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投案自首
赵永新还是不说话。
向驰明白了,赵永新即便认罪,也只是诈骗罪。
如果申家拿捏着他,那么只要他不招,他就死不了,他的家人就平安,基于这种考虑,想撬开他的嘴没那么容易。
想通这一点,他在怡雅轩的账簿上拍了拍,对李自健说道:“先把他关起来,冷静冷静再说。”
李自健似乎有些不解,但什么都没问,把赵永新带了下去。
审讯室里只剩向驰一个人了。
他靠在椅背上深吸一口气,正要拿手机,就见手机诈尸似的震动了起来,“呜呜呜……”
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了宁安的声音,“向组长,申恒出来了,身边什么都没带,其他人还在家里,我们怎么办?”
“远远地跟上他,不要被发现。”
“申家怎么办?”
向驰看一眼门外,压低声音说道:“我自有安排。”
他挂了宁安的电话,又打给丁维。
丁维表示,梅若安还在大美地产,没有任何动静。
向驰想了想,离开审讯室,上二楼,进了法医科。
袁文涛笑道:“好久不见。向组长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是不是又要借用我家欧阳了?”
向驰道:“袁哥英明。”
袁文涛道:“我家欧阳手臂有伤,你看着办吧。”
向驰怔了一下,看向欧阳:“怎么回事?”
欧阳道:“一点意外,皮外伤而已。”
向驰略一思索,“刁岭抓住了?”
袁文涛惊讶地看着他。
欧阳道:“对,今天早上。”
“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向驰点点头,向袁文涛解释道,“这案子欧阳和我报备过,但我一直腾不出时间,没想到她自己搞定了。”
袁文涛点点头,“说实话,要不是抓住了人,这案子很难得到重视,我们欧阳也算立了一功。”
他是明白欧阳秘而不宣的原因的。
向驰道:“袁哥说得对。”
欧阳插了一句,“向组长想让我干什么,保证完成任务。”
向驰犹豫着。
欧阳摸摸右上臂,“一道小口子罢了,而且不影响活动。”
向驰道:“好,你换上便服,跟我来吧。”他朝袁文涛和韩珠略一颔首,率先走了出去。
欧阳脱掉警服,拎着羽绒服出了门。
韩珠喃喃道:“难道……丽萍的死真的和温家、申家有关?”
不然向驰不会如此严格地防备他。
袁文涛叹了一声,“不一定,但你要管好你的嘴。”
韩珠道:“师父放心,我不蠢。”
……
欧阳追到楼下,向驰正在接电话,“往机场的方向去了?好……好的,务必注意安全。”
欧阳问:“谁跑了,申恒吗?”
向驰笑了,“为什么你认为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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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驰道:“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猜对了大半,如果你是犯罪分子,也一定非常可怕。”
“没有你可怕。”欧阳挑了挑眉,“说吧,是不是让我监视申家?”
向驰道:“人手实在不够,辛苦你了。”
“不客气。”欧阳伸出手,“地址,车子。”
半小时后,欧阳驾驶一辆摘掉了出租车标志的老夏利进了申家所在的老小区。
这个小区和瓷湖不挨着,但离区政府很近,环境整洁、设施齐全的同时,汽车也比一般小区多。
申家是座三层别墅,有院子,但院子外围是不足一米高的木栅栏。
欧阳把车停在别墅斜对面的六加一门口,可以清晰地看到申家客厅里来回走动的人影。
她一边嚼口香糖一边想,不管梅家是不是参与其中,申家都不可能只在京州和霖江有古董行。
这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链。
申美怡有两家,申智厚和其儿子、儿媳的名下应该也有。
如果申美仪被抓,申家人也必然有反应了,但他们只送走了一个申恒。
为什么?
因为申智厚的儿子儿媳没有参与进来,只有申恒是知情者?
如果是这样,申智厚主动承担所有罪状,再一死了之,这个案子也许就结束了吧。
不,不对。
首先申恒走不了,其次土窑那边人太多,没道理打不开缺口。
……
就在欧阳胡思乱想时,申家的入户门开了。
一个衣着典雅的中年女人推着一个老人走了出来。
老人八十左右,上身穿着羽绒服,腿上盖着毯子,神情疲惫,身形消瘦,脸色极其难看。
他很像一个中晚期的癌症患者。
欧阳心里一凉,感觉自己至少猜对了一点——这老家伙要主动认罪了。
她拨通向驰的电话,说明了情况,向驰大概在审讯,只交代她盯牢,便挂断了。
申家的车库打开了,驶出一辆suv,开车的中年男子与申恒有五分相似。
他就是申恒的父亲申广义。
申广义把老头抱上车,一个保姆跑出来,帮中年女人把轮椅放到了车后面……
车子一溜烟地跑了。
欧阳不急,待其转弯后,在小区里稍微绕一下,跟了上去。
不出所料,申家三口人确实到了瓷湖分局,进了刑侦楼的大办公室。
欧阳跟着进门,先去二楼报备了一下。
袁文涛道:“完成任务了?”
