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提前上班

    居然是同事的亲戚。</p>

    欧阳同情死者家属的同时，又开始同情重案组的同事们——就算人家不催，他们也一样压力山大吧。</p>

    向驰道： “死者是霖江百货大楼化妆品专柜的服务员，二十三岁，大前天晚上下班时失踪，家人找</p>

    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报了案。”</p>

    欧阳想了一下， &34;百货在储秀区，尸体在瓷湖区，凶手的移动范围很广嘛。&34;向驰道：“具体情况还需要走访调查。”欧阳问： “你要上班吗”向驰摇了摇头，“老尹并非没我不行，等一等再说。”</p>

    他这是给老尹表现机会，以免老尹怨念深重吧。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p>

    欧阳告了辞，思忖着回到自己家。洗漱后，她热好了包子和豆浆，坐在桌旁，一边写日记一边吃饭。</p>

    2000年10月4日，晴。原本病假中，奈何阎王不留情。</p>

    3日21时，报案人在小西河南岸杂树林内发现女被害人，疑为奸、杀，但未发现精夜。凶手或有反侦察能力，或戴了套子，虽然也有无精症的可能，但概率太小，暂时不予考虑。师父不在，我和师兄操刀。解剖后，未发现可以推进案件侦破的关键线索。尸源确定倒是很快，系同事的亲侄女，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呜呼哀哉!</p>

    想到中秋，欧阳就想到了楼下，心道，不知向驰怎么安排的，不管他，怪不忍心，管了嘛，又怕人家多想，难办啊!</p>

    啧，算了吧……</p>

    一阵困意袭来，欧阳决定不为不相干的人操心了，她把日记锁到抽屉里，去卫生间刷了牙，定好闹钟，把自己扔到床上，呼呼大睡起来。</p>

    下午，欧阳先去办公室销假，然后回了法医科。</p>

    袁文涛看到她倒也不意外，笑道： &34;怎么着，这就上班了吗&34;欧阳放心背包， &34;老在家呆着也没意思，不如上班。&34;欧阳武给她请了五天假，局里大领导知道后，又特批十天。</p>

    袁文涛正色道： &34;上班也可以，但在骨头彻底长好前，不许干任何力气活儿。&34;&34;放心吧师父，我知道轻重。”欧阳拿出装黑咖啡的罐子， “我师兄今儿还来吗&34;袁文涛道： &34;他快到九点才走，今天就不来了。&34;</p>

    />欧阳泡好咖啡，刚要坐下，尹方圆就进来了。他把空杯子往欧阳桌子上一磕， &34;我这是闻着味儿过来的，欧阳，给尹哥整一杯呗。&34;</p>

    欧阳道：“尹哥还没睡吧，等着，我马上给你泡。”</p>

    尹方圆打了个大呵欠，在袁文涛旁边的空椅子上坐下了， “睡啥睡，一会儿人又上来了，晚上再说吧。&34;</p>

    袁文涛道：&34;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徒弟不行，还有我呢。&34;</p>

    尹方圆道：&34;那是跑不了你的，一会儿先开会，秦队主持。&34;</p>

    欧阳泡好咖啡，怕尹方圆喝不习惯，翻出一袋牛奶加进去一些， ”尹组长，没有方糖，不够甜，你就当药喝吧。&34;</p>

    &34;没事，我不喜欢甜的。&34;尹方圆吹了吹，浅尝一口，紧蹙的眉头松开了， “诶……不错不错，我喝出苦香味儿了，比中药汤子好喝多了。&34;</p>

    大办公室的人一般喝速溶，说欧阳喝的是中药，除了苦，啥味儿没有。</p>

    欧阳笑道： &34;喜欢的人就特喜欢，不喜欢的人闻闻味儿就够了。&34;尹方圆端着咖啡往外走， &34;不如茶，还可以吧。&34;他说完这话，人就出去了。</p>

    欧阳小声问道： &34;师父，尹组长说的人是谁&34;袁文涛“唁”了一声， &34;老莫哥哥一家，上午呆一上午，中午吃饭去了，估计下午还得来。&34;</p>

    欧阳惊讶道： &34;这是担心咱们不好好办案吗&34;袁文涛嗫了口茶， &34;他们听说了霖江东区前年发生的一起案子，那案子到现在都没破呢。&34;</p>

    前年的，也就是1998年，欧阳回忆了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印象。</p>

    这说明了一件事，她看的卷宗多是多，但依然不全，而不是她没见过的案子就是因为她的到来而新发生的……</p>

    &34;法医科在这儿呢。&34;外面响起一个嘶哑的女声，打断了欧阳的思绪。袁文涛神情一肃，赶紧把茶杯盖儿盖上了。</p>

    欧阳不明所以，但本能反应让她也盖上了自己的马克杯。三五秒钟后，一对中年男女进来了。</p>

    中年女人说道：“这屋什么味儿。”男人吸了吸鼻子， &</p>

    34;咖啡吧。&34;</p>

    女人“草”了一声，眉宇间的戾气更浓了， &34;案子还没破呢，这就喝上咖啡了&34;欧阳：</p>

    袁文涛站了起来，毫不客气地说道： “喝咖啡的这位胳膊上还打着夹板呢，但她昨晚上在解剖室干了一宿。今天还特地销了病假，赶来帮忙了。&34;</p>

    欧阳的两条胳膊明显不同，中年女人看得分明，顿时尴尬地笑了笑， &34;不好意思，得罪了。&34;欧阳道：“叔叔阿姨请坐，来我们法医科有事吗”</p>

    中年女人道： &34;没事，我就想问问，有什么进展没有……&34;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p>

