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第二天。
“啊啊啊——”林嘉言崩溃的嚎叫声响彻整层楼，“我们已经查了九十年了！九十年！！难道要查建国前的吗？不要啊，没有数据库怎么查啊——”
向扬按住开始咬自己裤腿的小狐狸。“只能查那时候的了，既然建国后没有符合的。”
“我记得……九十年前这里好像一直有战争？可我历史学的不太好，不太了解。”乔晨有些不好意思，“潼市这边原来是哪个国家所在地？”
林嘉言也迷茫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似乎是在l国和q国交界处？”两个理科生面面相觑。
向扬扶额，对林嘉言输出，“乔晨不知道就算了，他家离得远，没来过南边，怎么你家在这也不知道？”
“可上学时候谁会好好听课呀，那么古老的事了，听听都困了。”林嘉言拽过被向扬欺负的小狐狸。
在向扬的讲述中，乔晨和林嘉言得知，在九十年前的潼市所在地，有一个国家l国灭亡了，在此之前，l与q国经历了长达100多年的战争。
在战争的最开始，潼市和附近的土地属于q国，但经过五六十年的战争，这片土地几次易主，最终在一百一十多年前，它彻底成为了l国的领土，直至l国的覆灭。
“所以其实并不能确定当时这里属于l还是q哪个国家？”林嘉言一脸无语的表情看着向扬，“还是要确定具体的年份才行。可我们从哪里下手呢？那时候的资料都没联网吧。”
“网上没有的东西，书里有。”向扬划着手机找着什么，“人们都以为网络是有记忆的，但其实它是最靠不住，最容易被控制的。在现在这个年代，最终能被保留下来的，反而是纸制品。”
他们来到了潼市最大的图书馆。
在假期也只能迎来三两客人的地方，下午四点半，已经接近它的闭馆时间。
在与急着下班的工作人员交涉过后，他们拿到了四楼藏书库的备用钥匙。
打开门，一股古老纸张的气味扑面而来，面积很大的屋内摆满了数不清木质书架，书架上和地面上一层厚厚的灰尘，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进来过。
乔晨第一个走了进去，将窗户一扇扇打开，窗外的微风吹进来，扬起屋内的灰尘，在夕阳的光线下翩然起舞。
林嘉言走过去翻起书架上夹着的卡片，很快就找到了九十多年前，l国的新闻报纸所在的书架。
然后一脸迷茫的问道，“你们有人……认识这种文字吗？”
某塔内八卦论坛。
话不多说，直接上锤。
1楼：照片jpg
2楼：沙发！
3楼：卧槽！同志们求锤得锤20
4楼：这是那天视频里的向导？我脸盲啊他真的是吗
5楼：就是啊，楼上不要怀疑自己
6楼：心疼楼主的号，肯定是没了……
7楼：前排合影！已经手快保存了
8楼：他这个死因，真的是，让人不得不阴谋论
9楼：是啊，阴谋论这两天已经说累了，不过心肌梗塞这个死因……让人无法接受。
10楼：而且这个时间！就在fz哨兵出事的一个月后啊！
11楼：巧了吗这不是（狗头）
12楼：唉。这个向导也好惨，退休了在家养老还被卷进这种事。
13楼：他也不是完全无辜好吧，做那种事的时候就应该有所准备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14楼：同意楼上，一个向导给哨兵恶意疏导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他如果还活着也是要在监狱度过余生的。
15楼：这就好比医生在手术台上杀人，飞行员让飞机坠毁……
16楼：用心理医生把病人逼疯更恰当哦
17楼：他是不是收了钱啊……
18楼：……这，虽然难以置信但是楼上说的又是那么有道理。
19楼：有钱能使鬼推磨？
20楼：你论坛真是无情，不管活人死人，骂就完事了
21楼：我插个话，你们觉得他是受谁指使？
22楼：是啊……都疑似被灭口了，肯定不是出于私人恩怨啊，他上面肯定还有别人
23楼：而且，这个人还能利用职权把fz调开去执行别的任务，说明级别不低啊
24楼：我有点害怕，我们不会号都没了吧
25楼：这不是有方向了吗？当时谁是fz的直属领导，可以派他出去执行任务的人，应该没有太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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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扬在一边打电话联系其他塔，既然已经确定了他们的目标在九十年前的战乱时代，首先就要找到熟悉l和q两个国家的语言的人，不然他们一切都无从下手。
