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七十一点功德
林远意不知道老赵写了什么托梦剧本给小门神, 他没有问松天瑞。
几天后传来报名信息确认的时候，确实没有金文宣，而他自己则进了五个报名参赛的名额当中。
这小门神心思浅, 藏不住事，没等林远意成功报名后一天，松天瑞便开始在他面前絮絮叨叨：“施……不，哥，老赵写得托梦剧本我彩排了好几遍, 终于趁金文宣来公司的时候完成了。”
林远意正坐在回家的车上，老赵在公司加班, 顺便打探这届最佳金嗓的评委爱好去了，这是他的特长。老赵不在，林远意的耳边便由二重奏变成了某只小门神的独奏。
“哥, 你怎么不问我怎么走的剧情？”看到林远意闭目养神, 松天瑞急吼吼地问道。邀功的话都已经挂在嘴边了，只差林远意问他了。
“你怎么弄的？”林远意在座位上歪了歪身体，有点想笑, 却死活憋住了。当然，他也想知道, 就不再为难松天瑞了, 顺口就随着松天瑞的心意问, 好让小门神水到渠成地答成邀功请赏所愿。
终于等到了林远意问他, 松天瑞的倾诉欲望才有了宣泄口，开始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起来, 仿佛是一个立了大功的战士在台上做报告，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神采。
“我还幻化不出来老赵剧本里的形象，所以, 我让老赵给我供了道具，一把长胡子、一件仙气飘飘的道衣，我给自己化了化妆，然后摇身一遍成了一个仙风道骨的仙长……哥，你看看，我的造型？”松天瑞边说边掏出手机，把自拍照递过来给林远意看。
林远意瞄了一眼，照片上果然是一个白胡子仙人，身后是一片云雾，莫名感觉道行很高深的样子，只是仙人那双大眼睛有点出戏。
“哎呀！有剧本、有道具，演起来真的一点不费劲！哥，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给电视台那个制片托梦时，只能把自己隐在白烟里不让对方看到我，洗脑的时候又说错了好几次，不得不消掉他的记忆重新来过……托完梦，给我流一头的汗……”松天瑞为了凸显现在演技有所提高，毫不忌讳地自爆其短，说出了之前的糗事。
这倒是林远意不知道的，原来某只小门神托梦也要ng？
他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松天瑞，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松天瑞得了鼓励，继续说：“老赵让我在公司行动，别去情况不明的金文宣家里，我们便在公司蹲守了几天，终于发现今天中午金文宣等经纪人的时候，在地下车库的车里睡着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连忙装扮好，给他托梦！”
许是松天瑞看多了剧组拍戏，他讲故事的时候居然也能跌宕起伏、吊人胃口了。
“然后呢？”林远意配合着小门神的表情，状似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念台词啊！老赵给的剧本说这届金嗓的导演与金文宣八字相冲，如果金文宣参加，便会有血光之灾……我用了一个神秘兮兮的表情，把金文宣唬得一楞一楞的！哈哈哈，真是好玩！老赵和我真是人才！”说完了，松天瑞自己先笑成了一团。
有这么夸自己的吗？林远意的嘴角勾了勾，朝松天瑞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以示嘉奖，带了一点点松天瑞不知道的宠溺。
“哥，你笑起来……真好看！”下一秒，小门神便沉浸在林远意笑容里，花痴一样绽开了笑脸。
两个小酒窝里盛满了笑意。
这一天，到了九九八十一天的约定期限。
谁也没有说起这个事情，松天瑞便默认地留了下来。
一个月后，经过广电局层层审批的饮料广告终于抢了晚间黄金档播出了。林远意房间里那台许久不开的电视，被松天瑞给罢占了，他一遍又一遍地凑在电视机面前看林远意拍的饮料广告，中间顺便喝一口那款饮料，连用心爱的电脑给林远意修图的爱好，也暂时放在了一边。
这之后，林远意给松天瑞的零食钱，大多数用来买了林远意代言的功能饮料。他喝完了饮料，还把外面印有林远意半身像的包装纸小心地拆下来，收藏起来。
饮料买的太多了，一箱箱堆在房间里，林远意偶然打开一瓶喝了一口，甜丝丝的，不合他的口味，可是看着松天瑞抱着瓶喝得很是可口的样子，仿佛人间美味。
林远意的微博这段时间涨了好几万粉丝，松天瑞的个人站关注量也达到了好几万，松天瑞每天看着手心里不断汇拢的功德之光，乐得合不拢嘴。
离最佳金嗓开录还有半个月时间，老赵暂时没有接新戏，这段时间林远意过得很轻松。
他有空的时候便在公司训练室里练歌、创作，看看意米头头修修图，晚饭后陪母亲散散步，惬意的日子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居然又创作了七八首情歌，把《相遇》这张专辑的歌创作了七七八八，发挥了他一如继往的情歌水平。
