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这厮也够蠢的
萧玉若眼前一亮。
她和老侯纠结了这么长时间。
一直都没有抓住问题的重点。
重点不是张铁嘴有没有杀连山。
也不是张铁嘴为什么要见连山。
而是张铁嘴进过牢房以后,连山就莫名其妙死了。
那个真正的凶手显然是要杀人灭口。
害怕他们从连山口中问出关键的消息。
让人真正毛骨悚然的是凶手就在他们身边。
外面的人不可能知道张铁嘴进监牢。
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你想到是何人了吗?”
陈平笙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这种事不能去盲目猜测。”
“段大人的行事风格,你也看到了。”
“我要是说府中谁有嫌疑,他保证第一时间就把对方抓了起来。”
“那个躲在后面的凶手,很有可能第二次动手杀人。”
萧玉若惊道:“张铁嘴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他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可以肯定凶手是郡守府中的人没错。
至于会不会弄死张铁嘴。
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
越是隐藏在他们身边的凶手,越不愿意暴露身份。
那么,他已经杀了连山,就需要另一个替罪羊。
张铁嘴无异是最好的对象。
只要他一死,那便成了死无对证的悬案。
段郡守既要忙着护堤,又要小心防范官运运出东平郡。
事情搁置几天后,所有线索都会彻底断掉。
到时就算段郡守想替老友报仇也无能为力。
仵作终于从牢房走了出来。
神情恬淡,丝毫没受房间那股恶臭的影响。
“陈大人,连山是被毒死的。”
“死亡时间应该就在张先生进去前后。”
毒死的?
他见到连山的尸体后,心里也能猜出个七七八。
导致七窍流血的可能有很多。
比如,身体遭受过强烈暴击。
但这种杀人的手法会闹出巨大的动静。
看守牢房的衙役中间并没有离开过。
他们也可以确定只有张铁嘴跟连山单独呆的时间很长。
连山有四百多斤。
张铁嘴充其量也就一百多斤。
这两种差异巨大的体格,想把连山打到七窍流血估计难度太大。
中了剧毒的人也可能七窍流血。
更为关键的是那股恶臭。
尸变需要一定的时间。
牢房内阴凉潮湿,短时间不会尸变得这么快。
所以,他们闻到的味道,未必是尸臭。
也可能是连山腹内的剧毒发生的变质。
“能确定是怎么中毒的吗?”
“你也清楚你们段郡守的脾气。”
“不尽快查明真相,张先生真会背了黑锅。”
老仵作为难道:“这个不好说。”
“用毒的法子有很多。”
“可以把毒投放在水中,食物中让犯人吃了。”
“也可以用特制的毒丸强行给犯人喂下。”
“只要能把毒物投进犯人的腹腔内,都能达到致死的目的。”
“不过老朽可以肯定,那是这种毒性十分猛烈。”
“服用后可以导致犯人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承受极大的痛苦。”
陈平笙静静听着。
用毒的途径他大致也了解一些。
这样听起来张铁嘴确实是重要的嫌疑人。
因为不管什么方式下毒。
总要可以接触到连山。
除了牢房外的两名衙役外,当晚只有张铁嘴有机会。
卧槽!
“不会真是张铁嘴下的毒吧!”
“这厮也够蠢的。”
老侯笑道:“大人是不是也开始怀疑了。”
“凭我做衙役这么些年的经验,首先能把门口那两个看守排除掉。”
“他们跟连山素不相识,没必要专门害这么一个人。”
“据他们所说中间只有张铁嘴去过牢房,不是他又会是谁。”
萧玉若说道:“张铁嘴去的时候还未吃晚饭。”
“离开后连山要过一次饭,听说吃了两大碗米,还啃了四个猪蹄,一斤卤肉。”
“凶手也可以在食物中投毒。”
“所以,连山死亡时间恰巧的张铁嘴离开前后。”
陈平笙没吭气。
他想到了食物,却没有朝这方面怀疑。
段郡守在用人方面,可以说用到了极致。
东平郡治安还算不错,平时最多遇见一些打架斗殴,盗贼类的案子。
在用刑方面段郡守比较宽和,只要不是造成重伤,导致了极为恶劣的后果。
最多打一顿板子,再关押几天就会放出来。
牢中关押的重刑犯也只有连山一人。
所以,伙食一直由郡守府厨房负责。
而负责做饭的人正是段夫人。
她又怎么可能下毒害人。
“走。”
“咱们去见一见张铁嘴。”
坐牢的滋味并不好受。
倒不是因为牢中有什么气味。
东平郡的牢房相比于青州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
还有一张简易床。
只是被关在漆黑的房间,让人觉得闷气。
倘若不是外面有那么多麻烦事。
张铁嘴也愿意躺在小床上好好休息两天。
想到被抢的官银,以及那场随时可能到来的风暴。
他百爪挠心,又把老段祖宗十八代咒骂了一遍。
看到陈平笙几人到来,张铁嘴委屈地差点哭起来。
“陈大人,你可算来了。”
“老段那个王八蛋真不是个东西。”
“你知道我这一路经历了多少苦难。”
“为了他推掉了多少赚钱的官司。”
“谁知他……”
老侯打趣道:“张大状,你特娘弄得跟受气小媳妇似的。”
“人家段郡守也是秉公执法。”
“我们大人都不去审问连山,你逞什么能。”
“难道你觉得比我们大人有手段。”
“那你到底问出了什么。”
我……。
张铁嘴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也知道自己鲁莽了。
如果不是涉及老段的事,他也不会这么干。
连山是个重刑犯。
别说他只是外人,就算是东平郡的官员。
在没有得到老段允许下,也绝不能私自接触连山。
这种突发死亡的案例,在很多地方都出现过。
但事已如此,再懊悔也于事无补。
“陈大人,我知道错了。”
“可连山真不是我害的。”
“我这人天生胆小,别说杀人害命。”
“平时连只鸡都不敢宰。”
“你帮忙跟老段求求情快些放我出去。”
“现在正是需要人手时,他不能再这么任性。”
陈平笙忽然就敛起了笑容。
这厮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觉得是段郡守在故意怄气。
“张桥,我过来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
“连山是官银被抢一案的重要人证。”
“我不审他,自然有不审的道理。”
“你不经允许私自接触犯人,导致连山暴毙。”
“你觉得这是闹着玩吗?”
张铁嘴心头一惊,吓得后背直冒冷汗。
看样子陈大人并不是过来询问。
“陈大人,我冤枉呀!”
“我与连山无冤无仇,为何非要害死他。”
陈平笙冷冷道:“这应该问你自己才对。”
“我们都想从连山口中得到线索,如今他被人用毒害死了。”
“你觉得我该如何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