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5 章 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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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带土盯着对面的女人：“你刚才说,你们要去抓九尾？”
“不，”日向由美纠正道，“我是说,你先停止那些秽土转生者和白绝的攻势，然后我去给你把九尾抓过来。”
“反正你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不就是为了逼出九尾吗？”日向由美说,“他已经出现了，连带八尾一起。”
宇智波带土：“以这些忍者胆小如鼠的秉性,一旦我放松攻势他们立刻就会再次把八尾和九尾藏起来，到时候去哪儿找他们？”
日向由美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去忍者联军总部，直接问五影不就好了？如果不说就一个一个问下去，总有人会说的。”
这个简单粗暴程度……宇智波带土看向一直沉默不语、并且听到这种攻击火影的言论都没反应的旗木卡卡西：这就是你那号称“木叶第一技师”的脑子想出来的计划？
旗木卡卡西对他的目光毫无反应,只是一直看着联军总部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卡卡西这家伙是真心想要实现无限月读、并且也真的认可这个计划的话,那么这女人就应该不是脑子不好使、或者能力正好克制他的神威,而是真的有底气说这种话吧。
宇智波带土想,那么还要继续试探她的实力吗？让他用尾兽之力和秽土转生的人柱力制作的六道来试探她？
六道现在依然在存放秽土转生尸体的老巢里由药师兜“看守”,只不过其中封印了尾兽之力、人柱力身上又插了他以轮回眼的阴阳遁制造的黑棒，药师兜无法操控他们。
但同时，因为跨越了大半个雷之国的距离，宇智波带土也没办法在这种距离上给六道下达指令。
为了保证控制力，为了被封印在六道体内桀骜不驯的尾兽查克拉不失控,宇智波带土必须亲自带他们奔赴战场,而这需要时间。
既然如此，就让这狂妄到莫名其妙的女人去抓八尾和九尾好了。
如果她能做到,正好省了事,如果她不能,他也并没有什么损失。
“我当然很想现在就出发。”日向由美说,“但我说过了吧，你得先把秽土转生者和白绝的攻势停下，我可不想累死累活地实现了无限月读，结果根本没剩几个活人能享受到，这有违我的本意。”
宇智波带土沉默片刻才说：“你不是知道吗，秽土转生的施术者不是我，而是兜。白绝听从我的命令，但他们现在分散在战场各处，我不能同时把命令传达给他们所有人。”
“你的意思是，你不能控制、最少是不能完全控制那个叫兜的人。所以你——”日向由美神情奇异地看着他，“也只是个孤家寡人啊。”
宇智波带土凶恶的目光从面具上的小孔处瞪过来，日向由美哈哈大笑：“难道不是吗？”
“连我都从斑那里学到了秽土转生，要开启大战，这算是最好用的方法了，结果被托付重任的你却不会，”她忽然想起了野原琳曾说过她受控于宇智波斑种在心脏上的符咒，没办法伤害自己，所以才借助卡卡西的手杀死自己。顿时恍然道，“你该不会……连心脏上也被他做了手脚，种了符咒吧？”
宇智波带土右边的万花筒写轮眼转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激动。”日向由美摆摆手，“虽然我也会秽土转生，不过要一个一个去解除他们也太麻烦了。再说，搞不好一会儿还能用得上，现在就全部解除了也确实有点浪费。”
她微微闭目感知了一会儿：“四代风影那几个秽土转生者还没有发动攻势、长门和宇智波鼬停下来了，其他人都被封印得差不多了，白绝——嗯？白绝的数目突然少了好多，明明之前只有北面海滩上那些被消灭了，怎么突然消失了这么多？”
她这个感知范围可真是……不过看来即使是这怪物一样的感知力，也分辨不出复制了忍者联军外貌和查克拉的白绝。宇智波带土想，要不是这个女人突然冒出来，他借此逼出九尾，然后以尾兽六道围杀他的计划一定没问题。
“不关你的事。”宇智波带土冷冷地说，“你只要把八尾和九尾抓来就好了。”
日向由美看他：“那你呢？在这里干等着？”
宇智波带土再次重复道：“不关你的事。”
行吧，看来他有自己的计划，肯定不会干等着。日向由美又问：“黑绝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
宇智波带土注视着她，这女人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看起来很认真，她是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你不知道？”
日向由美与旗木卡卡西对视了一眼，这才摇头道：“不知道。”
宇智波带土冷笑：“你不是自称继承了斑的意志吗？”
“那跟黑绝有什么关系？”日向由美问。
“他就是斑以阴阳遁制造的意识化身。”宇智波带土恹恹地说，也就是这老匹夫留下来监视他执行计划的监视者。
日向由美和旗木卡卡西一齐看向了他，旗木卡卡西追问道：“是斑这样告诉你、还是黑绝自己说的？”
宇智波带土警觉：“怎么？”
日向由美想了一想，觉得这是个挑拨黑绝与宇智波带土的好机会。
