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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5 章 正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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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看到的信都是从京城转送去的,四阿哥虽然没拆曹寅李煦孙文成这三织造的信,从别的渠道对妹妹遇刺这件事的始末知道得很清楚。nianweige

    他确定海棠平安后放松下来,审视江南官场,他发现这三织造的反应很奇怪。

    虽然有很多官员都送了信和请安折子,但是这三织造的信太厚了,频率太高了。比如曹寅,还有密折上奏,四阿哥头一次听说密折,他虽然没见到,但是能想象曹寅在皇父心里有多少分量。四阿哥不觉得这一系列行为是这三人在安慰皇父和皇父唠嗑。四阿哥太清楚他亲爹也不是那爱唠嗑的人,亲儿子和他多说几句都不爱听,更别说这些奴才了!

    四阿哥想了想,就明白这三人是皇父的耳目,毕竟曹李是奶兄弟,虽然是奴才却是陪着他长大的,皇父对这三人信任也是有原因的,心里就打定主意对这三人敬而远之。

    接着他就收到了新的消息,五阿哥和六阿哥已经改道去江南,没回京中,也没拿行李,急切地奉旨南下了。

    四阿哥想了想,派人向宜妃说明情况,再让人跟五福晋交代一下五阿哥的去向,他自己去找德妃。

    德妃此时在佛前诵经给女儿祈求平安,三个格格也跟着一起在佛前打坐。四阿哥在外面等了一会。德妃出来的时候门口的宫女禀告四阿哥来了,德妃觉得四阿哥必定是有事儿,不早不晚地没事是不会往自己跟前来的,赶紧出门去见四阿哥。

    此时四阿哥坐在走廊的栏杆上,手里拈着佛珠正在出神。德妃远远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你妹妹的消息?”

    四阿哥赶紧站起来把佛珠戴在手腕上,扶着德妃说:“您别着急,儿子就是来说这事儿的。妹妹没事儿,儿子来跟您说一声,汗阿玛派五弟和六弟去江南,六弟过几日不回来了。”

    “让你六弟去了江南?”德妃脸色一下变了,拉着四阿哥的手说:“你还说没事儿,你妹妹要是好好的何必让你六弟去!我是知道的,你汗阿玛心疼他,不舍得他跑那么远,现如今派了他和老五去,必然是江南有大事!这会江南能有什么大事儿让你弟弟去一趟?必然是和你妹妹有关系,你还瞒着我到什么时候?快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四阿哥只能解释:“儿子怎么会在这种大事上瞒着您,妹妹没事!要是不信等过几日汗阿玛回来了您自己去问。”

    德妃哼了一声,觉得四阿哥在瞒着她。

    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上来劝德妃,德妃叹口气,跟几个孩子说:“罢了,我和棠儿离得远,她远在江南,我身处深宫,我能有什么法子,回屋里坐着吧。”

    四阿哥又陪着说了会话,德妃嘱咐四阿哥办事儿别那么着急,也别熬着自己,差事多着呢,今儿干不完明日再干也是一样的。母子说了一会话四阿哥才离开。

    前脚四阿哥离开,后脚德妃就叫了十三和十四来。

    德妃问他们两个小的:“你们整日在外面,你们姐姐的事儿听说了吗?”

    十四嚷嚷:“这

    是朝廷里的大事儿,我们是亲弟弟,她是亲姐姐,怎么不知道,前几日咱们不还一起说这事儿的吗?这几日还陪着您吃斋呢,怎么,有新变化了?”

    德妃听这口气就知道十四没新消息,看了看十三。十三也没什么新消息,就试探地问:“您是不是想知道点别的?我们兄弟也没听到旁的消息,要不这会我们出去打听一下?”

    十四也明白过来了,还纳闷额娘问什么变化,原来是自己消息晚了。

    十四就说:“您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旁边的桂枝说:“四哥刚才来了,说五哥和六哥去江南了,四哥口口声声说姐姐和十一哥没事儿,可是额娘觉得不对劲。”

    德妃接着说:“要真是没事儿了,就不该让你们五哥六哥去。要真的是没事儿,你们姐姐也该回来了,这都十月了!再不回来,迟了河面上不好走,要结冰的。为什么不让你们姐姐回来还要让你们哥哥去?必定是你们姐姐有事,我这心里七上八下地放不下。”

    十三和十四对视了一眼,两人站起来告辞,一起出去了。

    十三出门后说:“眼下三哥、四哥、七哥在京城,三哥一直没出来干活,也就是四哥和七哥分管各处,既然四哥不说……”

    十四就说:“就去问七哥!”

