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大明疆土固然辽阔，却没有一寸是多余的
三万鞑靼大军，头一回碰到这么恐怖的火炮。
对方的火炮轰鸣声响彻云霄。硝烟四起，战马惊恐万状，骑兵们的人仰马翻，如同被割的麦穗，纷纷倒下。有的抱着头，有的拽着缰绳，有的则拖着刀枪，惊慌失措，如鼠般的四处逃窜。
“大将军，撤吧！”阿鲁台急喊。
鬼力赤目疵欲裂，但是没办法，他策马掉头就跑。
阿鲁台还想组织后退，但是发现骄傲的草原勇士，此刻已经四散逃窜。
他只好紧跟鬼力赤，逃命要紧。
大明这边，眼看鞑靼部要跑，朱棣站出来，准备追击。
朱雄英拦住了他，沉声道：“先不要暴露我们的实力，这会他们四散逃窜，宁王，你率领一万骑追。”
宁王朱权策马出阵，领着一万骑，如汹涌的潮水，席卷而去。
朱雄英命人打扫战场后，找合适位置扎营。
夜幕降临。
星空如幕，月华如练。
旷野的风轻轻拂过，带来草原的叹息。黑夜中，绿意盎然的草穗在月光下闪烁，宛如星辰坠落在地。
朱雄英提着一壶酒，坐在火堆旁。
一个老卒猫着腰从他身后走过。
“站住！”
朱雄英转头，看到尴尬憨憨笑的老卒。
“殿下，我……酒瘾犯了。”白发老卒举了举手中的酒坛子。
只有主帅的帐中才可能有酒，所以他摸进来了。
朱雄英哑然失笑。
这老卒胆子也忒大了。
“要喝，你就在这里喝，拿出去，别人看到，多不合适？”朱雄英招招手。
老卒也不客气，端着酒坛子，在朱雄英对面一屁股坐下。
他举起酒坛子，就豪饮几口。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上战场来了？”朱雄英问。
“殿下，我是自己硬要来的。”老卒放下酒坛子，“标下是至正十五年跟着陛下的，大明建国后，我就来到了边关，跟过魏国公，曹国公，还有燕王殿下，可惜啊，一直都没有把蒙元打趴下。”
朱雄英上下打量。
原来还是个经历丰富的老卒，从至正十五年，到现在，都快五十年了。
“怎么还不退呢？”朱雄英问。
“老汉单身一个，家里人都在至正十五年，被元兵杀了。”老卒猛饮一口，“我已经没有家了。所以，我要留在这里打草原蛮子，就是因为他们，我才没有了家。”
朱雄英也默默喝一口。
老卒喝的很快，面色已经红了，抱着酒坛子唱着一首小调：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殿下，标下听说你很强很厉害。”老卒一叹，“你要把草原蛮子彻底打垮，咱们的子孙后代，不再受战乱之苦。”
朱雄英缓缓颔首。
中原江山，千年来，都饱受草原各部铁蹄揉虐。
……
“秦把头，你个老家伙又来偷喝酒了吧？你偷我父皇的酒，偷魏国公酒，偷曹国公的酒，偷本王的酒，现在又偷太孙的酒。你也是绝了，大明王朝独一份。”
燕王朱棣走了过来，朝着老卒肩膀拍了拍。
朱雄英目瞪口呆。
原来这叫秦把头的老卒，还有这经历。
“燕王殿下，标下看了，你应该比不上太孙！”秦把头嘿嘿笑，“太孙今天首战，就把那鬼力赤打的落荒而逃。”
“比不上就比不上呗，长江后浪推前浪，反正都是咱们老朱家的人。”朱棣也一屁股坐下。
三人边喝酒边扯淡。
朱棣猛地一拍大腿：“对了，瓦剌部传信，他们的大汗猛可帖木儿明天要来拜见你。”
朱雄英微微皱眉。
前世看史书，这个猛可帖木儿，就是趁大明与鞑靼部大战的时候，趁机崛起的。
后来的瓦剌，强过了鞑靼。
翌日。
中军大帐。
朱雄英坐在主位上，接见瓦剌部的猛可帖木儿一行。
“拜见大明皇孙殿下。”猛可帖木儿一拜。
“大汗找孤，所为何事？”朱雄英淡淡的问。
“我瓦剌部愿意与大明永结盟好。”猛可帖木儿一笑。
“你的另一个名字是叫爱新觉罗·孟特穆吧？”朱雄英沉声问。
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发展壮大了建州女真，他就是清王朝的开山肇祖。
谁能想到，爱新觉罗氏后来会那么强大呢？
“是的，殿下。”猛可帖木儿一拜，“我部愿与大明通商，请殿下准许在长城以南，给我们一块地方，用来联络通商。”
朱雄英似笑非笑：
“祖宗的土地，岂能予人？”
“大明疆土固然辽阔，却没有一寸是多余的。”
瞬间，猛可帖木儿感到泰山压顶般的压力。
眼前大明年轻的皇太孙目光如炬，犀利如电，散发出山岳般沉稳的力量。他的气场，宛如狂风怒吼，翻江倒海，使人心生敬畏，忘却呼吸。每一言一行，都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威严，仿佛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人无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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