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 死了的鬼灯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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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原琳固然是铁了心不和旗木卡卡西辩论,打算直接上手诉诸暴力。
但旗木卡卡西明知日向由美一贯唯恐天下不乱，还敢带着野原琳来，当然就是有把握事情会按照他的意愿发展。
在这方面,野原琳再怎么号称自己与曾经的同学们是同龄人,毕竟也是少活了十年,与老奸巨猾的中年人相比，她就有点太单纯了。
旗木卡卡西攥住野原琳袭来的手腕拽着她坐下：“好啦琳,既然要跟由美一起,总该听听她的要求吧,这件事关系到我们未来几十年的和平，当然要以完成任务为第一要务。”
日向由美见没戏可看,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野原琳一见她的表情，立即明白她想看的大概是两人大打一架最后却只能让输的人如愿以偿的画面，既然旗木卡卡西承认单论暴力不如她，那看来日向由美也觉得应该听卡卡西的,由她持有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了。
“为什么，卡卡西不行吗？”野原琳急迫地问,“我根本没有必要接受另一只写轮眼啊。”
不知道是因为复活后残留的部分木遁特质、还是带土额外照顾她,野原琳几年来战斗中使用神威的能力也不在少数，但却并没有像卡卡西一样视力急剧恶化。
日向由美张开白眼,在旗木卡卡西坦然的表情中观察了一番才说：“很遗憾,琳,我是想支持你的。但是卡卡西的查克拉回路情况并不乐观,如果再一来一回撕裂两次的话，恐怕就很难恢复到现在这种程度了，三十岁的人恢复力本来就很难跟二十岁时候相比，何况他当初回到木叶后还接受了二次刺激没有及时治疗。”
野原琳默然不语。
旗木卡卡西自己倒觉得没什么，他拍拍野原琳的背：“好啦，这种事也不重要，一般情况下想要伤到查克拉回路才比较难吧。当初带土把写轮眼托付给我就是为了让我保护你，现在我做不到了，只好把这份力量交给你，好让你自己保护自己。正好我也可以清闲一下，写轮眼对我的查克拉实在是不太友好。”
日向由美也说：“这当然不是唯一的选择，我们还可以当做根本不知道之后有战争的事嘛。你们继续保持现状就好了，我也继续窝在汤之国，反正就算有战争也是你们几个大村子打，在我死之前，应该没人那么不长眼把这里卷入战争吧。”
一直坐在日向由美侧后方的平野藤四郎猛地抬头，想说些什么，但是又闭嘴低头了，本来这件事的选择权就全在日向由美身上。
野原琳抹着眼泪出去了。
旗木卡卡西叹了口气：“好了由美，我们来说说细节问题吧。”
日向由美示意野原琳出去的方向：“不用管吗？”
“没事。”旗木卡卡西说，“琳会接受现实的。”
日向由美把目光移回他身上：“即使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有时候还是很想打你啊，冷血的卡卡西。”
这个暗部时期的外号已经很久没被提起了，旗木卡卡西怔了一下，随即苦笑道：“麻烦你务必克制这种冲动。”
行吧，日向由美开始说正事：“首先，这位带来情报的平野藤四郎，他想要交换的就是让漩涡鸣人和日向雏田在二十岁左右生个孩子，既然你们木叶也是受益者，就麻烦你们搞定鸣人那边怎么样？”
旗木卡卡西扶额：“这种事怎么能拿来做交易啊。”
日向由美举例：“相个亲？”
且不说对于忍者来讲相亲这种东西简直天方夜谭，旗木卡卡西说：“雏田和鸣人并不是之前不认识，我想让他们重新认识一下也毫无意义吧？”
日向由美哼笑了一声，对着这单身狗鄙视地摇了摇手指：“你懂什么，他们之前都只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根本连性别意识都没有，等到十岁的时候就是另一回事了。更何况，战争年代的共患难才是最能增进感情的。”