    十三皱眉:“要是七哥也不说呢?”

    十四想了想:“先试试,我去问七哥,你去问太子身边的人,他们应该也知道些消息。”

    十三点头:“就这么办!”

    德妃在十三和十四出去后,心里还觉得难以安宁,就问桂枝:“你觉得这事儿是吉还是凶?”

    桂枝纵然是有满身的本事,但是消息传不到后宫来,她也没法子。别说往后宫传了,四阿哥作为中间人对大部分事情都不清楚,所以四阿哥自己都说不准。七阿哥知道的也不多,同样对十三和十四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桂枝说:“还是要等汗阿玛回来。”

    德妃着急:“你汗阿玛什么时候才回来?”

    桂枝说:“快了,就在这两三天了。”

    海棠遇刺这是朝廷的大事,朝中的官员虽然震惊,除了那些依附在海棠身边的大臣,别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也没觉得江南的人胆大包天,别说江南了,就是当初在北方,在西郊都有人行刺,更别说天高皇帝远的江南了!

    但是这件事对康熙的影响很大,海棠遇刺让他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之所以有这种感觉,一方面海棠是他的女儿,血脉之近很容易让做父亲的情绪波动。一方面是海棠如今的地位已经属于少数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就社会地位而言,海棠仅在皇帝、太子、诸位亲王之下。

    她因为是实权郡王又执掌大军,纵然不是亲王,其权柄能力超越了很多人,已经是事实上的第三号人物了。她的安全都不能保证,那么康熙的安全呢?

    所以康熙一路上催着八旗拱卫着御驾回到了京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后他没去畅春园,直接回宫。

    畅春园的

    宫眷们立即转移到宫中,康熙看到这些人,想到这皇宫四面八方都是八旗的驻地,在这安全的地方终于放松了下来。

    太后回到宫里第一时间就叫康熙,问他关于海棠和十一阿哥的事儿。

    康熙自然是要去给嫡母解释一下的,在宁寿宫这里还看到了德妃和宜妃,康熙看着这些人就知道说让她们放心这类话说的再多也没用,今儿必须说点实情才行。

    太后问:“两个孩子到底怎么样了?这几天急得我都没睡着,叫了老四老七来,就会说车轱辘话,说什么好着呢,没事儿,别的再问就不知道了,你肯定知道,你来说。”

    康熙笑着回答:“孩子给您写信了啊,说没事儿就没事儿,瞒着您干吗!”

    太后说:“信是写了的,舒宜尔哈也给我念了,我不信,那信万一是别人冒写的呢?”

    康熙哭笑不得,这是真不会的。

    宜妃瞬间把眼睛瞪大了:太后说的也对啊!万一是孩子起不来下面人冒写的呢。

    德妃立即说:“臣妾也收到信了,只说没事儿,可是听说是晚上发生的事儿,她也没说她有没有蹭破皮崴着脚这些,臣妾就不信一点油皮没伤到,上次……上次要不是扎拉丰阿那孩子,她说不定还要挨一箭,臣妾着实不放心。”

    太后就说不出这么委婉的话来,立即说:“我的意思和德妃一样,大毛病没有,小毛病呢?你们是不是报喜不报忧?要是没毛病怎么不回来?是不是在外面养伤?是不是养好了才回来?”

    康熙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后宫里面能让他脑瓜子疼的人也就是太后了,不管怎么说,他和太后相处起来也跟亲母子不差什么了,康熙也能从太后这里享受到片刻的温情,自从年纪大了之后,他对血脉亲情这些就十分在意,反而对男女之情没追求了。

    所以这会尽管被问得脑袋嗡嗡的,还是微笑着说了:“没有,没出事儿。十一没赶上这茬,他被她姐姐安排去祭祀于成龙了,所以只有海棠遇上这事儿了。”

    宜妃松口气。

    康熙接着说:“至于说棠儿,是晚上遇刺,贼人往她住的房子里扔火把,她被烫坏了一缕头发,这算不得什么。是真的活蹦乱跳的,连油皮都没擦破。至于为什么没回来,是因为江南的事儿快处理完了,等办完事就能回来,大概在十一月吧,再还有半月就能动身了。”

    屋子里的女人们松口气。

    太后问:“既然不严重,为何还指使老五老六过去?”