    欧阳递了几张纸巾过去， &34;您放心，我们法医科会帮忙的，一会儿先开案情分析会，之后我们也要参与排查，一定会尽快找到凶手。&34;</p>

    男人用力地点点头， &34;那就好那就好。&34;</p>

    袁文涛收起锋芒，同情地说道： “你们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回家，找找你女儿的遗物，看看是不是有值得注意的地方。&34;</p>

    这话中年女人听进去了，她朝袁文涛和欧阳各鞠一躬， “那就拜托了。”</p>

    二人走了。</p>

    袁文涛道： &34;听说就那一个孩子，捧在手心养大的，可怜啊。&34;欧阳深以为然。</p>

    宁安抱着笔记本进来了，奇道： &34;怎么就走了呢&34;欧阳拍拍夹板， &34;再努力也就是我这样子了吧。&34;宁安竖起大拇指， “那确实。”袁文涛道： &34;都别白话了，秦队刚过去了，赶紧走。&34;</p>

    会议室。</p>

    秦队道： “先跟大家通报一件事，从明天开始，我们省将对各种刑事犯罪进行严厉打击，时间持续三个月。所以，我们手头的这桩案子要加快速度，不能拖，否则家属也饶不了我们。&34;</p>

    欧阳有些意外，向驰没死，但严打的时间居然提前了。</p>

    ></p>

    秦队道： &34;少废话，说说案件吧。&34;</p>

    尹方圆放下杯子，走到移动白板前， “秦队，情况是这样的。死者工作地在储秀区，居住地在葫芦庙，抛尸地却在小西河下游，三个地点都不顺路。如果是情杀，凶手有住在小西河两岸的可能性，如果不是情杀，可推测死者在下车后被凶手劫持，凶手可能有一辆车，活动范围较大。目前，我们暂定为情杀，先把小西河南边的西河村和北边的紫竹花园作为排查重点，即便找不到凶手的线索，也能找找抛尸时的目击证人，一举两得。&34;</p>

    说到这里，他给老李使了个眼色。</p>

    老李稳稳当当地开了口， &34;上午我和小马走访了西河村的外围，目前没找到目击证人，下午继续。</p>

    尹方圆道： &34;老方你们呢&34;</p>

    方文景道：“时间太短，我们也没有线索。”丁维和宁安一起点点头。</p>

    尹方圆叹了口气， &34;任务再紧，我们也就这么多人手，下午我打算让老袁和欧阳也帮帮忙。&34;袁文涛道： “只要领导同意，我没意见。”</p>

    “去吧去吧，有事再回来。”秦队关切地看向欧阳， &34;欧阳胳膊还没好呢，谨慎一些。&34;欧阳道： “秦队放心。”</p>

    秦队道： “欧阳是好样的，局里刚做了决定，要给你提前转正，恭喜。考虑到家属的心情，我就不让大家给你鼓掌了。&34;</p>

    欧阳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赶紧起身敬了个礼， &34;谢谢秦队，谢谢大家，&34;</p>

    &34;这是你应得的。”秦队起了身， “我要去一趟市局，就不奉陪了，我仅强调一点，不管情杀还是什么杀，只要凶手有车，活动范围就会很大，排查重点绝不只两个。就说这么多，大家辛苦吧。&34;</p>

    秦队走了，重案组的人继续。尹方圆道： &34;大家说说吧，看看有没有忽略的关键线索。老方，你有什么想法没有&34;</p>

    方文景道：“我觉得情杀的可能性更大。二人刚认识，死者不了解凶手，家里又保护得好，稀里糊涂地跟着凶手回了家。凶手见色起意，想发生关系，死者抵死不从，凶手先砸晕后那啥，继而杀了她，这是最符合逻辑的。&34;</p>

    ></p>

    老李道： &34;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查着看吧。&34;</p>

    方文景埋汰他一句， &34;老李就是个万金油，你问他干嘛。&34;老李“嘿嘿”地笑，并不为自己辩解。</p>

    尹方圆道：“老油条嘛，都那样。小马年轻有朝气，你有什么想法没有”马卓研作为警界前辈的子女，他还是相当关照的。</p>

    马卓研道： “我也认为情杀的可能性更大，但我不大觉得凶手在小西河附近居住，做贼心虚，尸体应该是扔得越远越好，他有车，有冰柜，有一个独居的房子，大别墅也说不定。&34;尹方圆扁着嘴点点头，“不错，有想法，宁安你呢”</p>

    宁安道： “我赞成小马哥的想法，据我所知，百货的小姑娘的眼界普遍比较高，找对象的条件也高，即便是情杀，男的也一定有车。&34;</p>

    丁维忽然插了一句， &34;如果有车，他为什么不把尸体运到城外，扔到哪个山者旯不比小西河的杂树林强多了&34;</p>

    这是个好问题，几乎所有人都被问住了。尹方圆咳嗽两声， &34;老袁，欧阳，你们也说说看。&3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