“远意，最佳金嗓录好后，《微风拂宫廷》要开见面会了，你又可以露一把脸。我说远意，你现在的人气真的不一般了，公司现在没人打压了，我已经推了好几个小剧组的邀约，咱们等金嗓录完后，参加几个综艺，你毕竟是歌手出身，怎么能一天到晚去演配角呢？”电话里，老赵的碎碎念透着翻身做主人的喜悦。
“好，你做主吧。”事业上，林远意大都听老赵的安排，不触及他原则的安排他都不会反对。
他要攒钱赎身，早点把违约金赚出来。
“阿意，你慢慢开始红起来了，崔家迟早会找上你，你……你要有心理准备。”晚饭的时候，林母唉声叹气地放下了筷子，眉眼里聚拢了愁绪。
这段时间，林远意没事都会早早回家陪母亲。
忙的时候陪不了他，趁现在空，就抽出时间多陪陪他，反正他的业余生活也很单调，能说上话的朋友也就是老赵，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妈，崔家……是晨星影视的大股东。”好半晌，林远意说了这个事实。
“唉……要是早知道这样，我宁可不去动那个手术，也不会让你签那个公司了。”林母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胸口，林远意赶紧起来给母亲顺气。
“妈，别担心。”林远意安慰着林母，在精神海里问松天瑞能不能给林母施个恢复法术，让她好受些。
“哥，瞧我的！”松天瑞掐诀念词，没多久后，便看到林母的脸色稍缓了下来，但胸口似乎还是牵动得难受。
他歉意地对林远意说：“我的法术只能消除表面的症状，内里的病症，我去不掉。要不，我求求我大哥？我大哥一定会有药到除的良方。”
“不用了，瑞瑞。我妈是手术后心脏搭桥，吃药也根治不了。”林远意婉拒了，吃药并不能治疗所有的病。
“哦……”松天瑞悻悻地应了一声，便闪身消失。
不久，窗外响起了他和熊宝一起玩球的笑声，仿佛刚才林远意的打击并没有让小门神很受挫折一样。
林远意微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帮助母亲收拾碗筷。
松天瑞的好意他心领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并不能依靠几个小法术、几贴良药改变什么。
等他洗好碗，扶着母亲回房歇下后，松天瑞正端坐在电脑前修图，经过上千张图片训练，色彩、色调、滤镜、磨皮等等都使用得非常熟练。经过老赵的指导，松天瑞俨然成了修图的高手，个站里的所有图片都是出自他手。
林远意进房间后，并没有打扰他，而是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拿了一本表演的书看。
这是他和松天瑞日常相处的常态。
平淡而温馨。
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到老，也挺好，林远意偶尔从书中抬起头来，聚焦在松天瑞身上的时候，经常这样想。
“哥，你快来看看，这组照片我修得怎么样？”不多时，松天瑞修了一组图，上传前，都会照例让林远意先参观一下他的劳动成果，听林远意毫不吝啬地表扬一番，便会得意地摇头晃脑。
“嗯，这组修得不错。”林远意放下书，起身到了松天瑞的身后，就着他的手看照片。
这是一组他在训练房里练歌的照片，头顶的灯光斜斜地打在他的身上，给他渡上了一层宁静安和的气息。松天瑞的照片很有个人风格，他喜欢把松天瑞身上的色调打得很高，而会把背景虚化。
他给松天瑞配了一台高配的台式电脑，有一张小桌子，放在了墙角，就成了松天瑞的快乐天地，没事的时候，便天天在这窝着修图，要么就是捧着零食用幻灯片播放自己修的图片。
“哥，这是我给你做的卡通头像，你看怎么样？很可爱吧？”松天瑞放完了照片，又翻出了一张头大身子小，背着吉它的卡通版林远意，“哥，头像……”
下一秒，松天瑞便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卡通头像很小，看完放大版照片的林远意，眼睛一时还没适应，便从后面圈住了松天瑞的身体，在林远意头上伸过上半身靠近电脑去看。
虽然触碰不到，但松天瑞能感觉到头顶林远意的呼吸，以及耳边林远意的心跳。
他粉的偶像，正圈着他，看他做的大头像。
松天瑞一千两百岁的脑子有些卡机，一时忘记了怎么去介绍当初做头像的思路，耳边只剩下林远意的呼吸和心跳声。
他大气也不敢出，笔直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嗯，很可爱。以后可以印在周边上。”林远意凑近电脑看了看，便直起了身子。
松天瑞又期待又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等林远意笼罩的气息退去后，脑子这才活络起来：“周边啊？太好了！我要设计！帽子、t恤、应援牌、钥匙串……”他一一列举。
“嗯，好。”林远意盯着松天瑞挺直的腰背，悻悻地说。
心里想吼：啊！什么时候才有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