    康熙半真半假地说:“棠儿的事儿是清查土地,可是刺杀的事儿没人管,朕才派了老五老六去,海棠忙她的,不能一边忙着刺杀一边清查土地,乱七八糟的差事都给她,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老五老六走的时候朕说了,他们妹妹的活儿干活了,就让弟弟妹妹赶紧回来,他们干不完不能拉着妹妹和弟弟一直等。”

    太后脑子简单,看康熙说得那么笃定也就信了,立即说:“你这话说得对,那么远,天气还那么冷,谁干完谁回来,免得在外面受罪,等会儿

    我让舒宜尔哈替我写信,你派人给他们送去,对我说的,这会不能再让弟弟妹妹等哥哥们了。”

    德妃觉得事儿不该是这样的,但是太后信了,她不敢在康熙面前怂恿太后接着问,只能低头不语。

    太后接着问:“跟着去的人查明白了吗?这次是谁刺杀咱们家孩子?”

    德妃瞬间抬起头,认真地听康熙说。

    这个倒是可以跟她们说一点,康熙道:“是前明余孽!”

    太后看身边的舒宜尔哈,舒宜尔哈赶紧在她耳边解释。

    康熙接着说:“这些人早就想着对咱们家孩子动手了,就是一直没机会,从五六月开始,无论是两个孩子过寿还是别的事儿,这些人闹着要给孩子贺寿请他们出来吃席或者是组织了当地的乡绅名流请孩子游览江南山山水水,孩子都没出去。十一是李煦家侍奉着过了寿辰,海棠是曹寅家侍奉着过了寿辰,无论是宴请还是别的手段,两个孩子都不上当,也不出门。这次他们趁着十一去祭祀于成龙,先是怂恿一些百姓闹起来,引得棠儿出城查看,想要在半路上下手,要不是咱们家孩子机灵,抱残守缺拼死保护,几乎快让他们成功了。”

    德妃听了对江南的人恨得咬牙切齿。

    太后也觉得南人狡猾多端,用软的不行要煽动百姓闹事儿,叹口气:“罢了,只要小花骨朵和十一平平安安地回来就好。”

    德妃心里满腹心事,回去后私下跟桂枝说:“你姐姐身处江南那地方,肯定不安全,上次你汗阿玛去巡视江南,在西游上都有人刺杀,别说你姐姐了。只是你老子不乐意在我们跟前全部说出来的,你盯着些,务必确定你姐姐没事儿才行。”

    桂枝点头:“放心,三五天内必有结果。”

    德妃连连叹气:“你姐姐还没回来呢,你六哥又去了那是非窝,我真是心疼完这个惦记那个,我的一门心思都在你们身上,什么时候才能都在京城,让我两眼能看到你们,那时候我才是放心了。”

    说完再次叹口气:“唉,也不知道你六哥到哪里了?”

    五阿哥和六阿哥还在河上漂着,两人用最快的速度到了运河边,上船后顺水南下,最快也要十天到达江南。

    大船一路上没停,在镇江从大运河转支流来到江宁,也就是金陵。两人下船后看到码头上冷冷清清,随同而来的一些官员就说:“不如昔日繁华。”

    他们来得很匆忙,谁也没打招呼,码头上也没人迎接,直接找了马匹往江宁织造府来,瞬间惊动了江宁的官员。此时五阿哥和六阿哥已经到了江宁织造府。

    曹家的老夫人孙氏迎接出来,五阿哥和六阿哥都不是那咄咄逼人的人,也没对曹寅及时迎接不满,五阿哥问:“孙嬷嬷,我们妹妹和弟弟在哪儿?”

    孙嬷嬷说:“两位阿哥爷,你们走远了,前几日格格带着十一爷往北去了,已经不在江宁了。”

    此时曹寅赶回来,说得更详细一些:“郡王往徐州和宿迁一带去了,郡王清查土地是从南向北,从杭州苏州一带

    向北清查的,把靠近山东的那些地方查完后就要转道山东回京了。”

    哥俩对视一眼,这真是跑远了,和弟弟妹妹错开了。

    六阿哥问:“爷和五哥来这里头一件事是奉命来看望妹妹和弟弟,汗阿玛觉得不放心,而且你们当地的官员奏报不够详细,让爷和五哥了解更多来了。既然错开了,问你们也是一样的,他们如今如何?可曾受伤?可曾受惊?”

