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故意的
“你是说，这是双画？真的是双画？”终于有一个激动的声音打破了这无声的寂静。
没想到还有人知道“双画”的技艺，明棠抬起头来想看看是什么人，面前的人穿着一身绿色的中山装，头发银白，虽然已经年迈，脚步却格外利索。
明棠还没来得及说话，潘老反倒是激动了起来，一脸惊喜，“老秦，你咋在这？”
看样子两个人是认识的。
被称为老秦的人压根顾不上潘老，只是急切地冲着明棠道：“你小子该没扯谎吧？这真的是一副双画？”
明棠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急切，可还是点了点头。
“真的是双画，太好了，太好了，小子，这画开启也需要高超的技艺，小子你行不行？要是能把古画完整拆出，我做主，钱少不了你的。”
按说这样的古画拆出，最少要找一个在古玩行当里混了几十年的老师傅。
可秦老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面前这小子有这个能力。
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倒是双画明棠也不曾见过，这样的精湛的技艺只存于传说之中，如今却尽在眼前，倒是让她的心一时间痒痒的。
只是表面仍旧是不动声色，“拆倒是可以，可这需要画主人的同意。”
这倒是好办，秦老一把扯过了潘老，“老潘，能不能拆看看看底下那幅画？这是你的画，能不能拆开？”
潘老压不知道“双画”到底是什么稀奇玩意，但是老友想开，自己也好奇的不得了，干脆的点头。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明棠拿起了潘岑刚刚从古玩行里才接过来的器具，小心地在古画上划出了第一道口子。
这份工作精细到极点，要不是有宝瞳在，明棠万万不敢轻易接下这份活。即便是有宝瞳加持，明棠的额头上也开始不断渗出细密的汗水。
众人齐刷刷的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全神贯注的人。与此同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古玩街一时间被围的水泄不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个小时之后随着原本的假画慢慢被剥离，那副真迹也逐渐显露在人们眼前。
该幅构图以山水为主，以大雁为辅，山水画的比重在构图上明显增强，画面场景复杂而又具体入微，构图严整周密而又起伏错落，笔法工整精细，色彩绚丽缤纷而且沉着调和。
那副假画本就令人身心徜徉其中，而真迹却直接让人一时间停住了呼吸。
即便是不懂画的人，孰高孰低也一目了然。就连阅画无数的明棠，也有一瞬间的晃神，这是唐代的真迹！
“潘老，我出六百万！这画让给我吧！”
“你说笑了吧？当潘老是傻子，这画可不止六百万，潘老，我出一千万！”
“我两千万！”
——
随着不断地加价，刚才还只值三万块钱没人要的假画，短短时间就已经涨到了三千万。
王东双眼猩红，一把冲了上来。“潘老，我拿错了，这幅画是我的传家宝，我不卖了，我不卖了！”说着伸手就要拿画。
却被潘岑一把按住：“艾，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画已经卖给我爷爷了，这是你情我愿的事，你要耍赖也得看看小爷我答不答应。”
潘岑看着吊儿郎当的，可这话一出，王东立马心惊肉跳，他差点忘了潘家是什么人物。
这边潘老也发话了，抬起眼皮看向王东，意有所指，“古玩行的规矩你应该也清楚，买定离手，王东你可不要犯糊涂。”
王东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事到如今只能认栽。
只是看明棠的眼神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掐死，要不是这小子！古画就是他的了，那可是三千万，都被他毁了！贱种！贱种！
“大伙，这画我没打算卖！今天就到这里了。”潘老是真的喜欢画，好不容易搞到一幅真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卖给别人。
潘老随即邀请明棠去家里坐坐，明棠没有拒绝，而秦老全程盯着那幅画，不知道在想什么。
吉普车里。
“你小子和那王东有仇？”潘老捋着胡子调侃道。
“您这话从何说起？”明棠眼神那叫一个无辜纯净。
潘老的笑容更是止不住，“要是没仇可断断不能把这几千万的画白送给我。”
“这您可就说错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不认识他，纯属碰巧。”明棠轻快的耸了耸肩。
反正这幅画不在王东那里，她就觉得快活。
说话间，吉普车进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大院里，四进四出的院子，亭台楼阁尽显雅致，在这个年代这样一处院子不说上亿，几千万也是要的。
明棠的眼中却没有丝毫吃惊，县城里姓潘的富商只有一个，很简单就能猜的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明棠不自己掏钱捡个大漏的原因。
以她现在的身份和能力，这样一幅画实在太打眼，远远没有卖给潘家一个顺水人情来的划算。
面对秦老给的报酬明棠没有收，反倒是提了一个要求。
片刻之后，一辆吉普车出了潘家的大院子，从车里还伸出一个带着鸭舌帽的脑袋打了声招呼，“潘老，我走了。”
吉普车离开从潘家大院离开后，在潘家大院外面等候多时的一辆汽车立马跟了上去。
而潘家内，明棠还坐在沙发上。潘老摇了摇头，指着明棠，“你这小子倒是谨慎！”
“我得罪人了，自然是害怕的。时间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明棠换了身衣服，从后门溜了出去。
潘老此刻由衷的赞叹，这孩子，非池中之物啊！
县城某个角落的小巷。
“王东，人跟丢了，出来的不是那小子！”
“你干什么吃的？废物！跟个人都能跟丢！”
“够了，我可不是你的下属，我现在是给你面子！你特么才是废物，钱给我一半，老子特么的不干了！”要不是他着急把画卖了，他们能亏这么多吗？
王东看着同伴离去的背影，一拳打在了墙上，鲜血直往下滴。
“都是你这个小畜生！你千万别让我抓到你，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