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准备工作
这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古道,两旁是高高低低的青砖砌成的房屋,屋顶多是青瓦或者是灰黑色的瓦片。
墙面有些斑驳,但这并不影响这些老房子的美丽和沧桑感。在阳光的照耀下,瓦片会显得格外亮眼,墙角不经意间爬满的青藤,更是增添了几分古朴。
老街上还有许多老店铺,门前挂着更为古老的招牌,其中有些字已经模糊了,但总体上还是能辨认出来。“饭铺”“老茶馆”“老药店”等等,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历经岁月洗礼的店铺,才更显得老街的价值和魅力。
步行在老街上,能闻到小店里传来的油香、茶香、药香等等不同的气味,更能够看到一些蓬头垢面的老夫妇推着自行车、一些叽叽喳喳的大妈聚在路口热议。
梁茵轻车熟路地在巷子里穿梭着,找到了一家卖香火烛台的店,店员是个小伙子,见到梁茵很是热情,“姑娘想买些什么?”
梁茵从兜里拿出一张清单,“你帮我按这个上面写得拿就行。”
“得嘞!”店员爽朗地应下,就开始对着单子一一取货。
香火、蜡烛、朱砂、黄符
小伙子动作也麻利,不到十分钟就备齐了梁茵所需的物品,经过一番清算,“齐了姑娘,总共两千零八十,给您抹个零,收您两千。”
梁茵闻言却没有结账的打算,反而悠然自得地找个椅子坐了下来,“等一会儿哈。”
店员不解,“等啥?”
“等人。”
店员有些狐疑,搁这玩儿呢?
虽然心里有些困惑,但是脸上还是陪着笑,“要等多久啊?”
梁茵,“五分钟吧。”
行,那就等五分钟,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五分钟过后其他人没看见,倒是等来了自己老板,店员刚想说什么。
来人看到店里坐的梁茵,顿时喜上眉梢,“哟!师姐!您怎么屈尊来我这小店了!”
老板名叫张玉竹,虽然年近四十,但深谙保养之道,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看上去跟二十七八似的,浓眉大眼,喜欢穿着改良后的中式服装,颇有一副清风道骨的模样。
听到自己老板管这个小姑娘叫师姐,店员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梁茵看到来人,也心生欢喜,“五师弟,好久不见,我来拿点东西不介意吧。”
张玉竹,“这说的什么话,需要什么直接给我打个电话,我找个人给你送去不就好了。”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刚好来看看你。”
“哎哟,我真是受宠若惊,青宇,赶紧去泡壶好茶。”张玉竹吩咐着身后的小伙子。
“好的老板。”叫青宇的店员虽然有些困惑,但也很听话。
“师父她老人家最近还好吗?怎么一直都联系不上。”张玉竹道。
梁茵,“估计是在哪个山里没信号。”
“呵呵,她老人家还是这么行踪不定的,那您怎么来凤栖了,有事儿?”
梁茵叹了口气,小脸一片哀愁,“还不是为了修为的事,瓶颈期了,师父说我未来夫婿在这,能帮上我。”
“人找着了?”张玉竹道。
“人是找到了,可是不知道才能帮上我啊。”
张玉竹宽慰她,“师姐,要我说,你是太心急了,你这个年纪有如此道行,已经很难得了,何必急于一时。”
“你们是不急,一个个都修为大增,只有我还在原地不动。”梁茵不满道。
“尤其是六师弟,年纪比较我小,入门比我晚,他丫的都快修成仙道了,简直没天理啊。”
张玉竹尴尬地笑了笑,“那个老六,本来就是个怪胎,咱不跟他比。”
梁茵气鼓鼓的,“我是不想跟他比,可是他老发信息来取笑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突然灵机一动,“师弟,你有没有什么秘法,我们咒他一下?”
张玉竹讪笑着摆手,“就咱们这点道行,咒不动啊,还可能会遭反噬,得不偿失啊师姐。而且师门规定,不许私自斗法,自相残杀。”
他可不会自不量力地以为一加一就能大于二。
梁茵却不甘心,“正常切磋,有助于提升个人水平,怎么能叫同门残杀。”
张玉竹眼看梁茵煞有其事的样子,真怕她认真起来,虽然老六那个人是挺招人烦的,但是开开玩笑就可以了,哪能真的动手。
“师姐,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我请你吃好吃的去。”张玉竹连忙转移话题。
一听到好吃的,梁茵顿时来了精神,把店员拿好的东西装进了布袋里就跟张玉竹一起出了门。
但心里暗自决定,只要那个老六再来招惹她,宁愿自损一千也得伤他个八百。
傍晚晏炀回到家,刚进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焚香的气味,很浓烈,感觉整个客厅里都弥漫着这种味道。
此时的梁茵正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板上,侧着身子,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东西。
她穿着一身米白色家居服,长发用簪子尽数挽在脑后,额边还有几缕随意散落的发丝,客厅的灯光是柔和的奶白色,搭上她那张精致的脸,倒是有了些温婉可人的模样。
听到动静,梁茵抬头望向他,“你回来了啊。”
她熟稔的语气,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久不住人的房子一时间真的让人有了些小家的感觉,这幅场景让晏炀不由得有些恍惚。
但也很快反应过来,走到梁茵身旁的沙发上坐下,这才看到她在整理一下黄纸和朱砂之类的物件。
“这些都是你工作要用的?”晏炀问道。
“是啊。”
晏炀把手中的纸袋递到她面前。柔声问道,“我买了蓝莓蛋糕和寿司,吃吗?”
梁茵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各种道具,拍了拍手,便伸手去接,“吃。”
晏炀眉头轻皱,不给她,“先去洗手。”
“我手是干净的。”梁茵掌心朝上摊开给他看。
晏炀不跟她扯那么多,只是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地说,“去洗手。”
“哦。”看他认真的样子,梁茵不情不愿地起身走向了厨房,真麻烦。
她们在山上都没那么多讲究。
等梁茵洗好手出来的时候,晏炀已经把蛋糕和寿司摆在了餐桌上,看她过来,便把叉子递给了她。
梁茵接过叉子迫不及待地坐下吃了起来,看她急切的样子,真像个十足的小孩子。
“你不吃吗?”梁茵嘴里嚼着蛋糕含糊不清的问道。
“吃过了。”
“哦。”那都是她自己的了。
晏炀,“你的工作主要都是做些什么?”
“算命、观香、看风水。”梁茵眸光流转,一个坏心眼涌上心头。
“偶尔可能还需要捉个鬼什么的。”
晏炀没她想象中的那么胆小,只是确实好奇,“世上真的存在鬼神吗。”
眼看吓不到他,梁茵自觉无趣,“信则有,不信则无。”
她给了一个惯用的,模棱两可的答案。
晏炀思索了一瞬,“那你做这个工作,对你,会有什么影响吗。”
他顿了顿,“听说算卦相当于泄露天机,会折寿什么的。”
是的,他后来做了一些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