    曹寅就觉得这亲哥哥是关心则乱,郡王那是什么人,那是千军万马中杀进杀出的人,那是看着是尸山骸堆不眨眼的人,怎么可能受惊!

    他只能说:“郡王和十一阿哥没事儿,您二位放心,事发后不少官员来问安,更有正白旗的官员亲自送行,大家都看到郡王了,也跟郡王说过话了,您二位随便找个官儿都能问清楚。”

    五阿哥和六阿哥这才松口气,既然是众目睽睽之下妹妹没事儿,那就是真没事儿。

    孙嬷嬷就趁机说:“二位爷一路鞍马劳顿,您二位先歇歇,奴婢让人给您二位准备饭菜。”

    五阿哥和六阿哥一路奔波也确实累了,加上随行的官员也跟着奔波,就同意先在织造府休息。六阿哥手里握着康熙给朱尔哈岱的信,就问曹寅的弟弟曹荃:“朱尔哈岱也跟着郡王走了?”

    曹荃一听,赶紧回答:“朱尔哈岱将军就在江宁,说不定待会就来请安。”

    六阿哥不知道朱尔哈岱是干什么的,他印象里是守着神武门的,神武门外就是煤山,很多人觉得那地方晦气,几乎很少经过神武门,那边的侍卫经常披挂起来混日子。听了皱眉:“他是妹妹跟前的侍卫统领,汗阿玛让他保护妹妹,他怎么留在这里却让妹妹和弟弟北上了?”

    这话问出来后,他瞬间意识到了,是妹妹在事发的时候让朱尔哈岱留在这里查幕后之人,这是汗阿玛知道的,而且他手里有信给朱尔哈岱,就急切地问:“朱尔哈岱查出什么来了吗?”

    曹荃浑身一激灵,觉得这位朱尔哈岱将军行事带着前明锦衣卫的风格,当年顺治皇帝坐朝廷的时候,多尔衮也效仿前明建立了锦衣卫,就是锦衣卫的名声太差,改名銮仪卫。当时汉官激烈反对,顺治当家做主后就把銮仪卫当成仪仗队用了。

    曹荃这时候在想,锦衣卫真的没了吗?这会六阿哥孩子登,他立即说:“查出来了,这江南……还是等会让他亲自给您说吧。”

    朱尔哈岱才不会告诉六阿哥实情,就是太子来了他也不会实话实说。他的主子是皇上是君王,皇上那边肯定要听招呼,郡王这边是衣食父母,全部兄弟的衣食住行都要仰赖郡王,他是很能分清楚谁是里外人的。

    他来拜见五阿哥和六阿哥的最大目的就是从这两位皇子手里拿到康熙的圣旨。但是对着这两位也不能态度轻慢,五阿哥很好糊弄,六阿哥难哄一些,也就让朱尔哈岱花费了些功夫而已。

    朱尔哈岱找到去厕所的机会,在路上把康熙的信拆开读了,随后把信藏起来和其他官员陪着两位皇子用餐,用完餐后,又给五阿哥和六阿哥讲

    了一些案情,把那些当场逮住的活人和找到的尸体说了,把这些人背后的人家和家属也讲了,这才从两位皇子跟前脱身。

    回去后他召集了手下几个头领,把康熙的信摊开说:“皇上的意思是若是可以要做到除根,郡王走的时候说少杀人,少造冤假错案。”想除根就要多杀人,少造冤假错案就要少杀人,这真是让人头疼。

    头上两层主子吩咐不一样这让他觉得有点难办。

    他身边的人说:“头儿,何必发愁,这不冲突。”

    “哦?”

    “郡王说少造杀孽,这意思是说不相干的人家别卷进来,咱们是在这里办事儿的,一不图当地官员乡绅的好处,不替他们干那借刀杀人的勾当。二不想着敛财,不会为了某家的家产给人家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咱们杀的人都是证据确凿的人,无论是主子爷问起来还是郡王问起来,咱们都问心无愧!”

    旁边另一个人说:“咱们不图人家的好处,也不为这地方官儿捞好处,可是有人借着这件事干些丧良心的事儿怎么办?比如说诬告,像是这事儿有好几起了,都被兄弟们识破了。”

    朱尔哈岱冷笑一声:“咱们秉公办理就行,那些检举揭发的,有证据就收押,没证据就放人,回头他们要是敢往咱们头上推,敢给咱们泼脏水,咱们先弄死他们!要是想借着这会儿捞好处,与咱们不相干与案子无关的,有证据送回京城请皇上裁定。老黑说得对,这会儿问心无愧就好,皇上在信上说了,务必要快,不可拖沓,拖的时间久了迟则生变。而且郡王走的时候爷说了,拖的时间久了,民间生出畏惧,于天下稳定不利,在年前把这事儿办完,办完后咱们立即走,留的时间太长,当地的有些人就会扯咱们的虎皮当他们的大旗!”

