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0楔子（三）拒绝
楚琪在阳台接电话，往楼下看去，果然看见宋诚一身纯黑西装地靠在他的宝马上，正仰头朝上看。
“阿诚，你再等5分钟，我马上下楼。”
“琪琪，你这是被刀架脖子上了吗？‘华尔街金融老姐姐’也有这种谨小慎微的时候啊？”
“特殊情况，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早上过来吃没吃早餐？”
宋诚笑了笑：“还真没吃，怎么？要大发慈悲地关爱一下我这个鞍前马后任劳任怨的员工了吗？”
“那你再多等10分钟。”
楚琪说完就挂了电话，回房间换了一身休闲通勤装，上身一件冰蓝色雪纺衬衫下身一件白色半身裙，外搭一件白色夏款西装，一条较细黑色金属腰带将整个人身材气质突显出来，显得腰特细臀特翘，如果不去看她身份证，此时真看不出这落落大方的干练又不失优雅的模样只是个还不满18岁的小姑娘,或许能从她还带点婴儿肥的脸蛋上能看出一二。
出得房间，楚琪直奔厨房打包早餐，整个人显得精神十足。
厉皓宸的眼神则一瞬也没放过这个女孩儿，或者该说女人，他知道她身上一直有这种超越身体年龄过于成熟的别扭感，几年没见，这种别扭感不仅是心理上的，当前更是身体上的，他昨天不是没领教过，那细腰翘臀大长腿，还有前面不俗的柔软……
此时令他气恼的是，他竟然在肖想她，特别是碰过她后昨天的梦里，而真人就在隔壁……更令人气恼的是，这个女孩儿在给楼下的男人装早饭，刚刚他都没这待遇。
所以楚琪拎着电脑早饭准备出门的时候，被厉皓宸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干嘛？”楚琪不耐烦，她现在只想赶紧出门，这个男人的眼神现在有点可怕，刚一直盯着她，她不是没能感受到。
厉皓宸不想放她走，去见那个男人就这么高兴吗？声音低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被表白了不给明确回复，确实不好。楚琪也不是喜欢养鱼那挂的。
她举单掌置于身前，朝他一拜：“少侠，刚老身掐指一算，发现你虽桃花过旺，但命定姻缘即将到来，你会得一妖娆女娇娥，金贵十足，气场全开，压得住你身边桃花，关键命里带你，你们二人会你追我赶双宿双栖，最后成双成对多子多孙。而你命中无我，还请少侠高抬贵手。”
厉皓宸皱眉，隐约还带了丝怒气，攥紧了她的手腕：“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我拒绝。”
不去看厉皓宸表情，楚琪说完话使劲扒开他的手，连奔带跑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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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皓宸转身到阳台上，看着楼下女孩儿开心地跟黑衣男人拥抱，捏紧了耳侧的手机。手机那边声音传来：“厉少，还有20分钟到。”
“今天下午的行程是什么？”
“下午13:00到15:00是集团财务跟投融部的项目进度例会，15:00到16:00是季度营销预算审批及西南区酒店业务合同审批，16:00到18:00约了济尘集团的方总洽谈临城区希望路地皮的事，晚上是同济尘的方总以及方小姐的晚宴……”
“祁凯，下午行程都推掉……”
“可是厉少，预算那边已经约了您好久，还有酒店那块，张总都来催好几次了，济尘方总这边，约了好几次人家都说您不到场免谈的……”
“第一，财务跟投融部的问题，来回扯了这么多次争议点无非就那么几个，你直接跟他们说，谁也不让谁的扯皮最后不是让老板来拍板，让他们搞清楚到底是在给谁服务，方案拿不出手就不要让我参会；
第二，预算让财务总监再复盘一遍，有好几个方案都不合理，我不知道到我这里的是初稿还是定稿，包括法务那边，合同约定形式本身不符合甲方身份，法务不专业的话可以换一批，张凛冬关于西南酒店业务拓展的调研结果还没给我，凭什么现在就签合同，二叔给他的权利吗？
第三，方总那边的意图现在应该不是在地皮规划上……”
厉皓宸捏了捏眉头,深吸一口气平复烦躁的心情，声音却变得更低沉：“都推掉，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
祁凯有点懵，无端承受了来自老板莫名其妙的怒火是怎么回事,只能恭敬回应：“是。”
“另外，下午约一下德津的edgar。”
祁凯不解，但还是好心提醒：“厉少，edgar昨天刚把y国那位的资料给您，您还没看。”
“你跟他说，是需要调查m国那边的事。”
祁凯拿着pad仔细登记，连忙应道：“是。”
