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4 章 成大礼 一
距离大婚的时间越来越近,海棠手上的事儿太多,千头万绪。mwangzaishuwu对乔家父子也很惦记,就在前天海棠请雅尔江阿替她去和他们对账。
朱尔哈岱安抚他们说小金爷年前临时有差事要去一趟蒙古,简亲王府出面和他们对账。事情虽然办得很顺利,关于这次见面海棠还是要和雅尔江阿聊聊的。
正好太后的娘家人求见,王府的老福晋陪着一起来,雅尔江阿护送老福晋进园子。海棠趁机让自己的太监先留雅尔江阿坐一会。
科尔沁的王公中,太后的父亲绰尔济当年就是个多罗贝勒,娶的是阿巴泰的第三女为妻,也就是现在安郡王府这一支的姑奶奶。绰尔济有四个女儿,长女嫁给了济度,三女是淑慧太妃,四女就是太后。绰尔济和妻子有两个儿子,今日来的就是太后的两个嫂子。
这两位嫂子又带着儿媳妇、女儿和孙媳妇、孙女、外孙女一大堆人在太后跟前奉承,海棠好不容易脱身找机会出来,急匆匆地来见雅尔江阿。
雅尔江阿在湖边坐着,湖水已经结冰,他正对着湖面发呆。海棠对他身边的几个太监摆摆手,就问雅尔江阿:“雅尔江阿哥哥,你发什么呆呢?”
雅尔江阿看到海棠,也没站起来,叹口气说:“唉,发愁呢。我阿玛的身体不太好,太医说怕是有些……唉!我阿玛一直卧病在床,我媳妇身体也不好,入冬以来病了好几次。她病着,我忙,我后娘就隔三岔五地把我那俩儿子接过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毒妇没什么好心思。小孩子已经拿着那毒妇的话闹着不愿意读书了,我媳妇是又气又急,就怕那毒妇说什么话离间我们父子,只能挣扎着起来教养儿子,因此旧病没养好又添了新病。”
雅尔江阿这会很矛盾,想立即把后娘母子几个赶出去,让他们在外面自生自灭得了,但是把他们赶出去就代表着他阿玛没了,对于雅布,雅尔江阿作为儿子还是想盼着阿玛长命百岁,因此心里挺矛盾。
海棠说:“请老福晋照顾你儿子呢?”
“嫡祖母年龄大了,精力不济,一两次还好,这几个孩子正是人嫌狗憎的时候,实在是不能让老人跟着操心。至于我祖母,我是孙子,我后娘生的那两个难道就不是孙子了?前几年觉得我可怜,现在她觉得我握着王府,那两个孙子又成了小可怜,处处护着。你是不经常在家里,不知道我们家后院的事儿都快成咱们宗室的笑话了。”
海棠叹口气坐在他身边,也只能跟着叹气,没法子帮他,真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雅尔江阿不想再谈论这些,问道:“叫我是不是因为乔家的事儿?你就是不问我也是要跟你说的。
你可倒好,在里面和那群人说得高兴,让我在这冰天雪地里等半天。是不是科尔沁的几位福晋拉着你,让你带着他们家的女孩玩儿?这是给他们家姑娘找如意东床来了,你别管,这事儿让太后和老福晋应付去,这事儿她们老人家有经验。”
海棠就说:“还真是你说的那样,是不是在你们王府说过
一遍了?我看着太后祖母还有太妃老福晋都没兴趣缺缺,不甚在意的模样”。
雅尔江阿笑了一下,毕竟关系远了,这次求的还不是侄女的事儿,是侄孙女和外八路的亲戚。这三位老姐妹和娘家人一年见不到几面能有多亲近。因此雅尔江阿和海棠说了见面的事儿就告辞出了园子。
小李子看雅尔江阿走了就请海棠别在水边坐了,这季节坐在那里容易受寒,而且德妃一早就派人来问海棠有没有空,小李子这会就请海棠往德妃跟前去一趟。
德妃给海棠准备了几本画册,装进盒子里让海棠自己回去摸索,有不懂的找自己的乳母问。
她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毕竟有些话羞于说出口。海棠就当没回事儿,把盒子交给了身边的宫女带回去。就好奇地问德妃:“妹妹她们呢?”
