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春宫图
“主上!”
黑衣进来扶住他。
见瑜珩眉心印记不稳,他双手结印,源源不断的内力注射到男人的身体里。男人脑中尚且清明了一些,抬手一挥,阻断了这股内力。
瑜珩睁开眼,眉心神印完全显现,他气沉丹田,印记隐没。
这该死的小花妖,竟用情香来迷惑他!
等他先杀了胡巍契,定用真火烧她个百八十天,直到她完全化为灵粉!
第二日晌午,瑜珩下朝回府时,管家向他呈上一副画。
瑜珩让下人展开,木盒之下卷画的一张白纱帐下一红衣女子正在与身下的男子交欢。
他将画卷丢到一旁,管家见他眉目间染上一层寒霜,心中骇然,“丞相已到会客厅,等着见大人,这”
黑衣捡起地上的画作,重新将它包装好,跟在瑜珩身后。
主仆二人到了前厅,瑜珩此时已然换了一身淡蓝色的蟒袍,自顾自地坐到主位上,黑衣立在一旁。
瑜珩:“不知丞相来访,”男人瞟了瞟胡巍契面前的空桌,“礼数不全,还望丞相莫要放在心上。”
瑜珩对着丫鬟手指一点,胡巍契面前忙不迭出现一盅清茶。
“不知丞相所来何事?”
胡巍契没动那盅茶,笑道“不知本相送给国师的礼物,国师可还喜欢?”
瑜珩疑惑,“礼物?”他将管家叫来,“丞相送本国师什么礼物?”
管家战战兢兢地行礼:“回大人,是一副画卷。”
男人了然,转而问胡巍契:“丞相所送之物定当是上乘之物,怎的不呈给圣上,反倒先送给我国师府?”
丞相见瑜珩一副扮猪吃虎的模样,心中气结,面上却是平和,“国师多虑,此画乃名迹,我本当是送给圣上,可圣上体谅国师劳苦功高,这才让我送来赠与国师,望国师喜欢。”
“圣上体恤臣,是臣之幸事,天下治理非我一人之功,劳苦功高丞相亦是。等我回头进宫,定向圣上好好传达丞相的心意。”
“瑜珩,你莫欺人太甚!”胡巍契再也沉不住气,一拍而起。
若是朝廷上的博弈,胡巍契当然还能与他周旋几回,可这次事关他最宠爱的小儿子,他如何能容忍。
瑜珩挑眉:“丞相何出此言?我国师府实在冤枉!”
胡巍契本是想因一幅画借皇帝压压他的壮气,同时也探探自己到底有多少把柄捏在国师手中,毕竟他与承恩观联洋私贩私盐的事已让圣上怀疑,好不容易此番抓住瑜珩一个把柄,他可不想轻易错过。
他这样的态度,逼的胡巍契无法再与他虚以为蛇,“何出此言?昨日国师将一暗间安插在我府中,还妄图挟持我儿杀之,说好是献礼,实际要我骨肉分离,千方百计削了我的权让圣上下旨查我,我与国师之间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瑜珩眉头一皱:“竟有此事?丞相莫慌,我这就找人来问问,若是我府中之人故意挑事,定当严惩。”
黑衣走进内室,低头看了一眼被绑在木椅上的杳淑模样的姜荑,念了个咒。
“混蛋,你们绑我回来又做什么,老娘已经没灵力了,没灵力了!”
黑衣扳过她的下巴,将一颗黑色药丸塞进嘴里。
“大人,人带到了。”
瑜珩拨着自己腰封上的流苏,向姜荑招了招手。
姜荑身体不收控制的向他走去。
“昨日,你可见过胡二公子?”
身旁的少女双眸潋滟,看到他便是一副沉醉之态,答道:“妾见过。”
瑜珩笑:“可有对胡二公子做过什么?”
姜荑听他这么问,脸上骤然换了一副委屈之态,“大人让妾向丞相大人献礼,胡二公子却要妾扮成舞姬跳舞助兴,不然就杀了妾的父母,还说只要妾得了公子欢心,定当抬妾做妻。”
“一派胡言!秦峰,给我掌她的嘴!”
姜荑吓得跪倒在地上,满脸泪痕,“妾说的都是真话,求国师大人为妾做主!”
黑衣见状,立刻上前拔剑挡住秦峰,沉声道:“此乃国师府,丞相莫要忘了规矩!”
