搬来的摇椅，闲散含笑的目光，瞧着那些山精野怪。
“我再问一遍，你们见过大老板吗，是否知道大老板名字？
或者，是否见过湘欢。”
山精野怪们在副本世界设定，能人言，只看它们想不想回答。
山精野怪们终于纷纷吐言，皆表示未见过大老板，只见过湘欢。
其中一位山精野怪，弱弱的出声。
“湘欢某日在这里发疯，她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就是本世界土生土长的人，不是在做梦。
她口中提过，大老板说的医院和她看见的幻觉医院，她不信，认为医院是假的，觉得和大老板是分身属于真未假。
湘欢那日乱砸东西，不允许我们吃肉，我们其中一个，被拿去包饺子。
平时，客人轻易不会吃我们，湘欢也不会对我们动手。
我们以前经常吃人，很多客人，包括湘欢，也不愿意吃我们这种，肚里什么都有的山精野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