    桌子边的人都点头,随后散了开始干活。

    有人留下跟朱尔哈岱说:“头儿,有些老东西活的时间长了,有点风吹草动都把他们吓得立即销毁证据,咱们盯着的一户已经把来往书信给烧了。接下来怎么办?”

    朱尔哈岱说:“看他是干吗的?要是在这件事里面是个要紧的人物,没了书信还有别的人证物证,咱们给启用了就行。要是在这件事里没关系,连个敲边鼓的都不算,那就算了!”

    “饶了他们?”

    “谁说饶了他们,什么时候都不会饶了他们,别为了那些小鱼小虾拖累了这件事的进度!”

    “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干活。”

    朱尔哈岱想起前几日海棠走的时候跟他说得“飞鸟尽,良弓藏”。

    朱尔哈岱琢磨了几天,觉得郡王的意思不是养寇自重,是不能把猎物一网打尽。

    他琢磨了一下,就是这个意思。

    这些人都没了,他们这些人岂不是没了饭碗!控制这些人,过一段时间揪出来一批,既能给皇上交差,还能一直干下去。

    每到这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读书少害了自己,看来还是要多读书。像是这次,郡王说别插手地方官员的事儿,别两只眼盯着那

    些金银,不出事儿还好,出事儿了就再难收场。

    所以他听海棠的话,不敢从案子里面捞钱,这种钱拿着不放心,还是那层层代持稳居幕后的钱拿着安心。

    想了半天,他决定亲自送两位皇子北上和郡王会合,随便把这桩案子跟郡王汇报。

    朱尔哈岱打定主意之后次日再去织造府打听两位皇子什么时候走。

    然而他才得知,五阿哥和六阿哥除了来看望弟弟妹妹,还有一件事就是过问这个案子,同时安抚人心,镇住官场,务必在年前这段时间让江南平稳下来。

    江南的米价波动很大,很多商铺没开门,连繁忙的码头都人流稀少,这段时间江南的商业受到了很大影响,而且快过年了,过年对于国人而言是大事儿,不能让江南在惶恐中过新年。五阿哥和六阿哥对稳定社会没什么经验,但是他们带来了不少官员,这些官员有经验。

    朱尔哈岱和这两位聊过之后瞬间明白了,两位阿哥的重点在稳江南上面,想要稳住江南,这案子要适当地披露些消息,这消息要证据确凿。顺便把那些诬告的,捏造证据的案卷通通给这两位皇子送来,让他们对外处理这些,落下一个青天大老爷的名头,最关键的还是要握在自己手里。

    于是他让人拿了些卷宗来给五阿哥和六阿哥看,同时把一些可以公开的消息传给了当地的官员,在某些人收押的时候也会给出证据。

    五阿哥和六阿哥在这几日忙着稳定江南,五阿哥觉得这件事有六阿哥就行,就跟六阿哥商量:“我想去追上弟弟妹妹,人家说得再好没亲眼看到我还是不放心。江南的事儿六弟你先拿主意,我带着人追上了弟弟妹妹,见过他们就回来帮你。”

    六阿哥也惦记妹妹,听五阿哥这么说自然是满口赞成,好在江南水网密布,坐船去追是能追上的。

    朱尔哈岱得到了消息,立即自告奋勇要跟着去,声称刺杀当日发生的事儿要问郡王。五阿哥听他口口声声三句话不离开案子,就以为他真是为了案子去的,就答应带他一起去。

    然而他们追到半路收到消息,海棠和十一阿哥已经出江苏往山东去了。江南的事儿办完了,他们姐弟两个走了!

    五阿哥叹气:“又错过了!”

    此时海棠和十一阿哥坐车到了泰山脚下,海棠说:“两日应该能爬上去,咱们可要说好,爬不上去别硬撑着。”

    十一阿哥还不知道望山跑死马的道理,看着不远处的泰山,这也没多高啊!山顶看着近在咫尺。他就说:“姐你小看人,我肯定比你先爬到顶峰。”

    海棠点头,就等着看这小子是如何被泰山教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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