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五十四点功德
挂了电话后, 林远意划开购物软件就将那监控器退了货，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扒拉菜粥的某只小门神。
有松天瑞在，简直和实时监控一样, 他也不会犟着和母亲过不去坚持要装监控惹得她不快了。
“天瑞。”林远意将手机放回了兜里，叫了一声对面那位明显心不在焉的某只小门神。
“嗯？施主？”松天瑞不知道开小差开到哪里去了，正楞楞地咬着勺子发呆，被点到名字，暮得抬头看林远意。
“我妈她不想装监控, 所以……”林远意还在犹豫怎么将拜托的话说出来，冷不防被松天瑞打断。
“施主, 是咱妈！”
“我妈……”
“咱妈！”
“好吧……咱妈的事靠你了，她有什么不舒服如果没让我知道，你马上就来告诉我。”林远意也没在“我妈”和“咱妈”两个字眼上过多纠结, 轻松地改了口。
反正松天瑞也不太清楚这两个字的区别, 林远意如是想。
“那是自然！今天早上，咱妈六点出门买菜，七点回来, 回家做了两碗青菜粥，我一碗, 她一碗, 她吃完了又给熊宝喂了半袋狗粮……”松天瑞娓娓道来, 如数家珍。
“不用汇报得这么细, 搞得我妈……咱妈，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你看到她不舒服或者忘记吃药的时候，你提醒我一声，我打电话问问她就行了。”林远意嘱咐了一声, 看到松天瑞点了点头，就继续吃刚才吃了一半的早餐。
两人静对着吃早饭，餐厅里的熙熙攘攘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们，好似自成一个小空间。
“天瑞，今天你没看过你的功德？”两三口就扒拉完了碗里的白粥，林远意用餐巾擦了擦嘴，站起来的时候，朝还在扒拉菜粥的松天瑞说道。
“功德？对了，今天剧组官宣！瞧我，我忘记看了！”松天瑞赶忙伸开了手，很快手心处便有源源不断地功德之光汇拢来，很快汇成了一个大光球，浮在了离他手心一寸的地方。
林远意起身离开前，看了一眼老赵他们的方向，位置上已经坐着不认识的人了，看样子他们已经先行离开了。
手机一震，他掏出来一看，老赵发来的信息：“片场等你。打车记得拉发票。”
“嗯。”他回了个字，便打算离开，眼角余光瞟到某只小门神，眼睛睁得滚圆，两只眼里各自反映着两团光亮，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哇——这回的功德，好多！好多呀！施主，就只是官宣了一下，真的涨了很多粉啊！”松天瑞激动地把他的小手心往林远意面前递了递。
雪白的手心，光亮的功德，林远意看在了眼里，淡淡地问：“喜欢？”
“嗯嗯嗯！”松天瑞招牌式点头，等林远意看到了那团功德汇成的光球，他这才慢慢收扰五指，将那团功德收入了掌心，闭着眼，半晌后，眉心亮了一下，才睁开眼睛朝林远意说，“施主，我想要一张人间的电话卡，可以吗？我的功德可以兑换加入人间的通信网络了！”
“电话卡？”林远意皱了皱眉头，这么说，他很快就能接到神仙打来的电话？这是什么天方夜谭？
“对，就那种移动、联通的电话卡。施主，可以吗？可以吗？”松天瑞微眯了眯眼，两个“可以吗”一个比一个软，一个比一个轻。
“我让老赵抽空出去办一下，可能……需要一两天。”林远意也不确定老赵什么时候能办好，他今天一整天都要拍戏，而看到某只小门神期待的“可以吗”，他说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连拖延一会儿，也觉得有点难受。
“好的！施主，那我们出发去工作吧！我一定要把提词工作做好，拍很多施主的美照！”松天瑞一拍胸脯，给自己立了flag。
“拍美照？干什么啊？”林远意已经站到了路口打车，松天瑞紧跟在他身旁，和他一起伸着脑袋朝来车方向看。
“当然是粉你啊！我已经看到了，有为数众多的意米出现了，得有个人组织嘛！”松天瑞像一个当下的中二少年一样，说出了追星的话。
林远意：“……”
他请的门神还是粉丝？
好在没等他反对，出租车便来了，林远意还是照例坐在了后排座，松天瑞紧跟着就挤了上来，上车后，第一时间拿出了手机开始刷新。
林远意眼角余光扫一眼某只小门神手上的情侣机，心道，神仙的手机，用充电吗？
