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流血冲突
一个中年汉子，攥着拳头，眼神炙热的冲着卫青峰喊道：“我虽然没有见过秦先生，但我猜，秦先生必定如同真君下凡一般英武不凡。”
“秦先生为了我们江南百姓，可谓是操碎了心，如今为了秦先生，挡住蛮国狗贼，我们自然是义不容辞。”
在中年汉子的带动下，百姓群起激愤。
“说的没错，没有秦先生就没有我们江南。”
“为了秦先生，哪怕是死也值了。”
“只要有秦先生在，就算是我们死了，至少我们的妻儿能过上好日子。”
现场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人退怯。
卫青峰无比动容，这就是他期待已久的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啊！
而今日这般固若金汤的人心，全都是因为秦枫所赐。
卫青峰暗暗发誓，纵使粉身碎骨，也绝不会给秦先生丢脸。
他当即大吼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好，明天一早，我们就用自己的血肉，挡住蛮国贼人的步伐。”
“我们不会白死的，大炎百姓会记住我们，秦先生也会记住我们。”
江南百姓发出阵阵视死如归的呐喊，这呐喊声连蛮国使团都暗暗吃惊，想不到这群废物竟然真不怕死。
白益谦也意识到了，江南百姓不会退怯，既然如此，天亮之时，就是血流成河的时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东方的天空逐渐浮现了鱼肚白。
太阳即将升起，蛮国使团已经整装待发，甲胄骇然，刀枪散发着寒光。
不足百步之外，就是由上千名江南百姓用血肉之躯组成的人墙，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将会是螳臂当车般，一边倒的屠杀，却没有一个人后退。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男子，看着对面的蛮国使团，因为恐惧，脸色煞白，满头大汗。
一双腿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大……大哥，我有点怕……”
听到兄弟的声音，站在旁边的汉子，同样紧张无比，但还是出言安慰：“别怕，大不了一死。”
“咱们不能给江南丢人，更不能给秦先生丢人。”
男子不断擦拭着手心渗出的汗水，结结巴巴道：“若是马车压过来，直接压死还好，若只是压成重伤……”
“该死的赵杞，为何不发兵，直接把蛮国使团剿灭？”
“叛徒！死叛徒！”
看着兄弟因为恐惧而愤怒，汉子也不由绷紧了神经，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而远处的赵杞，看着即将发生流血冲突，同样紧张到了极点。
他不断派人去蛮国使团游说，希望白益谦能够绕道而行，以和为贵，可惜无论他派出多少人，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赵杞只能去求卫青峰让步，是真的近乎哀求，但卫青峰却宁死不退，绝不肯妥协。
赵杞当了半辈子官，平日里何等镇定自若，气派十足？如今却急的眼眶湿润，快要当成哭出来了。
他甚至几次想要下令，直接把蛮国使团灭了。
可是……
这种外交大事，对赵杞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身为一方长官，下令剿灭使团？到时候蛮国百分之百会发兵报复，到时候赵杞还要背负引发国战的罪责，轻则斩首，重则连累家人。
一边是以卫青峰为首的上千名江南百姓，另一边则是受到战火威胁的黎民苍生。
赵杞夹在中间，欲哭无泪，根本无法做出选择。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出阵阵心惊肉跳的喊声。
“动了！”
“蛮人狗贼动了！”
赵杞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循声望去，果然发现蛮国使团开始向前推进了。
完了！这回彻底完了，鲜血即将染红大地。
相较于视死如归的双方，整个现场，反倒是赵杞最绝望，最痛苦，最彷徨。
他当场失声哀嚎起来：“停下吧，全都停下吧……”
赵杞泪如雨下，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蛮国使团发出滚滚推进声，朝着手无寸铁的百姓而去。
站在排头马车上的白益谦，脸上浮现出近乎病态般的笑意，看着越来越近的江南百姓，白益谦的嘲笑声传遍每一个人的耳中。
“你们不是要杀本官吗？为何自己反倒要先行赴死了？”
“这就是你们炎人，生来就只有被鱼肉的份，一群区区贱民，也想翻天？滑天下之大稽。”
“本官败给了秦枫，不是败给了你们炎人！”
“今日我便让你们知道，不知死活，挑衅我蛮国威严的代价！”
“给我直接压过去！”
随着白益谦一声令下，蛮国使团开始渐渐提速，此时距离江南百姓已经不足六十步。
那些视死如归的百姓，已经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准备，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心生恐惧，甚至有胆子小的，当场吓得嚎哭起来。
纵使哭，纵使被吓瘫，仍旧不肯退一步。
而就在卫青峰满脸青筋暴起，往前迈了一步，准备第一个死在蛮国的车轮下时，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蛮国使团，却缓缓停了下来。
“停了？！”
卫青峰一愣，眼神尽是疑惑：“为什么停下了？难道是赵杞出手了？”
卫青峰赶紧看向赵杞，却发现赵杞也僵在原地，满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众百姓，表情复杂，不知道是因为侥幸保存一命的喜悦，还是对于突生变化的茫然，总之原本哭声骂声汇聚成一片的人群，变得异常安静。
所有人都愤怒又疑惑的注视着白益谦。
白益谦却眉头紧锁，脸色复杂，眺望着江南百姓的后方。
就在人墙后面，不足三十步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足足三百人！
这三百人，清一色全都是步弓手，手里攥着弓箭，已经做出了投射的准备，只要白益谦敢进入江南百姓五十步内，必定会遭到箭雨打击。
赵杞也发现了这支突然出现的弓手部队，疑惑道：“这是谁的兵？！”
在赵杞的询问下，一名校尉匆匆而来：“大人，这些弓手并非隶属江南，他们甚至都不是兵。”
不是兵？那他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