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2 章 凭意气
康熙皱眉问:“这真的是你想的?还是说是你身边大臣幕僚帮你想的?”
曹寅听到这里赶紧站起来,这棋没法下了,立即说:“奴才告退。”
接下来的话也确实不适合曹寅听了,康熙摆摆手:“回头朕再宣你,先回去吧。”
曹寅倒退着走了几步退出来,出来之后立即吸了一口气开始深呼吸,这就是伴君如伴虎啊!
屋子里康熙指着刚才曹寅的座位说:“坐!”
太子坐了过去,他坐下后立即跟康熙说:“汗阿玛不满之处儿子是知道的,然而这份折子是最优的办法。若是不把弟弟们的身份拔高,他们入了各旗拿什么跟那些旗主们争?
至于七弟那里,并非是儿子没看到他的功绩,若是真的按照军功赏爵,弟弟们哪里有什么功绩?能有一个贝子爵位已经是厚待了,在儿子看来他们也就是能得到辅国公镇国公的爵位。还是那句话,之所以给郡王和贝勒是为了令他们能争夺旗主。
七弟这里更特殊一些,此时不能把他的爵位定太高,只有伯王力不从心的时候才能让他成兵部的掌权王爷,主要是他在兵部,兵部里面宗亲太多,在各旗已经挤压他们了,在兵部不能再挤压了。妹妹那里也没在兵部任职,若论军功和本事,以儿子的想法,妹妹才该是掌兵部衙门的人。
七弟这里,咱们明着不能给太高的爵位,暗地里可以补偿他,那些新立功的佐领们还没有主子,这些都能划拨到七弟门下,这才是实在的。”
他说了一堆,康熙无可无不可,太子的那点算盘他看清了,大部分说的都是真的,想要分掉宗亲在八旗的权力,现在就该动手,再晚就来不及了。再晚这些皇子们就跟常宁一样,懒的没眼看,看一眼都眼睛疼!懒也就罢了,关键是在军事上个个还菜!
至于打压老七不是为了他那些理由,太子想把兵部给老十三留着的,这么要紧的衙门自然是给他放心的人掌控才行。康熙把兵部交给福全也是这个想法,哪怕福全病着也要钉在这个位置上。
太子看康熙不说话,就说起老大和老三来。
“大哥和三弟这里,一开始大哥第一次征讨准噶尔没什么赏赐,纵然是后来出了差错,可是当初跟着伯王也是奋勇向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两次一起算,给他个郡王吧。三弟那里,三弟的本事不差,而且能聚了这么多功绩,无人弹劾反对也是一种本事。”
康熙把手里的棋子放到了棋盘上:“老三也该谢谢你看到他的优点,在这糊涂性子里面,你能找出个优点来给他说项真是难为你了!”
太子不知道他这话是不是讽刺,立即低头讷讷不语。
康熙接着说:“依着朕的意思,老七给了贝勒没什么,往他门下调拨佐领也是该的,你大哥这些人给个贝子就行了。”
太子说:“现在给了他们贝子,将来他们靠什么晋升?我大哥一把年纪了,孩子都养了四个,您让他独领一军,儿子只怕他自己都未必能回来!
西北有战事,妹妹去了大家都放心,大哥和弟弟们去了谁放心?七弟可以去,将来十三十四都能去,可其他弟弟就是去了也是转着圈丢人,没有军功拿什么给他们晋封?
只能现在一步到位,免得到时候恩封他们惹宗室耻笑,如今庄亲王还被大伙笑话呢,说他家不配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要不是因为上一位老王爷是太宗的儿子,这世袭罔替能落到他们头上!”
