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是警察
跳下驴的,包宗熙伸了伸懒腰,很有兴趣地欣赏起了周围那些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形态千奇百怪各具特色的石林。
少许,感慨地说:“这才是真正的大自然,鬼斧神工,如梦如幻,妙不可言。”
沈云笑着说:“站在这里,我觉得自己很渺小,就像地上的一只蚂蚁。”
“你还蚂蚁呢,我觉得自己连只蚂蚁也不如。”
“当年你的那股冲天豪情哪里去了?”
“唉,美人迟暮,英雄末路,日落西山,这是人世间最不幸最悲哀的事啊。”
沈云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心想,如果还没有退休,还在高高的官位上,他会有这样满含凄凉的感叹吗?
有人曾说,当官就像吸毒,是会上瘾的。当的时间越长久,官位越高,官瘾也就越大。
那种受人追捧的高高在上无与伦比的滋味儿,只有自己清楚,语言是无法描述的。
如果有朝一日从官位上突然退了下来,手里没有了权力,没有了在大庭广众面前颐指气使唯我独尊的凛凛威风,有些人的精气神很快就萎缩了。
如今,从包宗熙的这番隐隐含有悲凉滋味的举止言谈之中,就完全可以看得出来,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当下,安慰了一句,“自古以来,新陈代谢,后浪推前浪,谁也免不了。”
“这些大道理说起来谁都懂。”
包宗熙苦笑着又叹了一口长气,颇为无奈地说:“可是,事情到了自己头上,唉——!”
“别再唉声叹气了,多扫兴呀。”
说着话,沈云上前一步挽起对方的胳膊,向一处树木岩石交相错落有致的景点走去。
这条峡谷蜿蜒幽长,峰林耸立多姿,绝壁凌空,呈现出一种气势磅礴古朴沧桑的独特丹霞风貌。
两人来到观音打坐台,凭栏远眺,只见远处悬崖峭壁层峦叠嶂,脚下黄河九曲连环咆哮东流,不觉心旷神怡宠辱皆忘。
这条深沟唤作饮马沟,相传西汉名将霍去病西征时在此饮马而得名。
公元前125年,雄才大略的汉武帝派遣卫青、李广等人出师征讨匈奴。
时年只有十七岁的霍去病自愿从军,又主动请缨,亲自带领一队人马充当先锋。
大军疾驰数日,来到乌金峡时,匈奴人已经渡过了黄河。
见此情景,霍去病一点也不发急,而是命令人马在此休息蓄力,
当晚,匈奴人以为他们人困马乏不敢追击,便趁着夜黑风高,悄悄前来劫寨。
不料,此举正好中了霍去病瞒天过海诱敌深入的圈套。
他沉着冷静,指挥一部分人马埋伏在黄河边,切断了敌人的退路。
旋即,又带领剩余的人马以一当十,迅速冲入敌军腹部,冲乱了敌人的阵势,打的他们晕头转向纷纷抱头逃窜。
次日,霍去病趁热打铁一鼓作气,不给匈奴人丝毫喘息的机会。
大军渡过黄河,一路西进,越过焉支山,深入敌境千余里,与敌军主力进行了一场大决战。
此役,汉军大败匈奴主力,活捉了浑邪王的儿子,缴获了休屠王祭天用的金人,兵锋直达祁连山。
经过此战,迫使匈奴放弃了焉支山这道天然屏障,遁入了祁连山深处。
由此,汉朝控制了河西地区,开辟了通向西域的交通要道。
匈奴人为此悲歌曰,亡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大军凯旋之日,汉武帝非常高兴,要为这位年少英勇的将军修建一座豪华府邸。
霍去病却没有答应,严肃而又动情地辞谢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时至今日,为了纪念这位面对入侵的外敌而敢于亮剑的民族英雄,就将这条峡谷取名为饮马沟。
此刻,看着这片开阔雄浑苍茫的大地,包宗熙沈云神魂飞扬,被空气中隐隐弥漫着的丝丝金戈铁马的杀气深深地震撼了。
就在他们完全置身于这种境地而不能自拔之时,却听身后响起了一阵嬉笑声。
“哈哈,哥们儿,我敢打赌,这一老一少肯定不是父女。”
“这个还用你说,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天可碰上大鱼了。”
旋即,随着这几句不三不四的刺耳话,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青年走上来,团团围住了他们两人。
其中一个看似头儿的红头发青年嬉皮笑脸地对包宗熙说:“老伯,你带的这个大美女是不是你的小三?”
“小兄弟,请你放尊重点儿。”
“这么漂亮的姑娘,可不能让你老牛一个人吃嫩草,是不是,兄弟们?”
这句话惹得那几个小青年纷纷起哄,七嘴八舌地说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沈云气的脸色通红,厉声骂道:“放你妈的狗屁,还不快滚?”
“呵,没有想到,这么温柔的美女还挺有脾气的。”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好啊,哥跟你亲个小嘴儿,就干净了。”
红头发竟上前几步,将脸凑了上来,说:“来,美女,亲个嘴。”
沈云猛地扬起右手,出其不意地重重打了对方一个响亮的耳光,气恨恨怒骂道:“去你妈的,臭流氓。”
“老子就是流氓,你能怎么样?”
红头发一招手,喝令道:“兄弟们,打这两个狗东西。”
见此情景,包宗熙也不示弱,冲到沈云面前,挥拳打在红头发的胸口,将其打得连连后退。
可是,对方人多势众,不几下,他就被打得满脸鲜血,倒在地上抱头连声哀嚎。
沈云急了,扑上去紧紧护住包宗熙,高声喊道:“我是警察,警察。”
红头发冷笑着说:“警察?你咋不说你是公安局局长呢?”
“我真的是警察。”
“他娘的,你是警察,还当小三?”
话音刚落地,就觉得脑后传来一阵凌厉的风声,紧接着,腰间挨了一记重脚。
旋即,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急急冲了过去,做了一个很标准的狗吃屎动作,伸展四肢,趴在了地上。
沈云见是一个戴眼镜的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小伙子,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股赞许的神情。
那人冲她微微一笑,安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不要害怕。”
又用凌厉的眼光紧盯着刚刚爬起来还一脸懵懂样子的红头发,冷声说:“二毛子,还不快滚?”
“你是谁,敢不敢报个大名听听?”
“呵呵,我是谁一点也不重要。”
眼镜禁不住冷笑了几声,指着沈云说:“我告诉你,她是警察,如假包换的真警察。”
见他说的如此肯定而又大义凛然,红头发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面面相觑。
少许,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了句对不起,就慌慌张张地跑下了观音台。
包宗熙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很感激地说;“小兄弟,谢谢你了。”
“没什么。”
眼镜冲两人很友好地笑了笑,就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沈云心底里蓦地腾起了一丝疑惑,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