无限月读，成功是要成功的，也必得让黑绝如愿以偿了才能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成功和成功之间，又不一样。
因此日向由美只是犹豫了一瞬间，便坦言相告：“他不可能来自于斑的意识，也不可能是阴阳遁的产物——我在宇智波斑没得到轮回眼之前就见过他。”
宇智波带土不由得一惊，按照宇智波斑的说法，他是在老年时得到的轮回眼，能用阴阳遁造物更是在此之后，但长门幼年就被宇智波斑移植了轮回眼，以至一直以为那是他自己的眼睛，光这件事就已经过去三十年有余了。
宇智波斑也不可能刚一觉醒轮回眼就移植给别人，必然是凭借这眼睛做了无数忍术无数实验，认定凭借自己剩余的时间不足以完成无限月读，所以才把眼睛放在长门身上，然后又选中了他的。
那么从那时到现在怎么也有三四十年了。
这个女人在那之前就见过黑绝？她又说自己是木叶战场上的亡灵、继承了斑意志的人，那她到底多大？
宇智波带土打量着日向由美，看起来与他年纪差不多或者更小，他不太会判断女人、尤其是女忍者的年纪，她的样子说是二十岁也可以，说是三十岁也可以，但要说三四十年前她见过黑绝，那就太夸张了。
“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宇智波带土问。
日向由美沉吟，这里的宇智波斑从壮年诈死到十几年前救下宇智波带土，中间到底是什么时候觉醒轮回眼的？到底说多大才能不露馅？
“很久以前。”旗木卡卡西忽然插话，“不要用外表判断女人的年纪。”
日向由美转头瞪了他一眼，回过头来也只好保持神秘莫测的微笑：“没错。我大概比你们两个加起来年纪都大。”
像五代火影一样特意保持外表的忍术吗？宇智波带土想，那么这女人实际上是个老太婆？他不由得“切”了一声，觉得女忍者真是无聊。
不过如果她“死”于忍界第一次大战或者第二次大战时期，那她最少已经从木叶和日向的记录、以及记忆中消失了几十年，这就难怪从来没人知道日向一族还有这么强大的人了。
但是——宇智波带土沉吟：“我亲眼见到斑用阴阳遁从自身分离出了黑绝……”
日向由美忍不住“嗤”地笑了。
从自身分离？那就是在此之前黑绝就已经潜伏在宇智波斑的身上了罢，就像那次他潜伏在那个雾隐忍者青的身上时一样。宇智波斑看起来威风凛凛、一贯地骄狂傲气不可一世，怎么这样好骗？！
旗木卡卡西没笑，他觉得有点悲哀，白牙自杀的事姑且不提，但除此以外，他一生所有悲剧由此而起。不管当初带土被宇智波斑选中是个偶然、还是如琳的死一般是个阴谋，或者是发了狂的带土造成的九尾之乱、木叶里血洗一样的街巷，还有玖辛奈小姐和水门老师的死。
千般万般，都源于这个谎言。
宇智波带土微微眯起眼，他发现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对面两人情绪微妙，皱眉问：“怎么？”
日向由美不由得又笑笑，她是真的想不通，她认识的那个二三十岁意气风发、杀气像刀一样刺得人发疼的宇智波斑，是怎么变成了这样一个容易被哄骗、又转头去哄骗别人的糟老头。
可能是因为他这个人自幼天才，除了输给千手柱间简直是一路上无所不能般成长过来，所以志存高远，又始终对这世界心怀希望吧。
而从一开始就不会被无限月读这种谎言所哄骗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呢？是她、是旗木卡卡西这样的人。
他们现实又冷漠，从来都不认为有什么能让这世界变得更好。
不，并不是说他们面对这世界上种种悲剧什么都不会做，只不过，他们并不相信这不公能够真正地消除。
就像日向由美从来不相信这世界有朝一日会迎来真正的公平，而旗木卡卡西也从不相信战争会从世界上消失。
但宇智波斑信，宇智波带土也曾经信。
希望使宇智波斑疯狂、失望让宇智波带土堕落。
她暗暗捋了捋自己说过的谎话，这才说：“事实上，我说我是斑的意志继承者，不如说我与他是想要实现无限月读的同路人。”
“但你也知道，要实现无限月读，轮回眼是必须的。而轮回眼由写轮眼而来，所以走在这条路上的，注定只能是个宇智波，不论我的力量到了什么地步，都只能从旁协助。”
“我的年纪比斑小，但也小不了太多。”日向由美面不改色地说，“我是先认识的黑绝，知道了无限月读这件事，然后才去结识宇智波斑的。”
“但你说亲眼看到宇智波斑从自身分离黑绝？”她轻笑了一声，“我只能说，黑绝可以附在任何人的身上，而且还能凭此控制对方的行动，你看到的大概是这个。”
“……你是说，老家伙是被黑绝控制了。”
日向由美摇摇头：“我不觉得宇智波斑是可以被控制的人，他大概是被骗了。”
宇智波带土古怪地笑了一下：“被骗？”
“这就是你们的真正目的？用这个来说服我所谓的无限月读只是那个叫黑绝的怪物所制造出来的谎言？真正安宁美好的世界永不存在？”
他沙哑着嗓子低喝道：“妄想！我不会放弃的，不管黑绝那家伙在想什么，无限月读是我自己的计划，我不会让它被人利用，但是也没人能阻止我！”
日向由美点点头：“很好，你、我，宇智波斑，别管我们各自立场怎么样，但我们都是因为自己身为人类，想要让更多的人得到真正的幸福和快乐才想要实现无限月读的。”
“但黑绝那家伙根本不是人。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带土，永远对黑绝保持警惕，不要被他利用、不要被他控制，但也不要放弃无限月读。否则，我就把你的轮回眼挖下来，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