他正想着，就听到小门神的手机“嘟”地一声电量不足10的警报声，松天瑞一拍脑门，自言自语地说：“糟了，昨天忘记充电了！好吧，只能牺牲一点点功德了，幸好今天涨了很多。”
然后，林远意就看到松天瑞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掐了个诀，念了两句什么后，拿开手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右上角的电池电量变成了绿色的满格。
真是神奇……
快速充好电后，松天瑞往后一靠，懒散地靠着后排靠背，上着神仙网，刷着机，动作和人间的高中生没有什么两样。
今天认识了路，出租车直接开到了影视城的东门，下了出租车时，林远意便看到老赵一脸喜滋滋地在东门口等他了，看到他，便上前来：“远意，你怎么才来？等你一会儿了。”
“天瑞？”没看到松天瑞跟着下来，林远意在精神海里询问了一声。
“施主，你先进去……我感受到我爸的神识正在巡场，我一会儿再进来。”松天瑞意外地没有出现，而只传了一缕声音过来。
“好，那你快点。”林远意交代好松天瑞后这才去看老赵。
“老赵，精神可以呀！”他对老赵淡淡地说，被爱情滋润的男人整个就像被抛光的汽车外壳，从里到外都透着精神。
“那是！阿桃早上有工作，我把她送回道具组了，我再返回来接你呢。”老赵搓着两手，在林远意面前讨功劳，林远意瞟了一眼，这表情，刚才在某只小门神脸上才刚刚见过。
真是什么样的人请什么样的神。
“走吧，今天戏很多，恐怕要累一天呢。”林远意无视老赵的邀功表情，绕过他，朝东门走了进去。
“哎，我说，你走那么快干嘛！”老赵跟了上来，又在路上喋喋不休起来，“远意，你是不是昨天背台词到很晚？你的记忆一向很好，也不知道你的演技怎么那么好，明明不是科班出身，都是后天自学表演的，真是祖师爷赏饭吃！你没看到，昨天你演完那段城门口的戏，周导和牛导的眼睛都直了……”
“老赵。”林远意的耳膜震了又震，提示他打断了这些碎碎念。
“嗯？”老赵莫名被打断，说到哪里居然忘记了，接不下去了。
“有空的话，麻烦你帮我办一张电话卡，最好不是实名制那种。”林远意在前面说，老赵的嘴一停，迎面的风吹过来也格外温柔了。
“不是实名制？这不好买！不过，远意你运气真好，阿桃有个堂兄在移动公司工作，我回头问问她。怎么，远意，你要买那种卡开小号？”老赵一副“你幸好有我”的表情，欣慰地看着林远意。
“算是吧！”林远意没有否认。老赵不知道活的门神存在，如果给松天瑞使用这个手机号，可不就和自己的小号一样。
“好咧！我回头就去问问，我得多买几张，回头注册几个小号。你不知道，人红了就容易招黑，多点小号防身。咱们远还没有请水军的经济能力，万一有一两个喷子、黑子，咱们就还只能用小号亲自下场手撕……哎，远意等等我呀。”老赵还在自我安排工作，那边林远意已经走远了，也并没有纠结他是怎么在认识一天的时间里把一个女人的身边亲戚干什么都了解清楚了。
林远意进了剧组的小院，工作人员已经到了，开始紧张地准备工作。
而艺人，才只到了他一个。
“林远意，早啊！”牛导正坐在小院一角捧着他的大茶缸喝养生茶，看到林远意进来，就对身边的一位助理说：“快，联系印语俊助理，看他还需要多少时间到片场。”
“好的。”小助理低头掏手机去联系了。
这就是明星排场，都是片场等他，而不是他等片场。
“林远意，你先去化妆吧！一会儿，可要加油哦！”牛导放下茶缸子，拉了一下缩到肚脐眼上面的t恤，走过来拍了拍林远意的肩，以示鼓励。
林远意走到化妆组，坐到了一面镜子前，等着化妆师化妆，抬眼看了一眼老赵，老赵正蹲在道具组帮助阿桃在做一块仿真的石头，两人时不时地说上两句话。
今天的天气不如昨天晴朗，是个阴天，所以化妆组把化妆镜整个都搬出来也不会反光，昨天只在晚上的时候将化妆镜搬出来。
没有太阳，老赵瞧了瞧林远意也不需要遮阳伞，就一心一意地帮助阿桃做道具了。
精神海里震了震，松天瑞“噗”地一下出现在了林远意的化妆镜里。
镜子里的他用手推了推，嗯？出不去？
他用手挠了挠头，说了声“抱歉，来错地方了”，就又原地消失，隔了两秒，才又突然出现在林远意旁边，“施主，我来了！”
“你爸……巡视完了？”化妆师已经在给林远意打粉底了，看到松天瑞久不出现，他马上就在精神海里问道。
“咱、咱爸？”松天瑞小声地反驳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