太子的这番心思和康熙早先是一样的。
让儿子去蚕食下五旗的权力是不可动摇的决定,这个决定是代代皇帝都要执行的,因为康熙的儿子在下一代太子看来也是外人,所以大家的争斗是少不了的,这本就是混乱模式的争斗。
太子防备兄弟们康熙是有些不高兴,也能理解,在今年之前他觉得太子的这番谋算没问题。
然而他和太子不一样,康熙的童年没有安全感,父母双亡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他努力让自己成一个自己想象中的雄主,为了这个目标能让自己读书读吐血了。少年时代更没有安全感,鳌拜这几位辅臣的存在让他夜不能寐,好不容易能掌权了,结果就是三藩的问题不得不解决。这些问题解决了,北方的准噶尔部又成了心腹大患。
他就怕有一朝一日退出中原回到关外去,甚至连关外都回不去!
生存的压力时时刻刻压在他头上,简直是越过一道坎还有一道坎。
太子虽然没有母亲,但是太皇太后和太后很关心他,他小时候得到了康熙的亲自养育,一路顺风顺水,哪怕是朝廷遇到大事儿,也有康熙在头上顶着,他唯一遇到的大劫难就是大阿哥和他党争。
所以他天然不信赖兄弟,觉得天下承平日久,最大的敌人就是这些手足。所以他不想给这些兄弟机会!这些建功立业的机会他宁给外人也不会交给兄弟们。
康熙就忍不住跟太子讲:“人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大难临头,只有自己家的人才可靠,我给你看海外送来的折子,南方莫卧儿那么大的国家说没就没了,要知道几十年前他们还和藏地的喇嘛们交往,和咱们相邻,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太子说:“您说的儿子想过了,对于咱们来说这跟准噶尔部是一样的,如今再看看准噶尔,南疆已经被咱们拿下,只要往北推,准噶尔部的膏腴之地总归是咱们的。南边的蟊贼何必放在心上?而且南方十万大山,路途艰难,有大山做屏障,中原和江南都不会有大事儿。”
“若是敌从海上来呢?”
“关闭口岸即可。”
“茫茫大海,随处可上岸,你怎么防守?”
“前明时倭寇骚扰不也是没彻底上岸吗?疥癣之疾无足轻重。”
康熙摇头,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你这么想不对的,你从小读书,该知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入则无法家弼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太子觉得远不到死于安乐的地步。
他也说:“咱们怎么没有法家拂士,满朝文武还找不出几个法家
拂士吗?至于敌国外患(),儿子觉得(),外患就在草原。”
草原上的外患在火器前面不足为惧!这就是为什么年底各位公主回来走亲戚,这哪里是公主想念家人回娘家看看,这分明是蒙古权贵们害怕了,陪着公主来示好了。
康熙就说太子:“你糊涂啊!”
太子赶紧站起来,听着康熙说眼下朝廷和蒙古的优势劣势,康熙把两方的关系掰开揉碎了给太子讲,而太子则表现的听进去了,他知道这时候不能再跟皇父僵持,哪怕他不认可也要听着执行者。
毕竟这天下太子只是副君,还不是太子决定朝廷前途命运的时候。
康熙说的嘴里干了,太子赶紧端着茶一副乖巧的样子:“您说的儿子现在理解了,这事儿儿子必定放在心上。只是事有轻重缓急,弟弟们的事儿怎么办?这事儿是年前说还是拖到年后去?”
康熙说:“他们不是个个都着急吗?他们咱们不急,你是君,不能让他们催着你,不能让奴才们裹挟着你做决定,放着吧,放到年后再说,什么时候咱们爷俩心情好了什么时候处置。”
“那弟弟们的爵位?”
“再说吧。”
太子把折子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这事儿不拖的太久,老六过了年要修房子呢,这事儿让老六来问吧。
这时候四阿哥和六阿哥也在说这事儿,两人在一条小河边溜达,四阿哥站在桥上问:“你昨日跑的挺快,今儿争论的时候你又不在,事儿是躲过去了,接下来你是怎么想的?”
“简单啊!回头我跟汗阿玛商量把咱们的房子通通修成郡王府的规格,咱们住起来也舒服,难道咱们就没有做郡王的那天,到时候成了郡王就不用再花钱扩大院子了,这叫一步到位!”
