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怀璧其罪
之前闻到的那股异香再次袭来,充斥着姜荑的鼻腔。
姜荑警觉地屏住呼吸往外跑。这是个绝对封闭的空间全是岩石墙所制。胡巍契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关键时候能够保全自己,暗处机关只有他一人知晓。
姜荑按照来时的路,顺利找到了出口,机关已经关闭,眼前堵住她去路的只有一座高高的石墙。她拔剑出鞘,猛地向前一劈,破碎的不是石墙,而是紧急状态下刚刚形成的结界!
销魑大惊:“是阵法,是方才的四角阵法!”
不止石台上是,整个暗室都被这个阵法笼罩。
胡巍契不仅想要一般的动物被他炼化成低阶妖兽,更想将人也妖化!
姜荑握紧了剑柄,目光游荡各处。
“既然是阵法,那一定就有法门,胡巍契一个初学者,定不会将法门藏在所谓的玄幻之处!”
尖锐的撕扯声和鸣叫声混合在一起,被阵法妖化的狼,兔,猴额上出现绯红的印记,着了魔似的像姜荑狂奔而来。
姜荑抬起剑,毫不犹豫的手起剑落。
一剑杀一个。
与其说是在斩杀妖物,姿态到更像是舞剑。杀气腾腾的销魑剑在姜荑手里游刃有余,少女身姿灵巧,刚中夹杂着柔,力量的钝感控制的极其到位。这些天“走南闯北”,销魑从不曾离手,倒是和她契合的炼为一体。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没有自主意识的低阶妖物怎么可能敌得过姜荑的身手,不出半刻,全军覆没。
不敢再耽误,姜荑快步走到出口的那堵石墙面前,在空中猛地划出一道剑花。
“轰隆——”
岩石坍塌的声音震耳欲聋。
“小心!”
手上的销魑剑猛地抖动,销魑化形,挡在她面前接了沉重的一击。
面前的人微微颤了一下,嘴角沁出血液。
姜荑侧过身来扶住他,“销魑,怎么样?”
他抬手擦了擦,指着室内正对着的墙,“中心法阵,法门就在那。”
姜荑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石墙上映着一个红色的法阵图腾,周围已经死了的妖物化为血液向法阵图腾汇集。
姜荑感觉后背被人猛地运气推了一把,“你是极阴之魂,用你的血饲养法阵,在它吸完血之前毁掉!”
不然她和销魑都将死在这里!
姜荑飞身而上,身体悬在半空中,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掌心。
血液被法阵吸引匆匆向中心汇集。
“销魑!”姜荑大喝。
销魑剑破开诡异的暗香回到她手中。
利剑煞气萦绕,到达全盛状态,似乎比往常要重千倍。
带着万重煞气的剑锋拼尽全力刺进法阵中心。
少女的衣诀被强大的冲击力而带来的狂风掀起,她在狂风中站立,手中销魑剑剑身被血色的红光勾勒,姜荑抬手,一张符咒悬浮在手心。
“燕风,破!”
震耳欲聋的爆破声似乎要划破天空,响彻云霄。
她将胡巍契的密室炸成了废墟,连同外面的建筑有些也随之爆破。
少女一步步走出来,眼神淡漠,仿佛这些对她无甚影响。
她盯着胡巍契最终慌乱的神态,掌心把玩着残破的符纸,冷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胡巍契凝望着她,嘴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姜荑不过是个瑜珩养在身边的小妖物,怎么会有如此实力!
他还想将她一并炼化了杀了瑜珩,之后将人头提到圣上面前邀功,这样,瑜珩就坐实了私通邪祟的罪名,他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胡巍契和联洋私通款曲,从姜荑封妃后就知道,她只是一只花妖。
她只是一只低等花妖而已!
姜荑站在大院中,静静地看着他自我发疯。
胡巍契突然抄起一把剑,不管不顾的向姜荑冲刺而来。
姜荑勾了勾唇角,一个响指,手中的铁剑被砸在地上,隔空掐起他的脖子,指尖一动,一缕煞气没入他的身体,很快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胡巍契疼的哇哇大叫,姜荑放开他,任由他栽倒在地。
少女向他走来,“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权贵,将动物视为玩物,将老百姓的人命视为草芥,”她抬剑对着左腿股骨刺下。
“贪污受贿一辈子,享受着百姓带来的安逸,却不一心为民。”血淋淋的剑锋拔出,生生刺向第二条腿。
“蛊惑君主,拉帮结派,听取谗言。”
“身为百官之首,不明辨是非,以权谋私,最后连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
她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圣母,只是想为承恩观的孩子和边城那些无辜的凡人顺便报仇罢了。
姜荑无法忘记联洋利用承恩观与胡巍契私通害的一众人无辜杀害。
姜荑冷笑,将胡巍契的叫声置若罔闻。
“呼风唤雨这么多年,也该为你的权利拉下帷幕了。”
涅魂泪贪婪地吸收着胡巍契的纯阳之力。
“去死吧,畜生!”
姜荑举起匕首。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
姜荑阴恻恻的看着来人,不忘讥讽,“国师大人来的真是好时候。”
瑜珩沉默的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明。
姜荑站起身,“是不希望我杀他?借着我的手除去了一个你的心腹大患,不满意?”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瑜珩冷冷开口。
轮不到她来管?姜荑真是想笑。
他手腕上有了那缕她的魂气,想感知她的位置不是轻而易举吗,迟迟不出现,无非是隔岸观火。无论今天她和胡巍契谁弄死谁,他都是渔翁得利的那一个。
姜荑抿唇,还是退了一步,“胡巍契我可以给你,不过,你要让我走。”
她这次先抢占了先机,“别再说我没有资格与你谈条件,四角阵法的禁制已经在我体内,不出半个时辰,我定当暴毙而亡,”她笑着:“当然我也可以现在就催动法术,如果您不再想要完好的极阴之魂的话。”
瑜珩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小花妖,好一出玉石俱焚。”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更何况我不是君子。”
在瑜珩手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没得到他的同情就算了,总不可能什么也没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