瑜珩:“丞相莫激动,定是这女人别有所图,利用令郎挑拨你我二人,”说完,他看向姜荑,眼中染上一层阴翳,“口出狂言,你这条贱命不如下去陪你父母。”
姜荑哭着拿出身上的青玉吊坠,带着哭腔:“妾所言不敢有假,这是胡二公子在妾临别之前赠与妾的,”她哭着磕头,“求国师大人明鉴,求国师大人为妾做主!”
黑衣拿过青玉,胡巍契冷汗直冒。
他知道那块玉对于丞相府,他,还有胡二的意义是什么。
胡家的传家玉,见此玉犹见丞相!
一个男子将如此珍贵贴身之物许给女子,其意义不言而喻。
“看清楚了,可是丞相大人的玉?”瑜珩问。
此刻,胡巍契还能说什么,若是他不认,便是不认自家祖宗,一旦被瑜珩捅到圣上面前,这就不是他和瑜珩之间的明争暗斗这么简单了。
瑜珩看胡巍契的神情便掌握了一切,他的目光带过还在哭泣的姜荑,被摄魂术控制着的小花妖,如今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能作为他的棋子,为他扳倒丞相做积淀石,也是她的荣幸了。
眼下,识时务为俊杰,胡巍契咽了咽口水对瑜珩行了个礼,“是我管教不周,还望国师莫要与我这一把年纪的计较,等到合适的时机,定当送上一份大礼。”
瑜珩整理衣袖,站起身向胡巍契走来,“令郎顽劣,丞相若是教子无方,不如让我试试,不然此画到圣上那里,怕是不会好看。”
好个瑜珩,原来是在这里下套,目的就是要他的儿子以此来要挟他!
胡巍契看着站在黑衣身后的姜荑,那春宫图画的不错,这女人竟真是得了瑜珩的几分欢心,护她至此。
如今丞相哪里还笑得出来,只得将姿态一再放低:“小儿年纪尚小,实在不配让国师花心思。”
“那真是可惜了,黑衣,明日便将此画呈给圣上,天下美人,便让胡二公子来寻。”
黑衣接过装画的盒子。
“等等!明日我便将小儿,小儿送过来,拜国师为师!”
瑜珩得逞了,而此刻的拉扯已让他不耐,命令道:“黑衣!”
“今晚!今晚便让小儿过来!”
他的目的终于达到,此番心情畅快。他拿起丞相桌上的茶,递到他眼前,笑得和煦,如怜悯众生的神,“送丞相!”
胡巍契若是能吃人,早就将瑜珩大卸八块吞入腹中。
“唰——”
寒刀出鞘,胡巍契一个箭步,手中的剑刺穿杳淑的身体,姜荑倒在地上。
瑜珩眸中寒光一闪。
面前是胡巍契的大笑,“我用一个贱婢来作为我儿师承国师的交换,想必国师不会在意的。”
桌上的茶碗被人端到嘴边,瑜珩慢条斯理地掀开茶盖刮了刮浮沫,“丞相请。”
茶满送人,胡巍契一张老脸气得涨红,带着人离开。
杳淑的身体被一剑刺穿心脏,没了气息。
瑜珩运力打入杳淑的身体,将姜荑拨了出来。
就是现在!
姜荑双手结印,极近珠受到法术催动飞向空中,她十指交叉,素手一翻,“破!”
符印破碎,光门大开。
瑜珩所谓的幻境,根本不是幻境!不过是利用她打胡巍契一个出其不意罢了!
极近珠的法门也不是杀掉胡二,极近珠受瑜珩支配,他的操控就是法器的突破口。
可从她被瑜珩自杳淑身体分离出来之后,极近珠的法力被全部开启,已经完全可以供她自由穿梭。
借瑜珩的手来达到她的目的,姜荑可不想浪费,她看准时机,拼命往里钻。
瑜珩早知她要逃跑,眸色一暗,周身带着危险的气息:“想跑?”
姜荑不知,承恩观上下早已被瑜珩化为魂魄,只差她一个。
就在姜荑已经进入传送空间时,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她往回旋。
“既然这么想跑,不如就到极恶障域里练练速度如何。”
姜荑唇角一勾,她的目的达到了。
她先是作势往白光门方向跑,瑜珩不会放过她,自然会将她丢进浊气缭绕的极恶障域。
可她还是故作求饶之态,连滚带爬的向另外一个方向去,“求国师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
对方法力太强,她“只能”看着自己一步步往深渊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