“出去玩了,前几天内务府送来几个外放官员家的女孩,说是过几日办事儿的时候陪着她们,没想到一群丫头说到一起去了,你那几个妹妹每日叫她们来一起玩耍,懒蛋枝枝也不觉得外面冷了,一吃过饭就跑出去了。”
海棠觉得这是好事儿,最起码和一群外面的姑娘交流也知道点外面的事儿。
针对海棠成亲这件事,和康熙的心情复杂不一样,德妃的心情形容起来就是那种很不是滋味的感觉。
每个孩子成婚的时候她都觉得不是滋味。这感觉就像她自己是一棵大树,而孩子是果子,眼睁睁地看着人家把自己身上的果子给摘了,简直是摘心肝一样,令人忍不住想号啕大哭一场。
理智知道这是年龄到了,孩子都要成亲,而且孩子也没走远,但是在感情上德妃就是心里不好受。
这会跟海棠开始唠叨起来:“你四哥成亲后不舍得走,还想在宫里住着,到现在也不想从园子里搬出去,我是知道的,他这是随了我重感情,我心里也疼他。只是你六哥那就是个没良心的,成了亲高高兴兴地和媳妇过日子去了,全然忘了额娘。就每日没心没肺地来问一声好,我高兴不高兴他都看不出来,白疼他一场。你平日又离得又远,唉,你们这几个孩子啊!”说着自己揉心口,真的很放不下。
海棠不想和她说这个,这种话题聊得越多越容易伤感,就打算和她聊点她感兴趣的。就说:“刚才我来的时候遇到了二公主,我看着她带着一个小格格,还抱着一个小阿哥,从我跟前过的时候还显摆了一下汗阿玛赏赐她儿子的东西。”
德妃果然是有话题:“这位二公主,早先看着也挺机灵的,没想到是个顾头不顾尾的。上次来的时候拉着太子妃亲热得不得了,那模样就差和人家做儿女亲家了,这次就是我这么忙的人也知道她对太子妃一家冷淡了,这事儿做得也太明显了,不如其他几位公主,特别是三公主就带着孩子上门给太子妃请安,在太子妃那儿坐了半天,出来后你汗阿玛就赏了一大堆东西。”
另一边也有一对母女在聊天。
荣妃跟女儿二公主就说:“以前你对太子恭恭敬敬,现在也该恭敬下去,这京城的事儿和你有什么
关系?你怎么听风就是雨?就是外面传言再不好,太子就是太子,储君的名头还是有的,这就是大义,将来……人家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你要是烧他的热灶就一直烧下去,半途而废算什么事儿!就算是他不是太子,也是你一个兄弟,你怎么就……说到这里,我问你,你去你几位兄弟家坐坐没?”
二公主回答:“没,派人给几个侄儿侄女了些东西,已经送去了。我是做姐姐的,就该他们来看望我,怎么还要我上门?”
荣妃被她的话一口气噎着,要是普通人家你拿捏一下姐弟排序也就算了,你如今是巴林的世子福晋,你不只是公主还代表着巴林啊!荣妃总算知道为什么女儿的婆媳关系处不好了。你享受了世子福晋的好处就不替巴林想想吗?
二公主低着头被荣妃训斥几句,不满地说:“明知道这船漏水了,不赶紧下船还站着干吗?您就是老脑子,不知道变通,还一直说我兄弟读书读糊涂了,我看着您才是糊涂呢。”
“你!”荣妃气得深呼吸。
“额娘别生气,女儿在您跟前说几句实话,别人跟前还不这样说呢。”
荣妃揉着脑门,知道这孩子惯会做表面功夫,也知道在她亲爹跟前一点都不糊涂,伶俐极了,就更觉得道理说不出口:“我宁肯没生你这孽障!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一对孽障呢!”
二公主拉着她的一只手撒娇:“额娘,别生气了,我在人前不是这样的,今儿来的时候从前面过,带着孩子给汗阿玛请安,汗阿玛看到我可高兴了呢。您说的我回头就做,今年要在京城过年,我把所有兄弟家都去一次,再借着三弟的园子摆宴席请一次姐妹和兄弟。”
荣妃这才稍微放松一些,忍不住打击她:“你汗阿玛赏你们有什么可高兴的,皇上哪里会给闺女脸色看,又不是儿子们。你也就是运气好,前面的几个皇女没养住,和大阿哥是一样的,是头一个站住的皇女,要不然你还不如三公主呢!”
