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28
28
在他们落地的那片森林中,一开始连试了三次都不行。
宇智波带土发动神威,日向由美由另一个地点传送到他身边，不行；由他身边传送到另一个地点，不行；由他右边传送到左边,还是不行。
“就是普通的飞雷神传送,”日向由美说，“完全没有当时那种查克拉被大量抽取失去平衡的感觉。”
宇智波带土的感受也差不多,“难道这个方法不行？”
日向由美被这个猜测吓得脸都硬了,“可别,这一点都不好玩。”
他俩蹲地上想了半天,觉得当时再没有什么别的因素会引起这样的效果了。
“所以关键可能是时机不对。”日向由美说,“当时应该是在你的术发动到一半的时候,你那个术是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完成的吧？”
虽然不想透露神威的情报,但宇智波带土还是点了点头，“对。”
“嗯,那时候你的术是生效的，所以当时你的身体形状也跟着发生变化，从你发动到这个术完全生效,假设这个时间段分成十份，可能我用飞雷神落在你身边的时候正好是其中的某个时间段。所以我们刚才不行，可能是我落在你身边的时机跟上一次对不上。”
“现在你的术不生效，外观上也看不出来,只能你自己根据经验划分出来,然后给我发出信号叫我过去。我们一个一个来,总有对得上的时候。”
用神威把自己吸入空间里一共也只需要片刻，但这短短的片刻时间也能够无限细分，也就是说，假如细化到01秒的地步还不成功，那就细化到001秒，反正只要不怕麻烦，总能试出来。
宇智波带土手指敲敲地面，这样他的神威情报就算是完全暴|露了。
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先回到那个世界是最重要的。
而且也不是毫无收获，既然让他发出信号，那他也得了解日向由美和飞雷神才行啊。
日向由美收到信号后的反应速度、她的飞雷神发动所需时间、由一个地点到另一个地点究竟是以往肉眼看不出时间差还是确实不存在时间差、以及飞雷神的使用有没有冷却时间等等。
随着实验的进行，一步一步地全都暴|露了。
但是别说精细到001秒这种程度，哪怕只是到01秒，要准确掌握这个区间都需要多次试验，那一整天他们试了四十次，其中后十次已经是在试验001秒的精细度了。
没有所谓的秒表也没有任何辅助的机械计时装置，把控全靠两个人的反射神经和写轮眼、白眼带来的超强动态视力。
这种时候就看出两个人身体硬件上的差距了。
要说动态视力，写轮眼的加成无人能出其右，但论及反射神经的灵敏程度，即使不用雷遁查克拉强化身体，日向由美也能吊打宇智波带土——这就是她过去十五年苦功的结晶了。
“不行了。”日向由美坐在了地上，在忍具包里翻自己的兵粮丸，“我太累了，明天再继续吧。”
她用了多少次飞雷神，宇智波带土就用了多少次神威，光查克拉消耗就比她大得多，更别说瞳力了，他要是个普通的宇智波，光是今天这种使用程度就够他变成半瞎。
但比起疲劳，他心中更多的是焦躁，日向由美的飞雷神能够正常使用，所以她体会不到那种一次次发动自己一直以来最为倚仗的术、然后一次次无效的感觉，用出去的查克拉如同石沉大海，连个泡都不冒。
而能够决定他们成败的恰恰是负责发出信号的宇智波带土，所以他连抱怨都没办法抱怨。
看着日向由美一次次精确地依照他发出的信号、精准地传送到他身边，久违的，宇智波带土又感受到了来自吊车尾的郁闷。
第二天两个人的经验更丰富了，但同时因为对时机的细化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所以实验的进度反而变慢了，整整一天，又是无一成功。
到了第三天，在飞雷神了二十多次后，日向由美没像之前一样一口气试到四十次结束，而是要求中途休息，吃兵粮丸补充查克拉。
弄得宇智波带土十分不耐烦，“你怎么这么麻烦？！”
“哈？我麻烦？”日向由美嗤笑，“一直以来拖慢进度的人是我吗？”然后就不管不顾地往地上一坐开始休息。
这一天日向由美累得这么快，当然不是故意找茬，而是她每次飞雷神的时候都会顺势在手掌内凝聚查克拉。只是凝聚，没有做性质变化、也没有通过穴道外放做形态变化，是只有白眼才能看出的体内变化，但这确实是她之前手上风刃成形的前置工作。
因为她有种预感，他们已经离正确答案很近了，短暂的和平相处随时可能结束。
经过这几天的实验，就像是宇智波带土了解她的飞雷神一样，她现在也很了解带土的神威了——当然，她依然不知道这个名字，只是称之为带土的时空间忍术。