挂了祁凯的电话后，厉皓宸回屋坐到沙发上，看着客厅角落的打包箱，又拨了个电话，响铃2次之后，对方立马接起：“宸哥？”
厉皓宸语气淡淡：“你滨江花园这边的公寓我征用了，下周五不用回来了。”
“啊？你那边东西我都给你打包好了。再说了，半个月之后我亲亲妹子要回来，你让我们兄妹俩睡大街啊？”
“我在市中心c区的灵泰新苑那套给你住，离你公司更近。”
“……那行吧。等等，你不会……”还未等对方说完，厉皓宸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楚奕一脸问号，厉少从来都是做了决定就不回头的人，两个月前就吩咐要搬出去怎么这节骨眼上反悔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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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诚车上。
“啧啧，琪琪，半年不见，你这是学坏了呀？”宋诚手持方向盘，看着前面路段，说得一脸意味深长。
楚琪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干嘛？昨晚通宵没熬坏眼睛吧？”
宋诚眼神有意无意地掠过她脖子上暧昧的痕迹：“眼睛当然没坏，不要质疑我52的视力好吧。”
楚琪当然没忽略掉后视镜里面那打趣她的探究目光，只瘪瘪嘴:“这么明显吗？”
宋诚一脸委屈：“哎，虐狗啊，大清早的。话说你一回来就这么放纵啊？害得我都想我家小梅香了。”
“瞎说什么，这狗啃的。”楚琪赶紧找包里的粉底再遮遮，转头看着宋诚道：“你放心，这次项目之后，给你放个长假，让你好好去找你的小梅香。”
宋诚恨恨道：“就这？就这？你怎么不干脆好人做到底，直接调梅香回国内不就行了么，让我们这么分隔两地，七夕鹊桥搭起来了都相会不到。”
“那不行，计划不能乱。”楚琪很坚决，“你们总有会师的那一天，按节奏来。”
宋诚：“都听你的，行了吧，老姐姐？”
楚琪不准备继续八卦，转换话题到今天会议即将讨论的项目上：“话说跟我们竞标的那家颜星，到底什么来头？张氏集团难道不知道要选择哪家吗？毕竟我们之前那么多的成功合作案例，随便一个拿出来都比张氏集团的难做，而且这次给的报价方案几乎低于行业标准了。”
宋诚实话道：“那你就不懂了，这个项目棘手的地方在于，本地的企业资源比我们有外资合资背景的更有说服力，张氏集团那边最优先考虑的不是报价。”
楚琪却瞬间能从这个男人脸上解读出那层意思：“哇哦，看你这样一脸八卦的样子，估计背后挖了不少好料吧。颜星这个团队后面的人应该比这个项目更有价值。提前一年放你回来还真没让我失望啊。”
宋诚却满是愤懑：“老姐姐，也许你等会儿看了项目的roi预评报告，就知道我这番话应该是问句而不是陈述句。”
楚琪却不以为意，背后什么坑她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个烟雾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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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贸中心c栋56层，yks公司总部，中午饭点时间。
公司员工今天都在激烈地热议饭点话题的八卦对象，新来的一位美女小姐姐，今早跟宋总过来的，据说长得十分甜美，可能是宋总的秘书。
前台小美：“我见过，长得确实不错。不过是不是秘书就不知道了，工牌权限是总裁办最高权限。”
风控小张：“那什么，可能是秘书，我组长的上司的上司今天去参会了，据说是小姑娘在旁边一直看电脑，还做记录。”
财务李姐：“那估计是秘书岗位了，看那身段，上位应该有点手段吧。”
融后运营菲姐：“现在的这些小姑娘可真掉份儿。”
围坐在一起吃饭的四人，一脸内涵地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懂的都懂。
被称呼为“我组长的上司的上司”江季淮正好路过，顿了一顿，敲了敲桌子：“吃饭都堵不住你们嘴？”
四人立马惊慌，连忙打招呼：“江老大。”
“人家美是真美，但行事作风可不是小姐姐，人家自称‘老姐姐’。”江季淮转身欲走，又看了这一桌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头一次在非工作场合上利用上级的威严道：“慎言。”