“她那人是个木头美人,针扎一下都不吱声的人,哪里比得上我。”
荣妃看她那得意的模样忍不住怼她:“你跟她比干什么?你怎么不比比九格格?你成亲的时候一副嫁妆送走了,我哭得跟泪人一样。你要是真那么得宠,也让额娘像德妃那样享福一回,不必送闺女远嫁,过年过节的时候招呼一声就来了,这孩子在身边随叫随到的福气也让我享受一回。”
“额娘您这就没意思了。”
荣妃就说:“这没意思了?也就是我这亲额娘泼你一盆冷水,别人谁说这个。
我也真是,不生你们或许还清静,生了你们是真命苦,年轻的时候罢了,各凭本事,我生了六个孩子,早年也是受过你汗阿玛恩宠的,凭本事的时候我就没输过。早年得意到了现在,比不了恩宠就比孩子,这一比啊,我就是垫底的那个!”
“额娘您这话说得,让我怪不好意思的。”
“难道不是?四妃里面不就是我的孩子看着不成样子。”
“还
有翊坤宫那边呢。”
“快别说了,五阿哥和六阿哥眼看着日子红火起来了,你兄弟的日子是越过越是一言难尽,好好的郡王说没就没了!这事儿往上找几代人,谁能干出这糊涂事儿来!”
这事都过去好几年了,每次说出来荣妃都郁闷。
她自己是真不比别人差,不说别的,就说两个孩子的婚事,在女儿的婚事上赢了宜妃,在儿子的婚事上赢了德妃。三阿哥就比四阿哥大一岁,哥俩一起赐婚,德妃睁大眼在秀女里面给儿子挑人,荣妃还是把家世最好的三福晋挑了,德妃就落一个年纪小的儿媳妇。
不过现在看着婚事还是要两口子能过得下去才行,光看门第不看性格容易成怨偶。当时是很得意,如今再看看,四福晋温婉贤惠,比跋扈嚣张的三福晋更能过日子。
这话不能让德妃听见,德妃会说儿媳妇是好儿媳妇,儿子也是个好儿子,但是两人是凑在一起的,平日看着两口子还算温馨,但是老四常常嫌弃四福晋不读书。
此时德妃和海棠也在拿四阿哥两口子聊天,德妃目的是想告诉海棠,夫妻大部分都是凑合的,各有缺点要互相包容。她不好拿康熙举例子,就拿四阿哥给海棠举例子。四阿哥那性子仔细说起来德妃都嫌弃他,好的时候简直能把人抬举到天上,歹的时候恨不得把人踩到泥里再盖两层土,忽冷忽热让人捉摸不定。就比如他们院子里的李氏,要是不宠爱她也不会让她一口气生了三个孩子,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恼上了,连四福晋和另外一个侍妾宋氏都莫名其妙。四福晋能和他过日子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很多地方和你四哥很像,比如脑子轴、清高、固执,你好就好在没他那么死板,他做事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不给个转圜的余地,也就是有个好出身,他如果就是个普通人,哪怕是一身才华来做官,这官做不了三个月就要回家吃自己!在回家吃自己前少不得被人堵在巷子里套麻袋给打一顿!
过日子就该软乎一些,要是你没理,你不妨跟扎拉丰阿说几句软话,不能倚仗着身份就在家里称王称霸的。他没理被你拿住了把柄,你再声高也不迟。特别是有了孩子,更不能恣意妄为,要以身作则。家里的事儿别吵吵嚷嚷,临大事儿了慢慢地说,别在孩子跟前盛气凌人颐指气使,家和万事兴啊!”
“记住了额娘!”海棠甚至还有心情和德妃开玩笑:“额娘最近读书有成啊,连颐指气使都知道了。”
德妃也撑住笑了:“去去去,还不许你额娘多认几个字了!”
