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元本溪究竟去了哪里?!
第17章:元本溪究竟去了哪里?!
凉风寂寂。
湖水清澈,倒映着天上的明月。
徐蔚熊坐在湖边,微风吹过,却带不走她的愁思。
她是天之骄女,自幼便锋芒尽显,许多年来也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情烦心过,但今天她却久久难安心绪。
“太子……”徐蔚熊喃喃念着。
她对这个南离的储君没有什么印象,也绝对没有什么好感。
她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什么太子。
“难道女人就只能充当联姻的工具么……”
望着平静的湖面,徐蔚熊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
徐家长女徐芷虎已经嫁给了江南卢家,她姐妹二人虽说关系并不和睦,但也知道大姐在那边过的并不好。
她徐蔚熊可不是好欺负的性子,若是真的嫁给了太子,恐怕洞房当天太子就得薨逝。
微风拂过,吹乱了她的青丝,湖面碧波荡漾,一只只游鱼在水中嬉戏,一双鸟儿掠过水面,比翼齐飞……
徐蔚熊忽然站起:“不行,我不嫁!”
……
议事厅!
徐啸身着甲胄,坐在太师椅上。
“父王,我不嫁!”
正在徐啸沉吟之际,一道声音却突然传来。
徐蔚熊面色郑重道:“我不想嫁给太子,我不愿意!”
她的态度很直接,很干脆,很坚决,她就是不愿在这件事上有任何的让步,想让徐啸拒了这门亲事。
但徐啸却是若有所思,不耐烦道:“什么嫁不嫁的,你难道真以为元本溪来凉州就是为了区区儿女私情?”
他冷哼一声道:“这背后的事情,大着呢!”
闻言,徐蔚熊这才反应过来。
难道说……联姻是假,实际上是要对凉州,对徐家有什么动作?
徐家坐拥西北三州之地,列土封疆,坐拥铁骑数十万,根本不把皇权放在眼里。
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
皇帝如何会愿意让这么一个眼中钉肉中刺,一直出现在自己眼前!
当年白衣案是为了对付凉州,对付徐家,这一次元本溪所来,又岂会简单?
胖似肉球的褚录山突然闯进来:“义父!元本溪已经进入了凉州地界!!”
说话时,他那细小的眼睛中凶光必露,杀气腾腾。
如果说徐啸麾下义子哪个最忠,那一定是他褚录山无疑,当年凉王妃在太安城遇刺,他曾多次披甲请战,势要马踏太安!
徐啸也好,王妃也好,为了天下黎民,为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不愿意大动兵戈。
可褚录山不管那些,敢袭刺他义母,那就是找死!
如今白衣案幕后罪魁竟然要来凉州,他又如何还能坐得住?!
此番汇报意思已经十分明显,那就是来请战,只要徐啸一声令下,他便立刻点兵排将,冲杀而去!
当年他千骑开蜀,悍勇无敌,面对数万敌军尚且不惧,又如何会怕他一个元本溪?!
啪!
徐啸猛地一拍扶手,沉声道:“褚录山,此次由你统帅正面两万大军,另外再调三万步卒,严加防范!”
褚录山连忙领命:“录球儿得令!”
徐啸虎目微眯,望着窗外夜色,杀意弥漫……
“元本溪敢来……”
“我就敢砍他的狗头!”
“这一次,必叫他血染凉州!!”
……
夜色深沉。
整个凉州城都肃然一片。
各处军营的人马都被抽调,三州边境更是派遣去了大量铁骑镇守,防止意外发生。
凉州城内外,十万大军已然是全盔全甲,整装待发。
他们都在等!
等那南离皇室的元老贼,等着将其乱刀斩杀!
甚至有许多人都在期待,此次之后,杀上皇城,叫天家改姓!夺一个从龙之功!!
看着城中巡防的铁骑,徐蔚熊却总感觉哪里有说不出的诡异。
“不对劲,太蹊跷了……”
她黛眉蹙起,心绪难以安宁。
恍惚间,她的脑海中竟出现了赵安的面容。
“奇怪,我怎么会想起他?”
徐蔚熊想不明白,可越是不解,赵安的面容就越发频繁的出现在她脑海中,难以散去。
忽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几日见他,正巧都碰上他被人追杀,那些人行动缜密,不弱于拂水房。”
“而在这天下,能有这般实力的隐秘机构只有两个,一个是拂水房,一个就是赵勾!”