这个说法旗木卡卡西不太同意，他虽然是单身狗，但是周围又不是没有情侣，以他所见，阿斯玛和红从小就比别人关系好、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小姐那为人所津津乐道的恋爱经历开始得也很早，更别说距离他最近的，就是带土从进入忍者学校第一天起，对待琳就与所有人都不同。
但这种事辩论起来实在是没什么意义，旗木卡卡西只说：“这样说来，更符合的应该是鸣人同小队那个叫做春野樱的孩子吧？而且我记得琳说过鸣人一直很喜欢那孩子。”
平野藤四郎受惊地抬头：“不、不是的，鸣人先生直到二十年后还没结婚呢！”你们可别乱点鸳鸯谱啊！
“唉，鸣人这方面可比水门老师差远了。”旗木卡卡西稍微抱怨了一句，又说，“不管怎么样，现在雏田已经离开木叶了，就算想让他们两人共同战斗培养感情也没机会了。”
日向由美说：“先相个亲试试嘛，雏田那边我可以搞定。至于成不成，那只能看天意了。”她问平野藤四郎，“这样行吗？”
不行也得行啊，反正平野藤四郎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说，先试试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吧。
见他点头，日向由美又说下一点：“再者就是，我们先确定一下战略，如果那边正在打仗，我们、不，准确地说是琳，能出手吗？”
“当然是静观事态发展最好，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搞明白前因后果。”旗木卡卡西说到这里，又笑，“你也别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到时候第一个忍不住的大概是你而非琳。”
日向由美冷笑：“木叶打仗，关我什么事？”
旗木卡卡西无语地点点头，对，不关你的事，那你战国时候凡是路过战场都不辞劳苦把小孩拎出来是为什么呢？那时候连木叶这个概念都没有，才是真正跟你没关系呢。
不过他也不拆穿，省得某人恼羞成怒，只说：“总之尽量克制吧。”
日向由美对这方面倒也稍微有点自觉，她想了想：“或者你也去。”
旗木卡卡西诧异：“我？”
日向由美越想越觉得正该如此，她点头：“没错。你算是我见过最冷静克制的人了，而且收集情报方面，不管是我还是琳，都不如你。另外，我和琳在那个世界恐怕是不存在和早就死了的人，没人认识固然是好，可也同样没人信任。”
“但你就不一样了，卡卡西。”日向由美说，“区区三年而已，那时候你肯定也是木叶的中坚力量，说不定还是什么指挥官一类，到时候你就用自己的身份混进木叶打探情报好了，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难倒是没什么难的，但旗木卡卡西总有点担心：“本身就要带着这个叫平野的孩子一起了，琳的查克拉足以支撑额外再多一个人吗？”
“当然可以。”日向由美笑，“别忘了，去平行世界本身的消耗就比去异世界要小得多，当初带土可是带着她一起去的另一个世界，她现在这个年纪正好是身体发育查克拉量疯涨的时候，同样得益于木遁细胞，没道理带土行她不行。”
旗木卡卡西想了想才说：“那就拜托你确认一下了，我可不想发生我的身体半边留在这里、半边去了另一个世界的惨剧。”
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正如旗木卡卡西所说，野原琳迟早会接受现实，来自未来的关于战争的消息对日向由美来说可有可无，可是对于木叶的决策参考来说，就太重要了。
野原琳亲自回了一趟木叶向五代火影自来也汇报这件事，同时请示两人写轮眼移植然后去平行世界的事。
在等待她的时候，旗木卡卡西跟日向由美商量：“如果把琳换下来的带土右眼同时移植给我会发生什么呢？”
日向由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想要？”
旗木卡卡西含糊地说：“就是问问。”
“……根据扉间的理论，像是这种情况，应该是瞳力更强的那一方吞噬弱的那一方。”日向由美说，“虽然你们两个的写轮眼都来自带土，理论上来说瞳力相仿，但你视力已经这么差了，可见瞳力已经消耗到所剩无几的地步，这样的话，即使把那只眼睛移植给你，也只是一只‘空的’眼睛而已。”