今早会议上的那位美女，可不就是个“老姐姐”么，提问极其犀利，宋诚那家伙全程在旁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跟个旁观者一样，早之前过的方案，有好几条类目下的预算提案都被挑战。但江季淮从来就看不惯挑刺的人，会议结束之后其他部门的人被要求回去再完善方案，他还多加了一条，下午要去找这位“老姐姐”谈心，他倒不是不能理解这种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行为，要说真还有其他什么心情，可能就是心里的那点道不明的心思，他也不会在意其他部门领导出会议室的时候投过来的或揶揄或嘲讽或可怜他的眼神。
秘书？可不是秘书这么简单。
江季淮走后，四人里面胆子比较大心思有点歪的小美又低头补了一句：“看看这人，才见一面就拜倒人家石榴裙下。”
菲姐应和：“可不是，还‘老姐姐’，估计那张胶原蛋白满满的脸就是打针打出来的，我看身上那几个地方也是，老妖精还差不多。”
另外两个人没吭声，埋头吃饭，不敢参与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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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总裁办公室，楚琪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宋诚推门进来，放轻了手脚，走到全景落地窗前，看着这最繁华地段的林立高楼微微出神，听到后面喝水的声音，他转过头去，楚琪也正在往外面看。
宋诚率先打破沉默：“怎么样？”
楚琪揉了揉太阳穴：“你下午配合我做完约谈，就休息一下吧，后面的事情我会直接找linda”
宋诚没有反驳，他确实需要喘口气，想到早上的会议，他来了兴趣：“看上项目评估部那个姓江的了？”
楚琪点头：“这人是有点意思。你看不上的话怎么会让他兼任两个部门的负责人，在国外可不能这么玩。”
宋诚却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你可以会会这人。”看了眼楚琪，接着道：“不过你也不赖呀，刚来就带起一波风暴，外面都把你传的神乎其神了。”宋诚想到刚一路走来听到的风言风语，不禁蹙了蹙眉。
楚琪当然不在意这些，有实力的人比较喜欢用行动打脸。她看得很开，前世就这样过来的。反过来开解宋诚：“那也没差哪里去。明天开始我的办公位置就在linda旁边，可不就是你秘书么，一切听你指挥。”
宋诚：“不是吧，你别只看不管呀。”
楚琪无辜：“我还是个学生，尽力腾出50的精力放在这边。”
宋诚开了门出去：“那你可真无情。”明天开始他就让linda好好奴役她。
刚打开电脑的楚琪却接到一个电话，陌生号码，楚琪以为是传销电话，不打算接，毕竟她回国还没联系过哪个朋友。然而手机差点被打爆，她无奈接起：“谁？”
电话那头像是松了一口气：“存一下，这是我的私人号。”
楚琪皱眉：“厉皓宸？”
厉皓宸：“嗯。”
“有什么事？”楚琪不打算存这人号码，但是不存好像又太刻意，不存的话躲人的嫌疑不就很大？
厉皓宸那边甚至能想象她现在有点气鼓鼓的样子，平和地说：“晚上去接你，你把地址发我。”
楚琪：“不用。”
厉皓宸挑眉：“那我打电话让你家司机接你？”
打电话回去不就家里人都知道她回来了么，这人显然是在威胁她。
楚琪：“我就不能打车回去？”
厉皓宸：“我打电话给你家司机来接你，跟我去接你顺便去吃晚饭，你选一个。”
楚琪：？？？？？就不能好好沟通，他就这么喜欢当霸总？
她忍不住呛他：“你失业了，硬要来当司机？”
厉皓宸笑了，这小家伙就是死性不改，他有必要提醒她：“哦，我在追你，很乐意当你一个人的司机。”
楚琪心下恶寒。
想到早上看得娱乐头条，她觉得应该让厉皓宸早点跟女主程嫣然见面比较好，不然老过来烦她，“今早上报道的玲融alva设计的梦系列珠宝，我比较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设计出这样梦幻的作品的。”
电话那头立刻回：“你喜欢？那买一套给你。”厉皓宸顿了一顿，又继续道：“寰成本季出品的十个系列都还有好多不错的，你这边需要的话我可以随时陪你去看。”
楚琪：“我说的是设计师。”
厉皓宸：“那我带你去看。”
楚琪：“……”，她想了想，又换了雀跃的声音回他：“可以。”
厉皓宸今天难得地得到楚琪一个没被反驳的回应，他觉得他应该得寸进尺一下：“你地址别忘了发我。然后要加我微信，这个手机号就是。”
“好。”
楚琪自己清楚，她没多少时间了，如果可以，能节省时间的话，她不介意做回工具人，毕竟出国之前又不是没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