林嘉言在窗口抽着烟，乔晨有些惊讶，“没见过你抽烟。”
林嘉言看着他们身旁试图去拽小刺猬刺的狐狸，被突然蜷起身体的刺猬扎了手，笑道，“能跟我说说，黄宵是个怎样的人吗？”
“你们……不是撞号了吗？”乔晨试探着问。
“这不重要……”林嘉言脱口而出，但马上反应过来，“嗨！我不是因为想说这个，我就是……好奇，问问。”
乔晨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他，然后说，“他……看起来性格很强势，其实内心很柔软。”
向扬突然快步走向了乔晨和林嘉言待的走廊窗口。
“这么快就找到人了吗？”林嘉言有些震惊。
“人没那么快找到，但有了新发现。我订了一会的机票，乔晨跟我去趟x市，林嘉言你留下守在这。”向扬说着向楼下走去。
“什么新发现？”乔晨跟上他。
“x市的博物馆里，收藏了一个100年前的炸弹。”向扬边走边说着，“原本不是什么重要的展品，但今年正好满一个世纪，所以又被拿出来展示。以前我们没把调查放到之前的事上，所以一直没有发现。”
“那我们可以去看看是不是和我们这边爆炸过的炸弹有关联！”乔晨也振奋了起来。
博物馆收藏的藏品，他们应该都了解它背后的历史，如果能与他们在查的事情有关，那他们这么久以来的疑问，也许都会有一个解答。
向扬和乔晨在夜最深重的时刻登机，乔晨在飞机滑行后闭上眼睛。
但又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来，“我们坐飞机没关系吗？之前你不是说需要坐火车么。”
向扬把乔晨重新压回座位上，将随着他动作滑落的毯子拉上来，“既然大概率不是现在的鬼做的，也就不用那么防备了。”
温热的手轻轻按在乔晨的眼皮上，“那些人现在没工夫管我们这边的事了。”向扬有些狡黠地笑了。
乔晨突然觉得这人和林嘉言待久了，仿佛沾染了些小狐狸的气息。
飞机起飞又降落。晨光熹微。
一缕光照在乔晨脸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小小的窗外已是另一个城市陌生的景色。
他们在机场吃了早饭，就匆匆踩着博物馆开门的时间来到了那里。
工作日的早上，博物馆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个两鬓已经斑白的老奶奶接待了他们，用与她的年龄相比非常矫健的步伐将他们领进了博物馆展区。
这个博物馆并不大，展品也都不是那种特别古老的老古董，一路走过来都是一两百年前的一些比较有纪念意义的藏品——让整个博物馆宛如一个巨大的军火库。
那些炮弹和武器虽然在现在看来已经有些落后，但它们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们真的被使用过。
他们看着那些斑驳的痕迹，好像能穿越时空闻到来自百年前战场上硝烟的味道。
老奶奶在一个大玻璃柜前停住了脚步。他们向前看去。
乔晨真正的亲眼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炸弹。他转过头，和向扬对视一眼，互相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亮光。
老奶奶用钥匙打开了那展品的玻璃柜，戴上了一双白色棉手套，推了下鼻梁上的老花镜，小心翼翼地将它从柜子里捧了出来，放到了一边的托盘上递给他们。
乔晨问老奶奶，“老人家，这个我可以拆开来看看吗？我保证把它恢复原样。”
老人很爽快，用中气十足的声音道，“没问题啊，来我办公室吧。”
将自己办公室的门打开后，老人就离开去准备开馆接待其他游客了。
乔晨带起一双薄薄的橡胶手套，小心地将这个已经不会爆炸的炸弹外壳拆开了。
这是一个被拆开过，将炸药拿出后又尽量恢复原状的炸弹。也许是为了在这里进行展出，外壳被很精细地修补好了。
乔晨感觉很奇妙，用自己的眼睛看到这个相同的炸弹，感觉还是有些不同。
打开后，看到了它内部零部件的样子，乔晨对向扬点了点头，“就是它。”除了因为它保留的时间太久，一些很久之前被剪开过因而裸露在外的电线已经生锈外，它和前几天乔晨拆过的那个，一模一样。
“果然，因为它在当年就成功被拆除了，所以那天才不会爆。”向扬长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