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铁证如山

    &34;二哥，还是别了吧，这姑娘百货大楼的，挺文静一姑娘。&34;&34;文静，我就喜欢文静的，玩起来带劲儿!&34;</p>

    &34;二哥，真出事的话就是大事了，在岳父那儿我没法………&34;&34;闭嘴吧，真特么扫兴。&34;</p>

    “雯雯是吗我们是幽兰国际的代理商，范老板你见过吧，他在后面坐着呢。听说你卖货不错，咱们要不要聊一聊&34;</p>

    &34;你是谁，想聊什么&34;</p>

    “我姓闵，是范老板的大老板，想和你聊聊聊薪资待遇。”&34;你们想让我去幽兰国际范老板，这是真的吗&34;&34;呃……嗯嗯。&34;</p>

    “那太好了，咱们去哪儿聊。”</p>

    &34;去ktv吧，人多热闹，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回趟家，换换衣裳。&34;&34;也可以呀，不过我手机刚丢，我得给我妈打个电话，省得她惦记着。&34;&34;好啊，我有电话，你上车再说。&34;</p>

    在车上，闵青柏谎称手机没电，让莫雯雯去闵清月家用座机打。可怜的姑娘答应了。</p>

    到闵清月家后，门一关，闵青柏就开始调戏莫雯雯，莫雯雯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地拒绝了两次，但这只得到了闵青柏的变本加厉，流氓话一句接着一句，莫雯雯愤怒地表示要马上离开，闵青柏便毫无人性地用长城砖下了手。</p>

    尽管是录音，但也能听得出范越秀的惧怕， &34;二哥，你你你这是干啥，她不干就算了呗。&34;</p>

    &34;算了我为什么要算了，她敢跟着来，就是有所图，欲迎还拒罢了。&34;“那也不能打死人呐”</p>

    &34;放心吧，死不了，等我一上她她就醒了，哈哈哈……你别急，肯定轮的到你，先帮我把人抬进去，千万别把血弄到地上，到时候搞起来麻烦。&34;</p>

    &34;赶紧的，少说废话，老子敢玩就摆的平。&34;</p>

    &34;上啊，你特么杨伟了，在夜总/会找小姐时不是挺能的吗&34;&34;上，别扫兴，老子录着呢……卖力点儿，草，你看看这小妖精……&34;</p>

    r /></p>

    &34;告诉你妈干啥，你情我愿，多美妙的事儿啊。&34;&34;王八蛋，畜生，杂种……你们就等着挨枪子儿吧，我告诉你，我大伯是瓷湖区分局的。&34;</p>

    “是吗我看你还是没尽兴，尽兴了你就不这么说了。”</p>

    &34;滚开滚开滚开……啊，救命……啊……不要不要我不要……妈妈……&34;&34;二哥二哥二哥，你要掐死她了!&34;&34;你没听说她大伯是警局的吗，她今天非死不可!&34;</p>

    最后一个录音文件播放完了，客厅里一片死寂。欧阳抹了把脸，脸上一片冰凉。</p>

    “哦……”马卓研干呕了一声。</p>

    “忍住。”老李把大手按在他的后心上， &34;放轻松，放轻松。&34;</p>

    放轻松吗</p>

    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啊。</p>

    那是一个无辜女孩子最后的人生，梦想、渴望、生命，一切的一切，在一个卑劣男人的践踏下荡然无存。那些呜咽和哀求是他们不敢设想，亦无法感同身受的绝望…</p>

    向驰从口袋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欧阳，道： “走吧，宜早不宜迟。”痕检科的同事回过神，群情激奋：</p>