这个术无比强大，但也有几个能稍微给人提供点机会的弱点。
第一个就是当宇智波带土试图将自己的身体化为漩涡状转移的时候，他的身体是实体，而非平时能够躲过攻击的虚化。元宝小说
第二则是哪怕这个忍术没有成功发动，在作用期间，他的身体也会处于不能移动的状态，这一点可以通过观察他的细微动作看出来，日向由美以自己体术大师的荣誉起誓，当人体处于自然状态时，会时不时地做出轻微的下意识动作，而他在上百次的实验中，身体总是处于完全静止状态。
第三，与日向由美之前想象的不同，这个术不是一个秘术或者禁术，而是专属于宇智波带土的写轮眼瞳术，在白眼之下，他全身的查克拉都在源源不断地向着大脑和眼周流去，补充着他的消耗。
最后一点就是他们现在实验的内容了，这个时空间忍术的发动和起效都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这个时间很短、非常短，连一秒也不到，但是对于日向由美来说，这个时间太长了，足够她做出太多的事情了。
所以在终于成功了的某一次，当日向由美出现在宇智波带土的左侧、飞雷神标记的标记上时，她的脚尖踩在地面上却无法保持平衡，远超过飞雷神所需的查克拉从体内抽走，而一直以来没有反应的宇智波带土，他的身体也终于像是之前那次一样，渐渐呈现出即将消失的漩涡状。
坚持不懈每次都在手里聚集的查克拉终于有了用途，在他们眼前一黑又一亮，再次看到熟悉的场景的同时，宇智波带土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猛然间觉得胸中剧痛，他低头看去，日向由美的右手上覆盖着一层浓厚而可怖的细小风刃，而那只手正插在他胸膛里。
在他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身体已经自动做出了反击，右半身猛地爆发出无数饱含木遁之力的枝杈，日向由美抽手不及，被数条枝杈同时刺中，千钧一发之际只来得及向右侧身，勉强躲开了心脏要害，但整个右半身几乎是被挂在那枝杈上了。
日向由美只觉得头眼发晕，手上的查克拉也不知不觉消失了，在她意识的最后，是腰上一凉，似乎有什么细细的金属制品穿过了她腹部的皮肉，随之一股巨力袭来，勒住她腰部的钢丝被人猛地向后一拽，她的手和她整个人被强制从带土身上的数上拔下来，蓦地向后倒飞出去。
接住她的人随手把她向后一扔，闪身挡在了她前面，也挡住了过于刺眼的日光。
缝针是这么用的吗？
日向由美迷迷糊糊地想，满月这家伙，我没被带土挂树上插死，差点被他用钢线勒断了腰分尸啊。
然后她捂着自己流血不止伤口，彻底晕死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被封住查克拉穴道、断言没有她的帮助就得半年才能恢复的鬼灯满月，神完气足地横刀站在躺尸的日向由美身前，戒备地看着裹住了宇智波带土的怪物。
这半灰不白、既软烂如泥又旁逸斜出、连个人形都快保持不住的……东西，鬼灯满月也是辨认了半天才确定是认识的人，“绝？”
与失去了意识的日向由美一样，宇智波带土跟她可以说同归于尽了。
他胸口一个海碗那么大的血洞，整个上半身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嘴里还不断地冒出鲜血，因为日向由美手上那细小的风刃，仍然在他的伤口中不断地扩张肆虐。但同时他的伤口周围又不断地冒出些什么东西来试图给他堵住伤口止血，而现在这个血人整个被他身后的绝一圈圈地箍在体内，看起来一时半会儿居然死不了。
“原来日向由美没有杀你。”绝的声音嘶哑到几近于无了，“你也背叛了组织。”
鬼灯满月不接他话，只说，“自来也马上就到。”
绝瞪了他几秒，终于无可奈何，别说他没能力跟自来也硬碰硬，眼前的鬼灯满月他也绝不是对手，何况带土还需要治疗——万一治不好，他那只写轮眼也得好好保存。
眼看绝裹着带土慢慢沉入土中，鬼灯满月那张始终没有表情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轻松的神色：哪儿来的什么自来也呀，就连他自己，现在查克拉还封着呢。
他回头看看地上的日向由美，很是惆怅地发现，她身上出血量最大的伤口，竟然是他用缝针自带的钢线拉她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