旗木卡卡西沉默了片刻，说：“那就这样吧，移植给我，省得麻烦了。”
日向由美皱眉：“‘空的’的意思可不光是没办法使用写轮眼，那应该是一只完全失明的眼睛。”
“我明白，”旗木卡卡西说，“但是这么多年，我已经适应单边的视野了，如果移植一只正常的眼睛，且不说要等多久才有适配的器官，单是重新适应两只眼睛的视野就是个大|麻烦，还不如顺便把那只眼睛移植给我算了。”
日向由美冷笑：“你自己信吗。”
两人一起沉默了片刻，日向由美才又说：“算了，随便你吧。”
旗木卡卡西又补充：“别告诉琳。”
日向由美笑：“真难得，你还会考虑她的心理健康呢。”
旗木卡卡西无奈地看着她：“很抱歉，让你做这种事。”
“别误会，我觉得没什么，下半辈子当个半瞎是你自己的选择。如果琳会因此难受，那只是因为你对她很重要。”日向由美站起来走了，“我可不在乎。”
两天后野原琳带着自来也的命令回到汤之国，日向由美给她和旗木卡卡西做了换眼手术，又过了十天，野原琳已经完全适应了新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在得到了两种不同的神威能力的同时，因为只有一只万花筒写轮眼，她也永远失去了开启须佐能乎的可能性。
不过目前这些都不重要了，在确定旗木卡卡西和野原琳都已经恢复后，某一天的上午，日向由美、举着罗盘似的时空转换器的平野藤四郎、外加他们两个，四人一起消失在了汤隐村里。
平野藤四郎的时空转换器不止能确定时间，甚至能转换地点，几人直接出现在了距离木叶不远的森林中，也没有像前几次一样高空下坠或直接掉进海里。
毕竟现在唯一确定参战的就是木叶了，日向由美张开白眼远望木叶中的情形，好半天才平复下脸颊上的青筋。
“有点不太对。”日向由美说，“木叶里人很少，我几乎没看到一个中忍以上的忍者。就算是战时特殊状态，后方不需要留人手防偷袭吗？”
“而且前方形势再紧张，宇智波的警备部总要留些人的，”日向由美皱着眉头，“我连一个宇智波的人都没看到。”
她强调：“一个都没有，包括小孩子。”
难道宇智波的人都全体上前线了、而孩子们被他们藏在了哪个安全的结界中？那情况是真的很不对了。旗木卡卡西和野原琳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相似的忧心忡忡。
“火影大人呢？”旗木卡卡西问，“现在仍是三代大人吗？”
“不是。”日向由美说，“四代火影的头像后面多了个女人，看着像纲手，但木叶里也没有纲手的查克拉反应。”
她指着北方：“战场在雷之国。非常庞大的查克拉反应、而且驳杂。”
旗木卡卡西沉吟片刻：“现在所有战斗力水准以上的忍者都上了前线，我再公然出现在木叶里就太显眼了，还是直接暗中潜入吧，反正以木叶现在的守备力量，应该没人能发现我。”
日向由美想了想：“也行，那我和琳上前线看看，那里适合我们两个没人认识的浑水摸鱼。而你没了写轮眼，在真正适应之前，还是呆在安全的地方比较好。”
旗木卡卡西伸手给她：“留个飞雷神印记。”
日向由美在他袖子上拍了一下，方便以后用不到的时候直接撕掉销毁，这次她可学聪明了，为了防止再被人用飞雷神印记当坐标找到自己的世界，她用的不是惯用的黑色小松树形状印记，而是在魔界时专门开发出异世界专用的小虫子样印记。
木叶的上忍制服也是黑色，旗木卡卡西看了一眼都没找出来飞雷神印记的图案，他用变身术随便变了个平民的形象，看向野原琳：“琳，别忘了我们的目标，要……”
“要克制，尽量不出手、不影响战争进程。”野原琳有点不服气，“我知道的。”
旗木卡卡西无奈地笑了笑，几个起落就消失了。
“走吧。”日向由美说，“让我看看这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前已经从平野藤四郎那里得知，“日向宁次”的祭日是在10月9日，恰好与漩涡鸣人的生日前后两天，旋涡博人每年的这两天都不会出现在本丸，他们就直接再提前一天，在这一年的10月8日到达了这个世界。
日向由美把目的地选在了旗木卡卡西和迈特凯附近，不过这个世界没有她预留的飞雷神印记，他们只能靠双脚赶路。