    &34;对，让他在这世上多活一分钟，都是对法律对被害人的亵渎。&34;&34;回去，按死他。&34;”马上击毙才好呢。&34;</p>

    两辆警车风驰电掣地返回了瓷湖分局。</p>

    还没到大办公室，尹方圆就迎了上来， &34;关键证据都有吗&34;向驰道： “都有。”</p>

    马卓研问：“尹组长，范家人怎么”</p>

    &34;范家的律师是闵家人请的，现在范越秀应该还在纠结，打量着dna对比不上，他选择了什么都不说。”尹方圆从向驰手里接过手机， &34;但我们现在有这个了，看他还怎么狡辩，怎么包庇。&34;</p>

    向驰道：&34;不慌，先让搞技术的把录音复制几套，以避免错误操作。&34;尹方圆点点头， “有道理。”他把手机交给老李和马卓研拿去处理，又道， “向组长一起吧”</p>

    向驰道：“我这老弱病残就不参加了，一会儿我朋友过来接我。”刚说完，他的电话就响了， “我先走了，你们</p>

    忙着。”他交代一句，朝门外去了。</p>

    尹方圆真心实意地感叹了一声， &34;不服不行，人家就是年轻有为啊。&34;</p>

    方文景道： &34;咱们在局内，只想找到被害的信息，人家在局外，直接把目光放到了人性上。&34;他替尹方圆和忙碌的同事们找补了一句。老徐等人没说话。</p>

    欧阳和韩珠默默地退了出来。</p>

    上楼的时候，韩珠小声说道： “有时候，人就得看得清差距，就像你和我，我虽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是怎么来的，但我承认，我确实不如你。&34;</p>

    欧阳有点尴尬， &34;哪来的差距，验尸还不就是那些我其实就是比你能咋呼。&34;韩珠道： “行了啊，过分谦虚等于骄傲，真诚点儿不好吗”</p>

    欧阳： &34;……&34;</p>

    上到二楼，韩珠又开了口， &34;范越秀的录音和口供好像不大一样吧。&34;</p>

    欧阳道： “我也注意到了，他是在替自己开脱。看见他在，就答应去ktv玩，是莫雯雯不自爱，和他帮闵青柏行骗，程度不同。毕竟，没有他的欺瞒和纵容，莫雯雯不可能上车。&34;</p>

    回到办公室，袁文涛放下手里的文件，问道： “霖江东区的那个案子和莫雯雯一案真的并案了&34;</p>

    韩珠道：&34;范越秀的供词确实是那么说的，现在就看dna了。&34;袁文涛指了指欧阳， “被你说着了，说说吧，你当时怎么想的”</p>

    欧阳道： “我其实也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作案手段有相似之处，而且那桩案子的凶手也可能有车。如果一个人宁愿犯罪也要满足自己的原始本能，那么在一次得逞后，他大概率会爱上那种刺激感，再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我当时就是根据连环杀人犯的特质猜了一下。&34;</p>

    袁文涛点点头， &34;现在怎么样了，找到关键证据了吗&34;韩珠道： &34;二人把现场打扫得非常干净，但我们找到了范越秀的手机录音，可谓铁证如山了。&34;</p>

    确实是铁证如山。</p>

    再次审讯时，尹方圆鸡贼地把两个嫌犯弄到了一起，录音一放，闵青柏就愤怒地朝范越秀挥起了拳头，二人打了个难解难分。</p>

    东区把留存</p>

    的证据资料送了过来，脚印特征和闵青柏的严丝合缝。二人再无狡辩之处，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作案经过。</p>

    拿到了口供，尹方圆总算想起了闵清月——此案确系与闵清月无关。</p>

    门一开，闵清月的脏话就如同潮水一般朝尹方圆涌了过来。</p>

    尹方圆不跟她一般见识，一句话就让她闭了嘴： “你二哥将以强/奸杀人罪被羁押，你男人是共犯，一条鲜活的生命命丧于你的满庭芳别墅内。&34;</p>

    闵清月目瞪口呆，嘴里发出一个“啊”的单音。</p>

    愣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泪流满面，哆哆嗦嗦地从马卓研手里抢过包包，找到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34;妈，妈，二哥和越秀出事了，出大事了，呜呜呜……&34;</p>