海棠被她推了一下,母女两个对着哈哈哈哈笑起来。
忙碌中时间到了初四,宗室中能来的都来了,内务府和宗人府的人也到齐了。
初六那日成亲,但是很多事儿在初五要完成,比如说搭喜棚、垒火灶、排桌椅板凳等。宗人府需要各个王府再确认一下迎亲的人数。因为这次迎的是男方,所以这次出面的也是各个王府的世子或者是小阿哥,迎亲的女人都是上了年纪的,那些跟着一起迎亲的诰命夫人也都是一
群头发白了的老夫人。
康熙的书房挤得满满的都是人,各支各府确认了人数,内务府再次读一遍流程,强调明日所有迎亲的人一起走一遍迎亲路,对路上各处要熟悉,特别是带路的,别走岔了。在一群老王爷们的“看不起谁呢!()”&a;a;a;ldquo;这怎么能走错()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的嚷嚷声中,把宗室该做的一项项布置下去了。
康熙随后召见侍卫大臣和銮仪卫,明日的仪仗和各处安排要警醒,嘱咐了一通之后,康熙又召见了理藩院的大臣,他大办婚礼的目的就是扬威,蒙古王公和各处属国使者这些观众一定要在场。
康熙还有些不放心,亲自坐车去了一趟朗惠园,看看新房的布置和明日宴客的场地,宴客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九经三事殿,这里是宴请蒙古王公和外藩来使的地方,作陪的都是宗室诸王,殿外还有很多是给官员安排的,这里宴请的是男宾。
郎惠园是宴请女宾的地方,同时也是举办仪式的地方。里面的空房子都摆满了桌椅,这里宴请的是蒙古贵妇和来使家眷,在外面一些宽敞的路段上也摆了桌子,这是给外命妇的座位。
五阿哥说:“问过钦天监了,往后半个月都是晴天,所以中午坐在外面吃也不会太冷。”
旁边庄亲王就说:“搭棚子啊,就是有日头也冷,搭棚子放火盆,好歹能暖和些,要不然菜送到这里就凉了,都凉了还吃什么啊!”
想提意见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都各方面确定了又跑来装明白人,这人真讨厌!
五阿哥嘴笨,不知道怎么怼他。十二阿哥直接说:“能来这里吃席的哪个缺保暖的衣服?挑刺的趁早滚蛋!”
庄亲王看着十二阿哥:“嘿,原先没发现十二阿哥也是能说会道啊!”
十二阿哥自然是能说会道,就是因为年纪小,上面的哥哥们又把路给堵死了才不好出头,尽管如此,他的本事康熙是知道的。
十二阿哥挺烦庄亲王的,不只是十二阿哥,这些皇子都有些烦他。和他同辈那些能打的亲王郡王们纷纷去世,他终于从受气包转向倚老卖老了!
十四常常在尚书房嚷嚷庄亲王是“水王”,这称号还是海棠说的,就是说庄亲王这世袭罔替的亲王爵有水分,那是顺治为了不让皇太极的后人显得太拉胯在瘸子里面拔将军给硬封的。第一任庄亲王硕塞是真的有军功的,要不然顺治也不会抬举这位兄弟。
然而海棠的军功盛,她能指着随便一处王府说水王没人敢反驳她,想要反驳就要拿军功出来比一比,除了当年带着大军入关的多尔衮怕是没第二个人能比得上海棠了,多尔衮和睿亲王府早就灰飞烟灭,因此也没人能压她一头。可是这些皇子们尺寸功劳都没有,水王这事儿也只能背后笑话,当面是不敢说的。
庄亲王说十二能说会道,其实也是在指他伶牙俐齿。
十二很想在水王的事儿上踩他几脚,但是事关顺治封王,他还真不能多说,难道对祖父做的事儿有意见?因此十二就拱手抱拳:“多谢夸奖,比不得庄亲王能说会道,想来
() 现在诸位世袭罔替的王爷里以您为首,您那么会说,将来不妨多说点。”
这是暗讽他也就是仗着年纪大了敢嚷嚷几句,换几年前诸位老王爷都在的时候,哪里轮到他出头。
庄亲王气得瞬间脸红了。
康熙听了一场交锋,然而他偏心自己儿子,就背着手往前走,跟五阿哥说:“走,去新房看看。”
五阿哥招呼十二:“十二弟,走啦。”
十二斜了庄亲王一眼,应了一声追上康熙。后面几位贝勒爷推了一把庄亲王,示意他跟着走,庄亲王只能跟着。
新房在园子的东边,是海棠平时居住的房子。这里重新修缮后各处布置,把里面的家具换成新的。
五阿哥带着康熙进去各处看看,康熙点头觉得满意,看来架子上的瓷器说:“各处都好,到时候人多,令人看护这些瓷器,大喜的日子别碰碎了。”随后又说:“你祖母跟朕说大婚当日她要来,到时候交代人用心侍奉。”
太后早就有要求,所以五阿哥有应对,指着厢房说:“两边厢房和书房那里能安置祖母和各位娘娘休息。”
康熙说:“嗯,好,书房那边收拾得怎么样?”
