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秘密牢笼
晨曦从汤州城的城墙上洒下，昏聩的长街阴影逐渐消散，路边摊贩逐渐支棱起来，左右两侧商铺也纷纷开门。
一辆烟青色的马车疾驰而过，早晨的寂静就此被打破，长街也逐渐热闹起来。
马车驶过后须臾，紧接着两匹棕马出现，速度不快，以恰好的距离远远跟着马车不被发现。
马背上，宁嗣音与楚锦渊乔装成两个送货郎，二人目光紧盯马车不敢有丝毫懈怠。
“果然月姨娘没有骗我们，公公每日卯时便会偷偷出门。”宁嗣音说着，风吹拂着二人的头发。
“嗯，但愿此番能找到被藏起来的女子。”楚锦渊应着。
马车驶离主街转眼进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中。
“吁！”楚锦渊勒马停在巷口。
宁嗣音见状也停下马。
楚锦渊跨身下马道：“这里路偏僻，若是两匹马跟去恐会被发现。”
“嗯。”
宁嗣音也下了马，二人疾步朝马车消失的方向追去。
二人转了一个弯，看到马车就在不远处，连忙侧身躲了起来。
因为巷子狭窄的原因，马车也减慢了速度。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跟在马车后面，最后马车停在了一处僻静的院落门口。
只见楚河从马车上下来，院落门口的两个护卫见到后恭敬地朝他行礼，然后推开门让他进去，随后又警惕地合上房门。
宁嗣音看清楚护卫的容颜，面露诧色，低声对楚锦渊说道：“是他，那夜我出去寻你，然后在北院遇到的护卫，当时我还在想怎么是个生面孔，原来是在这儿呢。”
楚锦渊道：“这些应该是专门替爹与楚皓轩卖命的人。”
“现在怎么办？院落门口有护卫守着，我们只能翻墙进去了。”宁嗣音说着，有些担忧，毕竟她不像楚锦渊一样会轻功。
楚锦渊扫视了院落一番，然后示意宁嗣音跟着自己走。
二人来到院子侧后方，楚锦渊看着不算太高的院墙，然后对宁嗣音道：“你在这儿等我，还是与我一同进去？”
“自然是想一起进去。”她要看看楚河究竟在搞什么鬼，有些事情，必须亲眼看见才能相信，“只是我又不……”
话未说完，楚锦渊便伸手揽过了她的腰肢，借力飞上了墙头，在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上。
他松开了她的腰，脸上闪失一丝羞涩：“抱歉，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宁嗣音彼时才反应过来，如此轻松便飞进来了。
此刻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草药清香还萦绕在她周围。
“小心些，若有情况，便躲在我身后。”楚锦渊说着，带着她一同潜入院子深处。
“嗯。”
宁嗣音跟在楚锦渊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觉得他竟有几分可靠。
明明是楚家的嫡子，却同自己一起在调查证据对抗家族。
一身武艺仿佛不论遇到什么危险他都可以化险为夷。
宁嗣音倏地顿住。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
他说到底骨子里还是流的楚家那肮脏的血，一样会说谎，一样贪恋女色。
“跟紧我。”楚锦渊轻声提醒着，本欲伸出手，但是又默默收了回去。
宁嗣音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如此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要确定此处是否是楚河藏匿失踪女子的地方。
二人穿过长廊，一路上避开护卫，终于停到了隐约的女子哭声。
就是这里！
二人对视一眼，然后闻着声音加快步伐而去。
院子的正厅紧闭着，声音就是从里面出来的。
二人蹑手蹑脚靠近来到了正厅侧面，窗户虚掩着，里面传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宁嗣音屏息投进去目光，只见正厅之中摆放着无数铁笼，本是装野兽的笼子现在里面却囚禁着无数女子。
与上一次在密室看到的场景差不多，却又差太多。
差不多的一样是女子们被折磨得不承人形，笼子里满是血渍污渍。
而差太多的是笼子里的女人几乎都已经换了一批，还有几个是干干净净被堵住嘴巴，看上去是被刚抓来不久还没有遭受折磨的。
在正厅中央，与密室中央一样有一个石台，彼时石台上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她的四肢都被铐在石台上，舌头已经被割掉，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之声。
石台旁，楚河穿着一身染血的黑袍，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朝女子走去。
笼子里其他的女子见状亦是绝望呜咽，知道自己将会是下一个躺上去的人。
石台旁边还有一个男子候着，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食盒之中冒着寒气，是铺了一层厚厚的冰块。
宁嗣音手心冒汗，目光看向楚锦渊。
楚锦渊微微摇头示意，哪怕他们就在这里，也不能此刻出手救助女子，否则又一次打草惊蛇，恐怕就没有下一次人赃并获的机会了。
于是二人只能硬着头皮躲在窗外继续查看。
楚河手起刀落，尖锐的匕首从女子腹部刺进去朝着上面一路划开，女子惊恐挣扎却动弹不得半分，眼睁睁看着匕首划开自己的身体，肉一层层往两侧张开，身体之中的脏器显露在外。
宁嗣音忍住干呕之意，此刻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在女子肠子倏地流出来的刹那，女子彻底晕了了过去。
而楚河依旧平稳地切割着，仿佛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罢了。
须臾后，他熟练地从女子身体中掏出了一枚新鲜的肝脏，然后放入了身旁之人的食盒之中。
下人连忙盖上盖子，转身离去。
石台上的女子用完之后，又有两个下人来，一人给她伤口洒上金疮药，然后将掉落的肠子随意塞回体内，再用布缠住伤口，另一个解开了她四肢的镣铐，然后二人合力将她丢回了牢笼之中。
若是活下来，下次还能再取一个需要的器官，若不幸死了，尸体也能成为各种药引。
楚河满意地看着牢笼中新来的女子，吩咐道：“养好，这是血引子，不可怠慢。”
“是。”下人恭恭敬敬地回答着。
彼时，楚河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目光朝窗户看去。
楚锦渊连忙抓住宁嗣音的衣角侧身躲开，他们必须得离开了！
而此刻，正厅之中，楚河已经双目如鹰，死死地盯着窗户缓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