    尹方圆转身出门，对马卓研说道， “看见了吗，这就没能耐了。”马卓研道： &34;惯坏了，其实啥也不是。&34;</p>

    尹方圆道： &34;不行，我还是得把孩子接回来自己带，不能让爷爷奶奶养坏了。&34;马卓研笑了， “我就是爷爷奶奶带大的。”</p>

    尹方圆摇摇头，换了话题， &34;你去通知一下，晚上我请大家伙儿吃饭。&34;</p>

    尹方圆家里不富裕，选的地方很接地气，就在他家小区，一个小烧烤摊。位置偏，味道却非常不错。</p>

    欧阳要开车，只喝了尹方圆群敬的一小杯啤酒，之后就开始了吃吃吃。案子加严打，大家的精神一直紧绷着，身心俱疲，八点不到就散了。</p>

    欧阳送顺路的同事回家，第一个是宁安，第二个韩珠。</p>

    宁安下去后，韩珠说道：“有人说宁安对欧阳有意思，我怎么没看出来。”</p>

    袁文涛道： “瞎扯淡，宁安自己都觉得不合适。”</p>

    韩珠也道：“那就对了。依我看，咱们局的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配得上咱欧阳的。”</p>

    欧阳道： “师兄你快拉倒吧，我又不是什么香饽饽。”</p>

    韩珠不高兴了， &34;怎么就不是香饽饽了，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还有，你在全霖江扒拉扒拉，哪个姑娘是一上班就开车的师父家条件也不错，你看他开车了吗&34;</p>

    r /></p>

    韩珠嘿嘿一笑， &34;确实高调，但不得不说，我跟师父还是借了不少光的，谢谢了啊!&34;袁文涛笑骂：“你个臭小子，除了臭美，没一点正行儿。”</p>

    说笑间，欧阳把车子停在了韩珠所住小区的门口。韩珠下了车，笑眯眯地说道：“师父我先走了，欧阳慢点开哈。”</p>

    &34;大珠!&34;一个女子叫了一声。&34;媳妇儿!&34;韩珠转过身，快步朝小超市门口的年轻女子走了过去， &34;你买什么了&34;</p>

    那女子以更快地速度走了过来， ”那就是你师妹吧，不给我介绍介绍&34;韩珠揽住她的肩， &34;以后有机会的吧，今天太晚了。&34;女子不由分说拉住他， “晚什么，打个招呼而已。”</p>

    欧阳本想立刻走人的，但他们的对话她和袁文涛都听见了，直接走就太没素质了。她下了车，迎上去两步， &34;嫂子好。&34;</p>

    路灯很亮，欧阳清楚地看到了韩珠妻子温丽萍骤变的脸色。她明白一个女人此时变脸的所有含义，顿时后悔了。</p>

    袁文涛也下了车，走到欧阳身边， &34;案子破了，尹组长拉着大家喝了点啤酒，丽萍没意见吧。&34;温丽萍这才缓过神，将目光从欧阳脸上挪走了，勉强笑道： “没意见，师父好。”</p>

    “那就好。&34;袁文涛道， “我们这就走了，欧阳上车吧。”欧阳二话不说，转身上车，一溜烟地跑了。</p>

    袁文涛道： &34;你师兄是妻管严，他们的事咱少掺和。&34;欧阳心有余悸， &34;师父，她是哪个学校的老师来着&34;</p>

    袁文涛道： &34;慈安中学，初中部。&34;</p>

    欧阳“哦”了一声，居然和穆芸是同事，这位就是她口中那位难相处的人吧，太吓人了。把车停在楼下，上楼前欧阳特地看了眼五楼，灯光亮着，这说明人还活着。她放心地回了家。</p>

    晚上写日记的时候，她在末尾添了三句：虎鲸活着不容易。花孔雀是别样的难。但比起死去的莫雯雯，再难也是幸福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