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有罪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不是说去查了吗?你真的查了了吗?”
她怀疑这个男人没有去查,她怀疑这个男人才是撒谎的那个,可她知道陆肆年是不屑撒谎的人。
这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惶恐,双肩还是颤抖着,未从陆肆年狂暴行缓和过来。
更还未从陆肆年带来消息中缓和过来。
“我要是不去查了,怎么知道你在撒谎,怎么知道你那口口声声的弟弟,就是你的小情人。”男人震怒的说着每一个字。
回想江皖溪对那个口中弟弟,那么拼命的挣钱。
为了那个口中的弟弟,卖自己身体,卖自己的处子之身。
她在拼命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她口中情弟弟。
曾经的她,她拼命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他,为了他学做饭菜,为了他迎合他的兴趣,学游泳,即使到头来都学不会,去学打网球,一切都是为了他。
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拼命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他的心说不出的感觉,就像被人背叛般,扎的万般的疼痛。
“这里头有什么误会,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查了,你问了吗?是付思莲亲口对你说的吗?”
“要不是你指定的人说出来,你以为我会质疑你的话。付思莲,可是你亲口指定的人,是你指定人亲口对我说的,你还想有什么话为自己辩驳。”
有一瞬间,江皖溪混乱了,脑子一片空白,嘴里不置信:“真的是付思莲说的?”
真是付思莲亲口说的吗?
她不是那种人,付思莲不是那种撒谎的人。
可,陆肆年这神情,不是骗人。
他这个人,有点她很了解,不屑撒谎,更不屑伪装,他说是便是。
付思莲撒谎了,竟然撒谎了。
那个在她离开青山医院,替她开心的付思莲竟然撒谎了。
那个在她临走的时候,塞了一百块给她的付思莲,撒谎了。
再那个青山医院,唯一对她还算真情实意的付思莲,关键时刻撒谎了。
江皖溪很想冲出这个房间,去青山医院,站在付思莲,声撕裂肺的质问她,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江皖溪惶然发着呆。
陆肆年把她的不反驳,当作了默认自己谎言的行为。
“江皖溪,江皖溪,五年前你说爱我的话,都是你说说而已,”
而他却当真了。
“才多久,你就交了男人,看来,青山医院的的小日子,过的挺自由自在的。你的罪孽,我必须加倍的讨回来。”
你的罪孽,必须加倍讨回来,极轻,极淡。
为何,却能让人莫名颤抖和害怕。
江皖溪看着眼前的男人,佯装淡定着,强忍着刚才惊吓过后的余韵,每一句话的回应他:“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付思莲会撒谎,我不想再解释什么,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他要是不信,她打烂了他的头,剁碎他的脑子也没有用。
这个情形,江皖溪有些恍惚了。
她又想到五年前,她声撕裂肺的跪着解释,“陆肆年,我没有杀曦菱,我没有杀她!”
陆肆年不信,连怀疑其中的误会都不曾有过。
他坚定把她当作了杀害曦菱的凶手。
这种情形,又在重复发生。
解释显得有些好笑了,她不该对他抱有期待,她期待什么!!
对于他不信任她,从前如此,现在也罢,她有些麻木了。
只是想到周言澈,她不得不心疼,不得不哀求这个定她死罪的男人。
“但是我恳求你,不要伤害言澈,他是无辜的,真的是无辜的,我希望你高抬贵手,不要让你的人,对言澈下狠手,他是无辜的,真是无辜。”
越是看到她为别男人请求,陆肆年眼眸的血丝深了几分,捻动唇角。
“够了,别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那个男人的任何一句话,不然,我当真让他好日子到头了。”
这个女人原来是那样的看他。
在她眼里,他是暴君!还是不分是非的恶人!!
他发誓只对付这个恶女人,从不伤及无辜,更不屑去对付一个小男人。
“……”
江皖溪安静了。
没有再为周言澈说上一句话,越是哀求,周言澈越是危险。
不然,我当真让他好日子到头了!