在林间纵越了不一会儿平野藤四郎就说：“由美小姐，需要我先去前方的目的地侦查一番吗？”
日向由美有些诧异：“怎么，这速度对你来说不够看？”
平野藤四郎抿了抿嘴：“不，我只是觉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因为以前一直都是我和我的兄弟们负责侦查的……”
日向由美伸手在他肩部的铠甲上拍了一下，留下了一个飞雷神印记：“去吧。”
平野藤四郎的身影几乎是瞬间就消失了。
野原琳不由得叹道：“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能意识到他并不是人类呢。”
她问日向由美：“由美是为了照顾我的速度吧，如果只是你自己的话？”
“那我现在已经到了。”日向由美说，“不过你不会进入仙人模式，身体承受不住这么高的速度，我想带你也没办法。这个世界的情况很诡异，你还是别离开我身边比较好。”
野原琳微微皱眉：“可是那个平野藤四郎那么小，就算不是人类，让他独自去侦察……”
日向由美高速之中都不忘给她个含义丰富的眼神：“他说自己九百多岁了哦。”
野原琳不由得张口结舌，半天才说：“果、果然不是人类啊！”
等日向由美她们和平野藤四郎汇合的时候，他已经侦查过一圈了。
“这个世界的卡卡西先生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在他身边还有很多忍者，他们的服装并不统一，除了个别明显是便装的，大致分为几种，其中相当一部分人穿着与卡卡西先生类似的制服，但他们的护额跟卡卡西先生不同，上面只有一个‘忍’字。”平野藤四郎汇报说。
日向由美甚至顾不上惊讶平野藤四郎在一大堆忍者周围转了一圈却没被发现的事，她张开白眼远眺片刻，才对野原琳说：“你相信吗？五国忍者联合了。”
等野原琳跟着日向由美、平野藤四郎一起潜伏到旗木卡卡西所在部队的前方后，她不信也得信了。
五国忍者都穿着各自特色鲜明的上忍和中忍制服，但却戴着统一的护额，向着一个统一的方向前进，这简直是有了一国一村制度以来前所未有的奇观。
“可是敌人是谁？”野原琳小小声地说，“铁之国？不可能吧？”
日向由美“嘘”了一声：“藏好，敌人来了。”
野原琳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满脸秽土裂纹的四个忍者从天而降，一个岩忍、一个砂忍、以及两个雾忍。
什么情况？她迷茫地想，一方是所有忍村的联合、另一方也是所有忍村的联合？
“这就是秽土转生。”日向由美压低了声音，“记得吗？通灵死者灵魂的忍术。”
野原琳点点头，当然记得。且不说日向由美以极为高昂的代价为人们提供秽土转生服务的情报早已摆在火影案头，单是她自己就是先被带土秽土转生后又复活的，只不过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实例罢了。
“这是谁干的？”野原琳问。
“不知道。”日向由美说，“我觉得大蛇丸不像是这种与全世界为敌的性格。”
倒不是他干不出来，而是，他何必呢？就像他自己说的，他追求的是安安稳稳的研究环境，严格来说甚至算个和平主义者。这句话虽然十分扯淡，但也多少有三分道理在。要说他杀人放火人体实验，日向由美信，但要说他与全世界为敌？
日向由美“啧”了一声：“战场上很多感知忍者在，如果要进行大范围详细感知的话一定会被发现，也没办法直接找到施术者。”
野原琳紧张地看着下面的战斗，除了旗木卡卡西和迈特凯，她的学生春野樱也在这个部队里，他们几个倒是还能应付得过来，但是也有些忍者只是实力略差些便频频遭遇险境、更有几人在那些秽土亡者的手下一招没过就惨死当场。
野原琳的拳头握紧又放松、心里不断默念着“要克制、要旁观”等等，虽然早在之前就知道来了就要面对战争、战争总要死人，且虽然都是熟悉的面孔却并不是她认识的人，可是现在她也快要忍不住了。
日向由美本来比她冷静得多，但在那两个岩忍和砂忍通灵出六个棺材的时候，她也不由得低低地咒骂了一声。
野原琳看向她：“怎么了？”
“鬼灯满月。”日向由美面沉似水，“已经死了的鬼灯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