欧阳道:“申家一家来了
() ,
看样子像主动投案。”
韩珠一下子站了起来,
“真是他们杀了丽萍?!”
“我只是监视了一会儿,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欧阳拿起杯子接了点温水,一饮而尽,“师父,我想下去看看。”
袁文涛道:“韩珠哪儿都不准去,欧阳随意。”
欧阳答应一声,飞也似地到了楼下。
大办公室里已经没人了,不但审问室排满了,询问室也都关上了门。
欧阳走了一圈,在2号审问室停下来,竖起耳朵听一会儿,然后进了监听室。
“对……申美怡的古董行其实是我的,包括储秀区挂在我儿子名下的一间,京州两间,以及瓷山的土窑和两家小作坊,都是我的。”
这个声音苍老,中气不足,但极为镇定,一听就是申智厚的。
和欧阳一墙之隔的向驰问申智厚:“只有这么几间吗?”
申智厚笑了,密密麻麻的鱼尾纹堆在眼角,每一条都在表达着对向驰的挑衅和嘲笑。
他说道:“小买卖,比不上你们王家的上市公司,见笑了。”
向驰道:“我对你的小买卖不感兴趣,我是刑警,更重视人命案,还是说说你外孙女温丽萍的死吧。”
申智厚唇角拉直,鱼尾纹也舒展了,浑浊的眼里似乎有了些许悲伤。
他说道:“虎毒不食子,我的罪我认,我外孙女的死与我无关,希望向警官不要急于求成,踏踏实实地找到杀害她的凶手。”
向驰抬眼看他:“你是不是觉得,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
申智厚回视他,“如果能查出来,你不会为她的案子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他在观察自己。
向驰心里明白,微微一笑,“没关系,如果你这里找不到答案,我还可以去问申恒,他虽然飞往了花洲,但那里会有人接他,连同你派去接他的都跑不了。”
申智厚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向驰心道,看来申恒离开霖江,未必是申家为了小辈未雨绸缪,还可能是温丽萍的死与他直接相关。
申智厚控制不了他的生理机能,但心理素质确实极其优秀,“我不明白,你有什么权利抓申恒。”
向驰道:“那不叫抓,叫请他配合调查。还有,土窑的人都抓到了,我们会请列车上的列车员一一辨认,看看有没有恰好和温丽萍同时乘坐一列火车的人。不过,我觉得在花洲接申恒的人可能性更大?没关系,我们总会调查清楚的。”
申智厚垂下眼帘,嘴角接连抽搐了好几下,随后低低地笑了起来,“呵呵呵……”
他的声音嘶哑,上气不接下气,就像来自遥远的地狱。
向驰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隔了一会儿,申智厚用手捂住肝区,表情极为痛苦。
向驰轻描淡写道:“要去医院吗,我可以帮你叫救护车。”
申智厚脸色蜡黄,腰也塌了下去,“那就谢谢向警官了。”
……
审讯停止了,欧阳走出监听室时,遇到了向驰。
向驰点点头,快步朝大办公室去了。
欧阳也回到了法医科。
韩珠急吼吼地问道:“怎么样,申老爷子是凶手吗?”
欧阳道:“他认诈骗,不认谋杀。”
韩珠一拍桌子,“那是不是申恒?一定是申恒!如果申家犯了罪,丽萍就有可能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他们怕丽萍告诉我。”
袁文涛问:“道理上有这种可能,但我们没有证据。你说说,申恒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韩珠道:“他是申家唯一的男丁,不爱读书,脑子还不错,申老爷子很器重他。但在我看来,他就是个笑面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骗小姑娘尤其在行。”
“这个案子还有的查。”袁文涛摇了摇头,“你不要着急,总会水落石出的。”
韩珠有些颓废地靠在椅子上,“这种流窜作案,时间越长越难办,转眼七天过去了,真不知道还要几个七天,唉……”
袁文涛不知如何安慰他,索性不理了,问欧阳:“申美怡和温松泉抓了吗?”
欧阳道:“应该抓了,但我没看见。”
韩珠问:“申恒呢?”
欧阳道:“不知道申恒什么情况,但我想向组长不会忽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