“难道……”
“难道这次元老贼,也是为了赵安而来?!”
想到此处,徐蔚熊心中大感不妙。
她当即策马飞奔,直至蔚熊军驻地:“跟我走!”
一声令下,鲜衣怒马直奔远方疾驰。
马蹄阵阵,地面轰鸣作响,三百铁骑紧紧跟随!!
……
凉州城外!
明月高悬,一朵阴云忽然飘来,遮住了一抹月色。
漆黑的道路上,一顶黑螭琉璃轿正踩着银色的月光走来。
十二名炼气士浑身阴阳二气流转,如鬼魅般扛着轿辇飘然而至……
周围,铁骑如林!
数以十万计的黑甲肃然排列,不见首尾!
一把把长槊耸立,好似一座钢铁密林!!
官道上,孤零零的一座轿子缓缓停下。
“驾!”
“驾!”
“驾!!”
忽听快马疾驰,自城中,一骑正快马加鞭,飞奔而来……
是徐啸!
他驾马而至,虎目中杀意弥漫,怒焰熊熊。
唰!
长刀出鞘!
唰唰唰!!!
城池内外,数万人齐齐拔刀,数万人高举长槊!
月光下,寒光闪闪,冷意森森,好似一片钢铁丛林,铁甲洪流!
“元老贼!”
徐啸双目圆睁,睚眦欲裂!
那场仇怨,他已经忍了十几年。
这十几年来,他没有一天不想念王妃,没有一天不想要亲率大军杀上了太安城,砍掉元本溪的脑袋!
可因为王妃临终前的苦苦哀求,要他为天下计,为万民计,他生生忍了下来。
“媳妇儿,我没有食言……”
徐啸已忍了十几年!
望着前方的黑螭琉璃轿,徐啸勒住战马,气息粗重……
我不上皇城,可元本溪敢来凉州,就必须得死!
周围十万大军已蓄势待发,一把把钢刀出鞘!一杆杆长槊耸立!一柄柄弓弩上弦!!
莫说元本溪,就是天上仙人也翻腾不出浪花来!
只待徐啸一声令下,便叫元本溪尸骨无存!!!
笃~
笃~
笃~
忽然,自城中有一轻骑奔来。
夜色朦胧,看不真切,只觉得来人宽袍大袖,头发散乱。
轻骑缓缓走来,一束月光照在他的脸上。
看到来人,所有人顿时惊奇不已。
李义山!
春秋第一阴士,春秋国战,死在他毒计之下的亡灵何止百万!
十几年来,他一直枯坐听潮亭,寸步未出。
可今天,他竟然出了听潮亭,出了凉王府,更是出了这凉州城!
就连徐啸都是颇有些震惊,讶然道:“军师,你怎么出来了?”
李义山勒停战马,望着那座轿辇笑道:“世人称我二人为天下鬼谋,元本溪既然来了,我又怎么能避而不见?”
这些年来,他坐镇听潮亭为徐啸出谋划策,正是那一道道计谋,才保住这西北三州之地,才避免了灭国功臣兔死狗烹。
他,是凉州的棋手。
而南离皇室,也有一位落子天下的棋手,那就是元本溪!
二人虽丛未见面,可已经交手了十几年!
今天,他也该见见自己这位老对手了……
李义山望着那一座停于万军之前的漆黑轿辇,高声道:“元本溪,还不出来?”
静……
出奇的静……
轿辇中不但没有人出现,更是没有丝毫回应,就连那些抬轿的炼气士也如木偶一般,一动不动。
李义山眼眸微眯,唤来当日汇报的拂水房探子问道:“你当时真的见到元本溪了?”
那探子连忙颤声道:“不曾……当时只是从轿辇中伸出一只手把信递给我而已……”
闻言李义山顿感不妙,当即策马上前。
他猛的将轿帘掀开!
宽大的轿辇中……竟然空空如也!
“什么?”
“空的!”
凉王徐啸策马而来,看到轿中无人,哪里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此番阵仗如此之大,如临大敌,而对方竟然只派了一顶空轿子!
一顶空轿子,就牵住了他凉州十万大军!
“杀!”
刀光闪烁!
鲜血飞溅!!
众人一拥而上,将那十二名练气士统统剁碎,砍成肉泥!
尸流满地,血聚成溪!!!
徐啸看着空空的轿辇,熊熊怒气无从发泄,那一对虎目中,凶光闪烁,如凶兽蛰伏……
元本溪不在轿中,
那他在哪?
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