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丧尽天良
就在灵儿感到绝望的同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住手！”
士兵们停下来，随后连连下跪：
“将军！”
灵儿抬起头，发现在院子外面，有个身穿银色盔甲的男子。
他手持锋利的长剑，目光如鹰一般锐利，身上一股主宰生杀的霸气让人不敢违抗。他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马蹄声听上去稳健而有节奏，仿佛每一步都在敲响战鼓。
黑色战驹身躯高大，肌肉贲张，它的蹄声在地上狠狠地踏着，似乎也在呼吁战斗的开始。
何永拍拍黑马，对士兵冷漠地说道：
“没见过女人吗？怎么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士兵们紧张起来：
“请将军恕罪！”
何永扫了一眼灵儿，翻身下马。
灵儿眼神中写满了恐惧，嘴唇一直在不停地抖动。
何永笑了：“来，孩子，不要怕。”
但灵儿明白，他们都是一伙的，于是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狠狠地往何永身上砸去。
“你们杀了我爹娘，我也要杀了你们！”
石头打在何永的盔甲上，发出一声脆响。
一名士兵抽出刀：“奶奶的，小妮子，你活腻了吧？”
何永先一步拔刀，把那名士兵的头一下子切开！
现场众人都是一惊，吓得把头埋得更低了。
灵儿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到，双腿忍不住地发软。
何永冷冷对自己的士兵说道：
“我教过你们吧？没让你们动，就不能动！”
“军人，要听命令！”
方才还如狼似虎的士兵此刻犹如羔羊，齐声说道：“是，将军！”
何永又对灵儿笑了一下，仿佛刚刚无事发生：
“孩子，你很有胆量啊。来，你只要做一件事，我就让你走，好不好？”
他指了指墙上那张李啸的画像，说道：
“你自己过去，亲手撕了它，然后骂他是个王八蛋，你就自由了。”
灵儿痴痴地望着画像，又看看自己已经倒在血泊中的家人，一下子木了。
“我不！”
灵儿眼角含泪，决绝地说道：
“李大人是我们南华县的恩人，没有他，我们不可能有好日子过！”
“我爹娘说谁都可以对不起，但不能对不起李大人！你们才是王八蛋！”
何永听后，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他拔出腰间的一把匕首，然后在灵儿的手臂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灵儿发出了一声残叫，听得人心寒。
伤口不停地往外喷血，灵儿的脸色也在逐渐变得苍白。
何永呵呵笑道：
“你可以走了，看看你能跑多远吧。”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带着流血过多的伤口，走在荒郊野岭，死亡只能是唯一的结局了。
而且这个过程会相当地痛苦和难受。
一旁的士兵咽了咽口水，对自己的这个将军也更加敬畏起来。
灵儿还想继续拼命，但想到在私塾里学李啸的语录，其中有一句“活得好是最好的复仇，因为活得好才能复仇”。
自己死后，家人的仇就没人能报得了。
她咬紧牙关，从地上站起来，开始一步步地往外走。
一路上，她看到了尸山血海中，还有被火海笼罩的南华县。
曾经的繁华与富裕已经消失，只剩下了凄凉与死亡。
“我……要……报仇……”
何永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就像是在欣赏某种奇怪的表演。
“将军真是怜香惜玉啊。”
一个白面太监从后面走出来，打趣地说了一句。
何永转过身来：
“魏公公怎么过来了？”
魏忠义呵呵一笑：
“将军不也来了吗？话说这么好的镇子，一把火全部烧了，岂不可惜了？”
何永笑着翻身上马：
“无所谓。等拿下楚国，所得财货也会更多。”
“何况李啸是里通外国的逆党，又曾经贪赃枉法，这里的百姓皆为帮凶，自然也死不足惜。”
魏忠义轻声叹道：
“皇上可没正式下旨，而且如今明面上李啸还是定国公，您这样下结论会不会为之尚早？”
“陛下若是追问下来可怎么办才好？”
何永自信地说道：
“我是大夏忠臣，自然要替陛下分忧。”
“陛下怎么想的，我就该怎么做。何必拘泥于有没有圣旨呢？”
说完就策马离去。
魏忠义看着何永的身影，感叹了一句：
“咱家当差十几年，可还没听过哪个大臣自封忠臣的。”
他看着一地的血污也走了出去。
没出去多远，就看到因为失血过多而倒下的灵儿。
魏忠义摇摇头。
“唉，可怜了一个水灵水灵的妮子，竟然这样成了路倒。”
灵儿双手插进泥土，十指在地上留下来十道深深的印子。
饶是杀人如麻的东厂番子，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摇头。
魏忠义没多想，继续向前走去。
这时，灵儿忽然用手抓住了魏忠义的脚踝。
东厂侍卫们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拔刀。
魏忠义喝道：“没见过世面的东西！退下！”
他蹲下去，查看起灵儿的情况。
灵儿面朝下，用尽力气说道：
“救……我……”
“我要……报仇……”
魏忠义柳叶般的眉毛皱起，像是两条出水的黑鱼，隐喻着水下的不平静。
他看看四周，对随从说道：
“把这妮子送到我的马车上去。”
“别让何永知道了！”
随从们一愣，随后答道：“是，公公！”
……
楚国，国都。
朝堂之上，楚皇正在听大臣们关于边关战事的报告。
宋雪梓和李啸也在，神情都比较自然。
毕竟这些事情他们都知道了。
有些主战的大臣不停地叫喊着：
“皇上，夏国人已经把刀伸过来了，我们再不做好准备应对，大楚将有旦夕之祸！”
主和的大臣则说道：
“皇上，如今莫家之乱刚刚平息，国内人心浮动，若是公然举兵，恐怕于国不利！”
“而且夏军从齐国和倭国那里获得了新式武器，必然是士气高涨，军备精良。贸然出击，若遇大败，则大势去矣！”
叽叽喳喳地吵成一片，李啸始终一言不发。
几时开战他已经心里有数，楚皇和公主都听他的，这些大臣爱怎么吵就怎么吵吧。
此时，殿外响起一个声音：
“大夏平南大将军特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