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幻海
第二日,两人早早就出发了。
历经十日到了西洲,两人在西洲歇了一天,再赶了五天的路,终于到了妖界的地域。
宁语凝视着眼前的参天巨树,树干粗壮无比,枝干上垂下无数气根,一幅独木成林的景象,细细看去,绿意掩映之间,有什么东西在其上缓缓游走。
温延:“这是清电蛇,通体青色,有雷电环绕其身,一般居于古树之上,但通常不会主动攻击人。”
“妖界丛林遍布,多的是未化形的妖兽,走吧。”
宁语和温延一同迈入了这绿意盎然的密林之中。
宁语看见了许多从前不曾见过的东西,有时候一时不察踩到一株花草,都会听见呼痛的声音。
草木有灵,大抵如此。
慢慢穿过密林,眼前的树木越来越低矮,植被也越来越稀疏,看来他们很快就能走出去了。
阳光不再被遮挡,毫不吝啬的挥洒而下,走到密林的边缘,宁语抬头远眺,看见了一座城池伫立在远方。
两人向城池掠去,近了才看见,城门之上画着一个虎头图腾。
宁语注视着图腾,“看来这是虎族的领地。”
妖族喜欢集群而居,同一种族往往集中在一起,他们所处的位置在妖界边缘,很多族群会建立属于自己的城池,当然,城中居住的族群很多,但虎族肯定是占大头。
“要进去看看吗?”温延问道。
“不了,我们尽快去幻海吧。”
两人绕过城池,继续赶路,幻海在妖界最东边,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达。
…
经过半月的时间,宁语已经看见了那片深蓝的海域。
海边堆积着奇形怪状的巨石,海水拍打其上,溅起一朵朵浪花。
傍晚的余晖洒在海面,为它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波光粼粼,金光闪闪,夕阳垂挂在远方的天际,像是即将落下,又像是刚刚从海中诞生,看着这幅壮阔的画面,宁语感到内心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她感觉自己的心境有了些许的提升。
两人站在岸边看了会儿,须臾,面前的海水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条通道。
须臾,一个英气逼人的女子率先走了出来,她身穿一身蓝衣,头发高高束起,看起来干练至极,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人,其中两人的手上分别捧着一个被鲛纱盖住的托盘。
走到两人面前,她两手掌心相覆,平举到胸前,微微低了低头。
“想必二位就是东洲远道而来的客人,我是华琳,负责带二位去往幻海城。”
华琳挥了挥手,抬着托盘的那两人便走上前来,她一手扯开鲛纱,露出托盘之上碧蓝的珠子。
“这是避水珠,是我族自己炼制而成,与修仙界的避水珠最大的区别在于——它没有时限,就当是给二位的见面礼。”
修仙界售卖的避水珠,不仅价格高昂,而且往往只能维持一个时辰的时间,鲛人族本就生活在海中,自然不需要什么避水珠,他们也不在意靠售卖避水珠而获得的那三瓜俩枣,所以市面上很难买到。
华琳送的这两个避水珠,就是在变相地告诉两人:以后你们下水就和走在陆地上一样简单!
宁语和温延真诚的和华琳道了谢,随后跟着华琳向海域走去。
下水之后,很多鲛人就幻化出尾巴向海底游去,华琳拿出一个贝壳,向贝壳注入灵力之后,贝壳迅速变大,华琳站在贝壳之上,对两人说道,“城池在海底,二位随我一同下去。”
待宁语和温延站上贝壳之后,华琳就催动贝壳向海底沉去,时不时有各种海洋生物从宁语眼前游过,这种乘贝壳在海底游走的体验还真是新奇。
到达海底,宁语走下贝壳,踩到了脚底软绵绵的细沙,不多时,一只小螃蟹从她脚底钻了出来,对着她扬了扬钳子,宁语低笑了一声。
华琳瞥了那只螃蟹一眼,那只螃蟹就迅速地钻到细沙之中不见了踪影。
宁语跟在华琳身后,进入幻海城,向华府走去,城中有不少鲛人,宁语还看见了章鱼,鲨鱼等等生物,宁语新奇地看着他们,他们也新奇地看着宁语和温延,大眼瞪小眼,画面很是滑稽。
华府门口,族长华庭已经等候在门外。
双方互相见了礼,就朝着议事堂走去。
坐定之后,宁语先放出了她救下的鲛人,那些鲛人出来之后一看已经回到了家乡,皆是百感交集,颇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宁语又把被冻住的身染魔气的那几个鲛人放到了地上,劫后余生的鲛人们看见这些被魔气折磨的同族,眼神都有些悲悯。
好好的出去历练,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一个结局。
华庭叹了口气说道,“不知封厄在何处?”
宁语将被捆住的封厄从储物戒中扔了出来。
围观的鲛人看见封厄,眼中出现愤怒的情绪,其中有人上前狠狠推了他一把,“你不配回幻海!”
随着这一推,有一个盒子从封厄怀中掉了出来,华琳走到封厄跟前,俯身捡起那个盒子时,封厄低低地笑出了声。
华琳瞥了他一眼,打开盒子一看,神情猛地一变,随即一把掐住了封厄的脖子。
宁语不知是什么情况,那个盒子里好像是当初划伤温延手臂的暗器,也是用鳞片制成。
华琳情绪有些激动,胸腔急剧地起伏着,拿着盒子的手微微发抖。
封厄见此,笑得更加大声。
华琳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封厄脸被打偏到了一边,嘴角有鲜血流下。
“怎么了?”华庭走到两人旁边,目光瞥到盒子里的东西时,神情一滞。
他颤抖着伸手,拿出一片鳞片,嘴唇极速地抖动着,端详半晌,他痛心疾首地喊道,“阿琅!”
他手指发抖地指着封厄,脸上出现悲痛的神色,“你害死了阿琅?”
封厄眼中浮现报复的快感,猖狂大笑。
华琳转至封厄身后,一脚踩上他的背,封厄一下便匍匐在地。
华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封厄,急声道,“为何?我待你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