五阿哥说:“书都收走了,里面就是空架子。”
康熙说:“去看看。”
书房不大,这是一个小书房,海棠只会在这里看书,将来在这里教孩子读书写字。办公地方在前院,办公室性质的书房在海棠大道的尽头,距离前院大殿很近,属于闲杂人等不能进入的地方。
而且这些要紧的东西一会在婚后搬来,现在人多,所有贵重的东西都不在园子里。
康熙看来一遍觉得满意,和跟着的宗师众人说:“布置得不错,新房这里算是放心了,就看明日和后日了。”
初五一早,西花园里四阿哥的园子爆发出一阵汪汪声。
天还没亮呢,邻居们听见都忍不住在被窝里小声骂几句死狗。
四阿哥已经起来了,刚开门二哈如闪电一样钻进来在屋子里一阵狂奔,全然不看路,它跑一圈屋子里的东西被撞得咚咚响。
四阿哥祸水东引,很平静地跟二哈说:“二哈,去看看弘晖起来了吗?”
二哈听到立即停住爪子,随即出门冲向弘晖的屋子。四阿哥这才淡定地让端着洗脸水的宫女进门。
四福晋问:“迎亲要穿的衣服爷今儿穿吗?”
四阿哥正在洗脸,就说:“先不穿,明日再穿,今明两天不用去衙门当差,等会儿爷去前面和大家会合,先走一遍迎亲路再从京城回来。午饭晚饭不在家里吃了,你看额娘那儿需要帮忙吗?你去帮额娘分担一些。对了,狗笼子做好了吗?明日先把二哈关起来。”
四福晋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是那种想笑又笑不出来,想严肃又严肃不了的那种。四阿哥问:“怎么是这个脸色?”
四福晋说:“昨日都送来了,孩子们哄着二哈进去关了起来,说是试试,谁知道半天没看,二哈把木头啃了!”
四阿哥听说后呆住了。
四福晋接着说:“它啃断了一截木头钻出来了,那笼子用不了了。”
四阿哥嘴角动了动,这时候弘晖的房间里发出“咣当”一声,铜盆掉在地砖上,响声巨大!
四福晋赶紧出门,边走边问:“弘晖怎么了?”
弘晖对门是老三弘昀和老二弘昐的房间,顿时传出老三的哭声,明显是小孩子受惊了。
李氏和两个儿子住在一起,弘昐睡的跟小猪一样,弘昀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孩子明显是身体不好,李氏看儿子这难受的样子赶紧抱着哄,忍不住咬牙,二哈那狗是四爷的,她不敢说什么!
弘晖房间里的水盆是二哈撞倒的,这都不是第一次了,弘晖的洗脸盆现在都有好几个坑了!别说是弘晖房间的水盆,就是大格格秀琳屋子里的东西都惨遭狗子的撕扯,窗帘都快成流苏的了。
四阿哥拿着绳子来到弘晖的门口,跟里面的二哈说:“你出来!”
狗子欢喜的出来围着四阿哥乱转,亲热地把脑袋挨着四阿哥的手蹭,四阿哥给它把绳子套上,叫着还在穿衣服的弘晖:“别洗脸了,去,遛狗去!”
弘晖说:“它比我力气大,也不知道是谁遛谁。”
四阿哥早有想法:“没事儿,现在它遛你,往后你跑得快了遛它,再过几年你能骑马遛他,去吧!”
弘晖听了满脑子都是骑马遛狗,瞬间来精神了,飞快地套上衣服,被亲爹把绳子塞手里还没来得及说话瞬间被二哈拖着出门了。四福晋看儿子像风中残叶一样被狗拖着一阵风不见了,蹙眉看着四阿哥:“二哈是爷养的?爷怎么不去遛狗?”
四阿哥转身回去:“爷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