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正面交锋
雅间之中，宁嗣音眉头微蹙，冷冷看着面前之人：“这是我的地盘，你以为你还能像从前那般对我？”
楚皓轩看着她眼中的冷漠，脸上表情越加阴鸷：“你一直都在伪装，故意接近我，都是为了银子。”
宁嗣音嗤之以鼻，怎么他到现在才知晓中了自己的美人计？
“是吗？看来楚大公子是心疼那一点银子了？”
宁嗣音轻描淡写地说着，不屑地甩开了楚皓轩的手。
楚皓轩表情越加难看，又掩不住疑色：“你若求财，大可直接嫁给我，嫁给我你才能做楚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可你又为何甘心跟着楚锦渊？”
他心中似有答案，只是从初遇到现在，他始终难以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想。
宁嗣音此刻犹如一条深渊之中的毒蛇，双眸直直看着楚皓轩，轻声道：“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到其中原因？”
如今她也不怕与楚皓轩直接摊牌，反正他的末日就要到了。
楚皓轩微微咬牙，道：“因为楚锦渊是个废物更好掌控，你的野心，是整个楚家，从嫁进来的那一刻开始！”
宁嗣音听着这些话从楚皓轩嘴巴里说出来，看着他这难以置信中又夹杂一些气急败坏的表情，着实觉得可笑，不禁掩唇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楚皓轩愠色难掩。
宁嗣音带着轻蔑的笑意，道：“我笑你只说对了一半。”
楚皓轩怔住。
宁嗣音笑容一点点褪去，脸上的表情越渐冰冷，美目之中甚至隐约几分扭曲，一字一句道出：“不是从嫁进来开始，而是更早之前。”
楚皓轩瞳孔放大，看着面前之人犹如完全陌生，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透过她，一直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宁嗣音，你这是在玩火！”
“火？这把火往何处烧，还不一定呢。”宁嗣音语气轻松，缓缓朝门口而去，又驻足微微侧头余光看向他，道，“楚大公子，楚家百年基业，你可定要守好。”
说罢，她冷冷一下，缓步离开。
房中轰然传来杯子被摔碎的声音，她更是觉得畅快，都能够想象到楚皓轩那气急败坏的模样。
向来视女子为玩物，如今自己却被女子玩弄股掌之间，这种滋味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吧。
宁嗣音走下楼梯，淡淡对一旁的小厮吩咐道：“去将楼上雅间好好替夫兄打扫干净，他的贵客也要到了。”
“是。”小厮不敢耽搁，连忙上了楼去。
不多时，宁嗣音便看见一个身材矮胖的大胡子男人上了楼径直朝楚皓轩所在的雅间而去，那大胡子男人经过宁嗣音面前时还刻意挡了挡脸。
宁嗣音也假装没有看见，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等着看好戏。
这个男人正是与那朱将军一伙的骗子，之前来过酒足饭饱一次，为了“考察”她的能力。
所以此番前来自是要乔装打扮一番并且躲着众人，生怕被认出来了。
楚家，南院之中。
将近新年，府中张灯结彩，下人们领了年赏个个都很是高兴。
南院之中，宁嗣音坐在火炉边，房中只有她一人，楚锦渊一早便说去了程府。
彼时，碧春端来糕点茶水。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如此出神。”碧春轻声询问。
宁嗣音回过神来，微微叹息：“在想爹娘，快过年了，今年我不在他们身边，也不知他们是否太过寂寞。”
闻言，碧春也有些感伤：“是啊，这还是第一次不能陪老爷夫人过新年呢。若您要是有个兄弟姐妹也好，偏偏老爷夫人只有您一个女儿。”
“是啊，偏偏只有我。”宁嗣音亦是无奈。
当初娘亲生她之时伤及根本无法再生育，而爹爹又不肯再纳妾，所以宁家膝下无子，只有她一个姑娘。
宁嗣音何尝不想有个兄弟姐妹，如此还能替自己照顾爹娘，可惜她什么也没有，注定只能一个人孤军奋战，独自撑伞，在风雨飘摇之中努力护一家人平安。
“不过小姐，您也莫要太担心了，族中其他公子定会去给老爷夫人拜年的，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唐公子，那也是年年都往咱们府中跑呢！”
唐泽？宁嗣音微微挑眉，那厮倒真是将宁府当作自己的家了，就差改口叫自己爹娘一声“干爹干娘”。
“罢了，不去想了，年后我也抽空回去看看爹娘。”
“嗯，奴婢近日就去物色物色有些什么好东西可以作为礼物给老爷夫人带回去的。”
“嗯。”
傍晚时分，楚锦渊手中抱着书卷从外面回来。
“你回来了。”宁嗣音起身相迎。
自从知晓他欺骗自己后，宁嗣音也再没有派人调查过他的行踪，他是否真的每日去了程府，是否真的是用功在读书，这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信任一旦崩塌，就再没法修复如初。
楚锦渊放下手中的书卷，口中还哈着白气：“今日外面可真冷。”
宁嗣音递上热茶：“快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嗯。”
“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她询问着，似很关切的模样。
“今日是家宴，你忘了。”
宁嗣音恍然：“哦，是，近日事情有些多，都忙忘了。公公都去了半个月，想来再过些时日，也该回来了。”
“嗯，”楚锦渊应着，继续道，“辛苦你了，替我操心这么多事情，这些事情，本不该劳累你的。”
宁嗣音微笑看着面前之人，语气温柔：“我们是夫妻，何须分你我。”
楚锦渊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宁嗣音也捕捉到了他的情绪，缓缓侧过身去，面露忧愁：“此生，我已嫁给你，生是楚家的人，死是楚家的鬼。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不是。”楚锦渊连忙道，“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的。”
宁嗣音心中冷冷一笑，没有作答。
“少爷，少夫人，时辰差不多，可以过去了。”门口，天仁提醒着。
楚锦渊起身，伸出手道：“走吧。”
宁嗣音侧目瞧了一眼，自顾自起身：“走吧。”
楚锦渊收回手，也没有多言，脸上闪过一丝苦笑，默默跟在宁嗣音的身边。
二人朝膳厅而去，出了南院，在路上恰好遇上了楚皓轩。
此刻的楚皓轩依旧是一脸春风得意，但是在对上宁嗣音视线的那一刻，笑意荡然无存，眼中的阴郁也明显可见。
“大哥。”楚锦渊还是客客气气问候。
楚皓轩看了一眼宁嗣音，然后直直看着楚锦渊，道：“你当真是娶了个好媳妇。”
楚锦渊闻言甚是疑惑。
楚皓轩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余光冷冷看向宁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