他觉得自己的这个主意很不错,还得意的说:“我又给咱们兄弟们省钱了,大伙也不用谢我。”
四阿哥本来想教一教弟弟怎么和那些官员们扯皮,看他这打算觉得也行,省心省力,只要汗阿玛同意,谁也说不出什么。
这时候六阿哥说:“要是礼部的官员还叽叽喳喳说什么于礼不合,也好办,我最后修大门,这事儿不会拖到年底的,但是大门八成是年底修,出结果了,大门也修出来了。至于那些院子,修好后先把多余的院门封起来。到时候谁晋升了谁自己去把自家被封起来的院门拆开,这主意不错,真好!”
六阿哥是真的觉得这主意好!
四阿哥看他懒出新高度,觉得挺一言难尽。不得不说,这样一来六阿哥不用在皇帝和官员之间来回跑腿,苦哈哈的冒着惹汗阿玛不高兴来确定兄弟们的爵位。
这事儿本就和六阿哥没关系,他就专心造房子,哪怕明年因为爵位悬而未决造不成房子也没事儿,反正哥俩在宫里不觉得拥挤。
至于兄妹三个那二百万的银子,四阿哥说:“不着急,先放着,要是汗阿玛不让咱们在西花园住也没什么,大不了搬到妹妹的园子里去,她日常也用不上,咱们兄弟住上三五年都没事儿。”
() 他之所以不着急是因为他有钱(),不仅他有钱()_[((),海棠也有钱,海棠的钱他们兄弟能随时借用,而且京城里也没有什么地方让他们兄弟花大钱,自然就不会紧张。
四阿哥的主意就要一个:汗阿玛有些奇怪,先别动,看看人家动了汗阿玛是个什么反应。
有这想法的还有老五和老七。
老五表示他舍不得祖母,他还想在宫里住着,只要他尊敬的阿玛不赶他,他就不走!这话说起来是真心的,他也确实舍不得太后。
老七表示自己是个光棍,别说媳妇了,侍妾都没有,他在宫里还能每日跑去给额娘们请安,出了宫十天半月见不了面,也没人对他嘘寒问暖,天热天冷嘱咐他减衣加衣的人都没有,出去干嘛?阿玛不赶他也不走!
这四家跟钉子户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大忙着让人回城里收拾府邸,到时候康熙移驾回宫的时候他带着媳妇女儿们直接回自己家了,就不跟着回宫里了。
老三急吼吼的提了银子,大冬天不嫌冷到处找人绘图纸,对搬出去表现的跃跃欲试。
老八也很乐意搬出去,他和老七不一样,七阿哥是光棍,但是老八有婚约啊,他晚上跑来找四阿哥聊天,哥俩关系不错,还弄了点下酒菜和米酒,围着火炉美滋滋的谈论这事儿。
四阿哥就劝他:“何必搬出去?宫里住着很舒服。”
八阿哥就叹气:“四哥,弟弟掏心窝子跟您说,您住着舒服弟弟未必舒服。德妃娘娘关照您和六哥十四弟,惠妃娘娘对弟弟照顾有限,弟弟的额娘鞭长莫及,还不如搬出去呢。”
四阿哥蹙眉,这也是实情!
他忍不住叹气:“可是你年纪不大,搬出去惠妃和良贵人也担忧啊!”
八阿哥说:“担忧不担忧的……总要习惯,别的不说,妹妹当初去青海德妃娘娘就不担忧了?您和四哥就不担忧了?她比我的年龄还小,我就在京城,担忧也是有限的,而且住上一年半载,娘娘们就习惯了。”
这话说的也是,四阿哥就说:“你选好地方了吗?缺什么尽管说,哥哥不着急搬出去,你有用得上哥哥的、手头不宽裕的,尽管说。”
四阿哥对八阿哥和三阿哥有很大的区别,三阿哥找他借钱他糊弄了一番,对八阿哥是真的打算帮到底。
八阿哥笑着说:“弟弟就是为这事儿来的,四哥选了哪儿?咱们以前说好的做邻居,日后住的近一些,回头两家的孩子一起玩儿!”
