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姐弟情深
陈鱼他们刚吃完饭没多久,陈木就回来开始往后院里卸柴火。他拉了个板车,汪沫帮他扶着,看着这两相处的样子,好像汪沫才是他姐。
那边两人忙上忙下,陶小娥站在一旁,一捆一捆地清点。那架势,就像教导主任在校门口抓没穿校服的学生,别提多起劲了。
陈鱼原本在屋里算明天要进的东西,听到后院的动静,出来就看到这一幕。陶小娥不甘于在旁边数数,还要说几句,要么这捆柴没有挪好,要么那捆柴送了,待会滚下来怎么办?
总之,十分不消停。
陈鱼实在看不下去了,凑过去小声地说,“妈,你说十捆,来真的?”
“你以为?”
“今天我还为欺负他挨了打,现在你这算是在我爹的雷区蹦哒不?”陈鱼不打算上前帮忙,她看这两人搭配的挺好,自己上去还挺碍事,她说,“万一爹又把这火撒在我身上,让我另一边脸也肿起来,咋搞?”
“他敢!”
陶小娥想都没想下意识开口道。
今天那巴掌陈敬华在她那里认了错,虽没有跟陈鱼说,但至少表明了态度。除非他不想好好过日子,否则他不敢动陈鱼一根汗毛。
“诶,我数到第几捆了?”陶小娥瞪了眼陈鱼,示意她现在别跟自己说话,“去去去,你先去一边,等我清点完的。”
陈鱼努努嘴,她注意到汪沫正努力地帮陈木抬柴火,额头上都沁出不少汗水,不禁有点好奇,她就不担心自己的目的过于明显么。
“妈……”陈鱼想问问陶小娥有关汪沫他们家的事,见她还在很认真的清点,及时闭了嘴,等陶小娥数完才过去。
“汪沫跟我们家什么关系,这么无私奉献?”
“无私?”陶小娥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斜眼看了下汪沫,“阿鱼你是真蠢还是假聪明?”
陈鱼挑眉,合着自己还是蠢。
“汪家这丫头从小就跟你不对付,你又喜欢欺负陈木,她为什么对陈木这么上心,这不明摆着恶心你吗?”
“呃……”
陈鱼对陶小娥的话不置与否。
汪沫这么做,可能有故意恶心自己的成分,但最主要还是因为陈木是主角。
汪沫在他们家后院没待多久就回自己家,她下午还要回学校,得走到镇上赶3点最后一班去县城的车。
陈木在镇上念初一,周日也要回学校上晚自习。不过每次都因为陈鱼找茬,他从来没有在晚上5点之前到过校,一般都是做好了晚饭,在晚上八点之后才离家往学校赶。
昏暗的山路,没有车,全靠两只腿步行,加上他又是夜盲症患者。难以想象陈木这小半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陈木用大半天时间砍了十捆柴,被有序地堆在墙角边。虽然这“捆”有大有小,但也算勉强完成了陶小娥的任务。他以为过了陶小娥这关,还有陈鱼那一关。谁知自他下山,陈鱼就没过问这档子事。就连他吃完了饭,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准备去学校也还是没开口。
“姐……”
陈鱼正在堂屋,思考她明天要买的东西时,突然听到背后陈木在喊自己。声音又低又冷,让陈鱼如芒在背。
这人喊个姐都这么阴沉的么。
“嗯?”
她回头,就见陈木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头发上的水都没干。没有小说里描述男主出浴的高大帅气,现在的陈木就像一只刚从水里爬出来的狗狗。
陈鱼被自己的比喻笑道了,压制快扬起的嘴角,问,“怎么了?”
“晚饭需要我做吗?”
“现在,做晚饭?”陈鱼看了眼外面,这不还是大下午么,做什么晚饭。
“不用啊。”陈鱼茫然,“没什么事,你先回学校吧。”
“我现在,可以回学校了?”陈木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更不相信陈鱼会这么好心,放自己走。他很惊讶,可说出来的话依旧四平八稳,“确定没有其他事了吗?”
陈鱼低头看自己打的进货草稿,随口嗯了声,“你回学校吧,路上得走挺久。”
“好。”
陈木正想回房间收拾书包,却听陈鱼开口喊他,“等一下。”
陈木站在原地皱了皱眉,眼神不善,他就知道陈鱼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陈鱼没抬头,所以没看见陈木那道足以杀死人的目光。她指了指角落,大舅今天送过来的橘子跟柿子,说,“那里有橘子,蛮甜的,你带几个去学校吃。”
陈木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陈鱼察觉眼前的人没有动,不解的抬头看他,“怎么了?不喜欢吃橘子?倒是有柿子,不过还没软,现在吃挺涩的。”
“不是。”他只是好奇陈鱼怎么突然大发善心。
看陈木一副老小孩的做派,陈鱼叹了口气。男主这么会脑补,难道不会因为想得太多而油净灯枯么。
“大半袋,我们也吃不了这么多。你想吃就带几个,不爱吃就赶紧收拾书包滚吧。”
“哦。”
陈木这次没有说太多,进屋收拾了书包,在袋子里拿了两个橘子放进去,跟叶老太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陈鱼是发现,她就不能对陈木太和颜悦色。太温柔,对方还怀疑你是不是不安好心。就得语气凶一点,他才觉得正常。
陈鱼挑眉,这人贱不贱呐。
她要是知道陈木在去镇上的路上碰到了汪沫,又把刚拿的两个橘子给了汪沫,就不会这么想了。
陈鱼花了两个钟头,终于理清了系统这一百块钱该怎么花。
晚饭依旧是陈敬华做的,陈鱼本想敬敬孝心,但她实在烧不来灶头,弄了半天连火都没烧起来,就作罢了。
有了中午的教训,陈敬华晚上两个菜做的倒是很清淡。
清炒白菜,清炒干豆角。
味道虽没有陈木做的好,可陈鱼不挑食,这些纯天然无污染的小菜挺对她胃口。吃饱喝足,陈鱼也就忘记了早上那一巴掌。
陈敬华见陈鱼吃的满足,悬在心头的那块石头也慢慢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