有他这句话,江皖溪安心了,说明周言澈暂时是安全的。
暂时的!
房间一下骤然安静了。
谁没有没有开口说,很安静,静到彼此的呼吸都隐约听到。
这种不说话的气氛,很沉闷。
陆肆年看着她,她还是躲在床的角落边。
视线落在了她身上的白色衬衫,她还是穿着他拿给她白色衬衫。
这两天,她穿的都是这件衣服!
衬衫的袖身和衣身沾染了一些黑色的污渍,都是打扫这件房间留下的污渍!?
胸头涌动的烦躁看到她衣服上的污渍时,刹那间熄灭,低声:“没人拿衣服给你穿吗?”
“没有。”江皖溪乖巧的应着。
没有他指令,谁会拿衣服给她穿,就连吃的,都是范可梦好心,偷偷的拿给她吃。
看她唯唯诺诺的模样,不由得心口一紧,有什么东西堵的慌。
修长的手指熟练的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江皖溪抓着领口的手,握紧了一些,紧张看着陆肆年的动作,“陆先生,你又想对我干什么。”
她已经经不起他的惊吓了。
“别多想,你,我还真没有那么饥不择食的地步,就你那种身材,我压根儿看不上。”面色阴沉回应,几乎是讥讽。
陆肆年的外套已经脱下来,拿在了手中,提起,空中一挥。
黑色西装外套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江皖溪的的身上,“拿去穿起来。”
看了她发懵的眼神,多了一句话,“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虐待手中的佣人。”
佣人,是什么意思。
“陆先生,什么佣人?”
“听不明白,现在开始,你睡在这里,穿着佣人衣服,吃的佣人的饭菜,在陆家,赎清你欠下所有的罪。”
她咬牙质问:“那五年的惩罚算什么。”
他说:“那五年不算,你罪很深,深到这辈子休想还清。”
江皖溪凄冷的笑起来。
好一句那五年不算,好一句你的罪很深,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就否定了她五年惩罚。
若是她杀人,那五年的惩罚,她罪有应得,她活该!
实际上,她没有!她没杀人!!她没杀~~
他就这么轻而易举把她圈在了他的庄园里,哪里都走不了,就像一只金丝雀!
她就是他牢中的金丝雀,除非他哪天心软,放走她。
不然,她就算是逃,都逃不出他得手掌心。
抬起眼帘,江皖溪忽然眸光停滞,怨恨的怒看着陆肆年,那怨恨如昙花一现,消失在她的瞳孔里,她垂下眼眸。
她不吵不闹:“我不走,我不逃,我有罪,我会用一辈子来赎罪。”
她只求他别把恨牵扯到周言澈身上。
他怔了一下,亲耳听到她亲自承认罪行,还是有些不相信。
五年前,曦菱死的那几天,她不断解释自己的清白,不承认自己罪行,即使被抓进去监狱,她都委屈到处寻找证据,证明她是清白的。
现在,她承认了自己罪行,承认了自己杀了曦菱。
亲口听到她的承认时,那种油然而生的恨意,在胸口猛烈燃烧。
他指尖控不住颤抖,咬住了后牙槽,有那么一秒,他想用自己发抖的手,掐死她。
她终于承认了自己罪行了。
“你终于亲口承认了。”
陆肆年并没有觉得舒坦,反而对江皖溪的承认,涌出更多恨。
看着他那种想把她千刀万剐的眼神,她抿嘴,唇角两边微微弯起浅浅的弧度。
她冷嘲,他要的不就是逼她亲口承认!五年前就如此,他何须又这副震惊的面孔。
无论她怎么解释自己的无辜,他都不会相信。
现在她给出答案了,不就是遂了他的想法:江皖溪就是杀人犯!
“我愿意在这里,赎清我的罪。前提,我有一个条件。陆先生,你答应我,我就会留在这里,心甘情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