当时的确是有这样的戏言,不过是说说笑罢了,如今四阿哥更想和六阿哥住的近一点,既然八阿哥找上门了,他也就放弃了和六阿哥当邻居的想法,说到:“既然如此,就选连着的地方一起建造府邸。”
八阿哥是有备而来,笑着说:“弟弟还真知道有地方合适,能放下三处府邸,不如四哥六哥和弟弟咱们三个一起住着,如何?”
四阿哥很心动:“回头哥哥和老六商量。”
八阿哥走后,微醺的四阿哥很高兴,在卧室
() 里走来走去畅想着日后的生活,四福晋侍奉德妃吃了晚饭才回来,看他高兴就问:“爷今儿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看着挺高兴的。”
四阿哥说:“爷和八弟约好了做邻居,到时候拉上六弟一起,日后住一块也方便来往。”
四福晋听了瞬间笑容消散:“和八爷做邻居?”她不想和八福晋住一起!
四阿哥说:“是啊!还有老六呢。”
“六爷答应了啦?”六弟妹也不想和八福晋坐邻居!
“没呢!这不还没说嘛。”
“那……是前海还是后海?”
四阿哥笑着说:“既不是前海也不是后海,海子边上没连着的地方,在京城北边呢。”
四福晋的脸都成苦瓜了:“大家都住在海子边,要不然咱们也住在海子边得了,妹妹的府邸就在前海,她说她那王府后面还有一处宅院,就是不靠着水,我觉得不靠着海子也没事儿,附近王府多,来往走动也方便。关键是来宫中方便,到时候直接走神武门,不用再绕一个大圈了,回头您去上朝我去给额娘请安都方便,您说呢?”
四阿哥是觉得挺好的,就是什刹海旁边没什么连着的府邸了,就说:“爷已经答应八弟了,就不住在海子边了,爷和八弟日后来上朝早点起来就行。”
四福晋想咬死他!她不想住那么远!
四阿哥看她脸色不好看,难得的说了句软话:“你是不是想和妹妹住的近些,回头园子那边挑近的就行,园子那里你说了算。”
四福晋冷哼一声,看他一眼再哼一声,可偏偏四阿哥无动于衷。她越想越生气,气的掉眼泪:“你说话都跟说了话一样,妹妹的园子本来就离着畅春园远,中间还隔着裕亲王府的园子呢,咱们的园子挨着畅春园,怎么选都是远的!”
说着眼泪滴滴答答掉下来,四阿哥坐她身边也没哄,觉得本来就是小事儿,哭什么啊!就说:“这事儿就定了,改不了了。”
四福晋气的想捶他,但是又没胆子,就说:“我不跟你说了,我明儿找额娘做主去!”
说完赌气梳洗后躺下睡了。
睡下前还闹着和他分了被子,抽抽噎噎的哭了一会,四阿哥睁眼看着帐子,半夜了还想怎么跟四福晋解释这叫君子重诺,然而四福晋背对着他已经睡了。他没睡着,以为四福晋也没睡着,想好候立即连人带被子翻了过来,四福晋迷迷糊糊的问:“爷,怎么了?”
四阿哥瞬间炸毛了:爷都没睡,爷想着怎么给你解释,你反而睡了,爷的一腔心思喂了狗!
他气的浑身都是抖的:“你睡什么睡?爷都没睡!你不许躺着了,你……你……”他想了想,这里没书房,想分房都没地方,而且大冬天他也没法包着被子出去睡,他也没脸半夜跑侍妾屋里,弄的跟被福晋赶出来了一样,丢不起那人!
四福晋也生气:“我做了什么让爷不高兴的事儿了,半夜还不让我睡,我这是嫁给你又不是卖身给你当奴才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明日找额娘去。”说完哭
了。
又哭了,这眼珠子里怎么有那么多的水!
