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疯批善于伪装杀手x愣头青管制者(15)
主都与边境不同,一年四季,温度适宜。
初春多雨,空气格外潮湿,雷声轰隆作响,如泼墨般的黑云遮住太阳,雾气沉沉萦绕在充满发达科技的城市之中。
姜犹搭乘动力轨来到中心的市区,除了来来往往巡逻的军卫,便是城市中的居民。
边境若是地狱,主都便是天堂,怪不得那么多管制者做梦都想着来主都当兵,她看完都不想走。
倘若不是她这些努力争取,恐怕边境城镇更差更穷,莫说享受,每日还要堤防着猎杀‘遗弃者’的杀人狂进化人,还要担心黑兽冲出防御大开杀戒。
“哎。”
姜犹心境变化得很快,逛了一会儿,目光平常,也不再一惊一乍。
‘嗡嗡’
手机震动,相亲的男生跟她发来短信,约在一家高档餐厅见面。
姜犹走路来到约定地点,无论是金碧辉煌的装修、还是外面接待穿着华丽的服务生,无一不彰显着这家餐厅的昂贵。
她当上管制局局长,一个月的工资也只有十万,比起这里,一顿饭就要百万的地方,钱包都发紧。
‘有点后悔答应玄老来相亲了。’
她肉疼地想着。
虽然工资高生活质量上升了许多,不再像刚开始接一桶纯净水都要精打细算。但这种吃不饱、主要享受氛围的地方,终究不适合她啊。
被人毕恭毕敬接待着,进入餐厅里的姜犹一身格格不入的军装,瞬间引起周围餐桌客人的关注。
军装不稀奇,像她这样布料便宜的军装倒是不少见。
纵使她胸口军章有不少,还是收到一个个鄙夷、探究的目光。
姜犹倒没觉得什么,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靠窗椅子上等待。
没多久相亲对象来到餐厅,外面下着暴雨,他发梢淋湿了雨水,依然不影响他英俊的面孔,与她相比,男子那一身充满贵气,宛若贵族王子般,优雅地走到她面前。
目光先是在她脸上停留几秒,不着痕迹地移开,打着招呼道:“你好,我叫梁以岸,是执法局的局长。”
执法局是由国家最高领导一手创办,类似古代鉴查百官的司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官职仅次于领导。
姜犹浸淫官场多年,自然听过执法局。他们管制局申请待遇经费首先就要通过执法局的审核,才能往下执行,一旦被执法局否决,那后面不用再审,审案就会被直接打回来。
她怔了一秒,连忙起身道:“我先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
说罢不等他回答,跑了出去。
拿出手机给副局玄老打电话。
‘嘟嘟’
半天都没人接。
显然玄老早就料到她会打电话过来,提早把手机静音了。
姜犹心惊胆战。
玄老是从哪找来的相亲资源啊?直接就是执法局局长,就她这身份,玄老真是抬举她了。
她调整情绪,深吸了好几口气,赴刑场一般重新踏进餐厅里。
男人背脊挺拔如青松,气质儒雅矜贵,无半点‘上位者’的威慑气势,倒是十分平易近人。
在看到她回来,漆眸缀着浅浅的笑。
“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点。”说着递给她菜单。
姜犹在这个位面待不了多久,自然不会和他相亲,原本以为是和她一样的普通人,想着吃完饭就婉拒了。
但没想到来人会是执法局的局长,她若是表达出拒绝意思,他生气以后看见管制局的审案就否决,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定要他主动提出结束,不再见面。
再说她长得也不算好看,只能算一般般。以他身份也不会看上自己。
姜犹不再胡思乱想,想着做自己就行了。
“我看看。”
这种高档餐厅菜少价格贵得离谱,姜犹手指都在抖,艰难地点了看上去能饱腹的牛排。
将她神情看在眼里的梁以岸眼里笑意愈发深切。
“我好了。”姜犹只点了个牛排,便把菜单还给了他。
梁以岸点了不少,都是店里的招牌,也最贵。
他很绅士,不仅点了一个跟她一样的十分熟牛排,还怕她吃不惯,询问店员有没有边境那边才有食物。
边境没有这么多花里胡哨的食物,除了饱腹的厚实烙饼,就是更辣口的面食。
“都尝尝看。”
姜犹为他体贴周到感到诧异。
完全没有半点局长的架子,让人感觉不到一点不适。
“多谢。”她发自内心地说道。
梁以岸闻言,不由揶揄道:“那我在你眼里,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吧?”
其实他来之前很紧张的,不然头发也不会被雨水淋湿。向来行事严谨一丝不苟的他,也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
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这般不冷静。
姜犹一听,心头咯噔一下,生出一股不好预感。
但她还是假装没听懂他的话,说道:“这牛排挺硬的啊。”
看她生硬拙劣地转移话题,梁以岸有些忍俊不禁。
即使没得到想要的回答,他也没有继续追问。
姜犹没说假话,牛排硬得咬不动。她秉持着不愿浪费粮食的原则,硬生生咬断咽下肚。
些许酱汁溅到桌面,以及她的领口。
梁以岸全程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见状,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拭干净桌面,又抽出一张新的,递给了她。
他指了指领口位置示意,姜犹抬眸,茫然地低头瞅了瞅。
酱汁颜色与军装相似,她也没看到,摇摇头说:“没关系。”
到时候回去换下洗干净就行了。
梁以岸握餐巾纸的手指收紧了些,见她满不在乎,心里生出一股冲动,忍了忍没忍住,站起身靠近,伸着餐巾纸擦了擦她的领口。
姜犹忙着吃牛排,等注意到他靠近时,男人已经擦干净收回了手。
他离开得太快,她没有察觉到一丝异样,颔首道谢:“谢谢你,梁局长。”
梁以岸手指微蜷,将那张餐巾纸握成团。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她露在外面的颈侧,皮肤并不雪白也不细腻,但他依然为之沉沦。
一如第一次和她见面——
她自然是不认识他的,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他。
但他见过她,她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