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针锋相对
其中一个主簿慌乱之下说出了他的怀疑。
但是也不敢再和之前一样开口就说楚天玄是罪犯，现如今都改口称为嫌疑了。
“对，王主簿说得不错，独杀一个人不必时时刻刻都在他的身侧，也不必知道他家住何处身处何地。
你们二人接触时间最长，想要下毒岂不是轻而易举。”
京兆府尹拿出楚天玄关秀婉和年高的相处时间做文章。
在吃饭的时候，他们是从傍晚吃到了天黑，闲聊了很长时间，年高才被送回去，而在那之后年高也并没有再和其他人一起吃过酒席。
即便是楚天玄忙着制作玻璃的这段时间年高也是深居简出。
总的来说，年高胆小，谨慎，不会轻易和别人长时间待在同一个地方。
楚天玄对年高的性格特点简而言之就是社恐两个字。
“若说相处时间长就有下毒的机会，那么和他住在同一个府邸的那些下人，每一个人都有机会下毒，偏偏要说我和娘子才是下毒的那个人证据在哪里？”
楚天玄抓着对方的话进行反击。
以对方的论据来反驳对方：你是怎么说的这句话，我就怎么用你说的话来反驳，这就逼得对方不得不自证。
“证，证据自然会找到，你不必在这里狡辩，死者年高认识的人不多，听他的街坊邻居说，一个月也未必会外出一次，向来也是只吃自己府里的东西。
这么巧，在和你们吃饭以后他中毒了，还说不是你们动的手脚。”
京兆府尹提出了新的证据。
那就是年高从来不会乱吃东西，他最信任的是自己府邸的奴仆做出来的食物，所以平时即便在外面谈生意，也是一口都不会乱吃。
醉仙楼宴请楚天玄还正常进食，已经非常难得了。
关秀婉头一回觉得那么生气，这个当官的不自己去查案，偏偏总想把罪名按在了她们头上？
昏官！
这京兆府尹在关秀婉看来，实在是不讲道理。
楚天玄的辩论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而且也反驳了他们自己拿出来作为证据的话语，偏偏还是要被对方强行按死。
这让关秀婉极度不满。
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她倒也不会现在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若是楚天玄受了委屈，她的情绪便会被牵动。
“既然大人都说过死者年高是毒发身亡，那么能够下毒的人就不止是我们，其他人也可以在下毒以后远离年高，不需要出现在他的府邸。
你们谁又能说出具体的下毒时间和毒发时间吗？”
关秀婉这一问算是吧，坐在高台上几个人的话都给堵死了。
他们确实没有人知道确切的时间，书房一整个晚上都没有任何下人进去过，也就是说一整晚都可以是作案时间。
而年高虽然在死前参加的正式宴会只有一次，可是他一路上见过的人却不少，甚至皇宫也去过一次。
难不成还要把这个罪责按在女帝身上吗？
“哼，巧言令色，你们这些做商人的都是如此，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啊！杖责二十！”
京兆府尹还是举起了他的木令牌，居然打算让人用刑讯逼供，逼迫关秀婉和楚天玄二人认罪。
想玩一招：屈打成招！
幽莲本来在外面，此刻听到里面竟然要用刑，再也不能沉默不语了，立刻冲了进去。
一些衙役们看到她都惊讶得忘记上前阻拦。
谁能够想到天子脚下竟然有人能够直接闯到公堂上来。
“慢着！贺大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幽莲一声大喝，阻止了那些想要用刑的衙役，也和京兆府尹贺礼打个照面。
贺礼是京官，自然在皇宫里面见过幽莲，知道她是女帝身边的女官。
“我说是谁，原来是幽莲女官，不知道你有何事竟敢在此咆哮公堂，我正在审理犯人，你如此，可是要触犯我大乾律法！？”
贺礼一点也没有要退缩的意思，即便是看到幽莲他的态度也没有任何的转变。
“呵，贺大人还是那么喜欢张口闭口就是触犯律法，那么我问一句，大乾朝开国以来哪条律法允许你刑讯逼供？”
幽莲也不客气。
这两个有官职在身的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别说互相礼貌地作揖了，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似乎就是他们的极限。
见面就掐架。
“非是我要用刑，实在是这两个罪犯死鸭子嘴硬，既然他们说不通，那自然要打到他们心服口服。”
贺礼此刻似乎已经不是单纯的为了定罪了，在幽莲站出来替他们两个说话的那瞬间就改变了主意，他的表情变化可是没有逃过楚天玄的眼睛。
这也让楚天玄立刻明白：京兆尹和女帝不是一路的。
难怪不分青红皂白，只想尽快落实罪名，赶紧结案！
把楚、关二人当成了政治手段上的牺牲品！真是该死。
“可笑，先帝在世时听闻民间有酷吏屈打成招，不惜拖着病体亲自翻案。
怎么，贺大人是连先帝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幽莲的回击也相当的有力，把贺礼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非常难看。
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来，毕竟大乾朝以仁孝治国，对于官员刑讯逼供确实颇有微词。
某些言官甚至在知道这些事情以后，可以当朝参上一本，都会让那个用刑的官员吃不了兜着走。
“幽莲大人，本官对大乾朝忠心耿耿，自然也知先帝深明大义，奈何罪人狡诈，这也是不得已为之。
难不成你要本官明知死者有冤而不申吗？”
贺礼眼神闪烁，好半天才终于想起来这么一句话，看得出来已经是他能够回击的最大力度了。
“既然你我各执一词，不如等我去问过陛下，若是关于此案，陛下许你用刑，我自然无话可说。
可若是陛下下令，不许屈打成招。
贺大人，可不要抗旨不尊呐。”
幽莲眼看这个贺礼怎么说都不肯放人，只能够搬出背后的女帝陛下。
京兆尹心底愤恨道：“混账，居然拿陛下来压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