四阿哥看她哭哭啼啼,烦躁的翻身说:“睡觉睡觉!()”
四福晋不睡了,抱着被子哭:呜呜呜呜……7[(()”
四阿哥心想不用她明儿找额娘告状,明儿这些嘴快的奴才就会主动跟额娘添油加醋说两口子吵架,证据是半夜福晋还在哭!
“行了行了,别哭了,躺着躺着,躺着哭舒服,你要是真想哭你躺着哭,爷给你盖被子。”
他拉着四福晋躺下,给她盖上被子,还隔着被子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然而这次是他先睡了,四福晋气的想弄醒他!
德妃果然天一亮就知道了,中午就派人跟四阿哥说:“娘娘问您忙完了吗?她有话问您!”
四阿哥去了德妃跟前,这里连看热闹的桂枝都不在,只有四福晋,四福晋看他来了故意扭头不理他。
德妃指着凳子说:“你坐。”
四阿哥刚坐下,德妃一把揪着他的耳朵:“我看你这是分不清里外人啊!为了八阿哥和媳妇吵一架,你这是图什么?”
四阿哥解释:“是为了盖房子,不是为了八弟,您这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
“哼!”德妃都没松手,只用大拇指和食指提着他耳朵,剩下三个指头戴着指套戳在他脑袋上让他极其不舒服,然而这是额娘在训他,他只能求饶。
德妃接着说:“我这么说你别不高兴,老八拉着你一起做邻居,他开始打的主意是那三处府邸你一处,他一处,剩下的给九阿哥,九阿哥说要和老十在前海凑合,哥俩商量好了,把一处亲王规格的府邸拆成两座府邸,一人一半,人家都拆分府邸了也不和老八做邻居,你怎么就傻乎乎的带着弟弟和他住一起?”
“那是因为九弟和十弟关系好,这是私下分的,汗阿玛未必同意。不做邻居就不做,怎么弄的跟和八弟做邻居要倒霉了一样,是在一条街上,又不是在一个屋檐下,您何必计较这个?”
德妃松开手:“我看着八阿哥那人想的多,你想的太少,早晚被他卖了还给他数钱呢!”
四阿哥就问:“您整日在宫里,他在宫外,您怎么发现他想的多?谁跟您说的?”
德妃欲言又止,最后说:“反正我不乐意你们住一起!”
四阿哥就强调:“儿子答应八弟了,只是邻居罢了,在宫中住的这么近都没事儿,出去独门独院,来往的时候也不多,有什么不能做邻居的,要是您不乐意,六弟再选地方,只是儿子已经答应八弟了不会再反悔。”
他以为德妃是听信了心腹的话,对八阿哥有误会,强调:“良贵人在惠妃身边,八弟在大哥那边就免不了要仰人鼻息,其实八弟那人还是很不错的,大部分时候身不由己罢了,很多事儿不是他要办的,大阿哥指使他的时候多。”
德妃挑眉:“这些话你信我不信,按照你的这个说法,章嫔在我身边,我怎么没发现你们指使十三?”
“那是额娘心善,不愿意拿捏章嫔,我们兄弟也没想着指使十三弟。”
德妃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
“你啊,榆木脑袋!”她跟四福晋说:“额娘说他,你先出去坐会。”
四福晋听了福身出去,到了门口还回头看了一眼四阿哥,然而四阿哥没注意到她,四阿哥心想额娘必然有别的路子探听消息。
他看屋子里没别人了就问:“您是从哪儿听到关于八弟的传言?”
“未必是传言,不过是我没证据罢了,我要是有证据怎么能善罢甘休,你九妹妹丢了藩地这事儿就是托老八所赐。”
四阿哥不信,和老八有什么关系?
八阿哥都没资格掺合到这件事里,别说老八,四阿哥自己也没资格掺和。这就是太子,皇上,藩王三个人掰手腕。不过是皇上偏心太子,藩王败了,仅此而已!
德妃站起来去门口打开门,对外面站着的双喜吩咐:“叫桂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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