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死鸭子嘴硬
璟安王杀人如麻,挥刀索命之时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众人自然惧怕,纷纷又退了回去。
萧崇临此时三两步走到云齐仲身旁,伸手夺过了他手中的符纸。
捏在自己手上,冷声看着云想:“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本王还忙着回去处理琐事。”
他这般坦荡,云想自然也知道,萧崇临不可能是杀害母亲的凶手。
毕竟母亲死时,萧崇临估计也才出生不久。
但他手上的烫伤还没说清楚,云想怎么可能轻易放他离开。
云想低头思索了一阵,轻笑道:“王爷可别跟我开玩笑了,母亲死的时候王爷尚在襁褓,你不用问。”
萧崇临清淡地瞥他一眼,也笑出声来:“你不说本王都忘了,那既然没有嫌疑,本王就先回去了。”
“不行。”萧璟邺冷声道。
萧崇临脸上的笑容一僵,尴尬问:“王叔这是什么意思,既然小九没有嫌疑,为何不能回去?”
萧璟邺扫他一眼,道:“你既是北徵的九王爷,整日就不要总沉迷于那些没用的东西上。
于晴柔的死虽是家事,但有关丞相府,也是国事,你给我留在这里好好看。”
众人不知,萧璟邺其实从来都没有过问过萧崇临的学业或者成就。
这个小九虽然也是先帝的孩子,但他母亲死得早,萧崇临从小便在道观里生活,很少和萧璟邺接触。
所以萧崇临不是傻子,王叔突然让他关心朝政,实则是找个借口将他留住。
萧崇临当然不想留。
但现在众目睽睽,萧璟邺用这么高的道德之理绑架了他,他便不好再推脱。
只能无奈点头,暂且留下了。
符纸又回到了云齐仲的手上。
云想问他,“我母亲于晴柔,是不是你杀的。”
云齐仲叹息一声:“当然不是,爹爹爱你娘亲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杀她!”
话音落地,手上的符纸先是反应了一下,随后发出阵阵红光。
红光便是说谎。
云齐仲赶紧改口道:“不对不对!我刚才说爱你娘是假的,我虽然不爱他,却也绝对不可能杀了她啊!”
这次符纸果然就不亮了。
这么看来,这符纸还真的能测出身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众人纷纷称叹,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都拿着符纸测了一下,测试的过程中,符纸始终没再变过。
大约一炷香之后,只剩下云裳和孙姬云没测过。
云裳瞥了云想一眼,厌烦道:“我比你还要晚出生一年,我还用测?”
云想摇摇头道:“你确实不用再测了,倒是大娘子,一定要测。”
孙姬云因为心虚,在表面上浮现出一层紧张,其实这紧张就早已经将她出卖了。
她支支吾吾道:“你娘出事的那天晚上,我正好进宫陪佳和了,你娘的死跟我可没关系。”
“大娘子还是拿着符纸说吧。”萧璟邺不悦:“若是真的没关系,这符纸你有什么不敢拿的。”
孙姬云神色一惧。
她早就说,该把这个贱女人的尸体换个地方,之前冷湖里发现利莺尸体的时候,她的心脏就提到了嗓子眼。
幸亏这个贱女人的身体埋得深,这才没能让人发现。
谁料今天也就好好吃个饭,侯爷寿宴这么重要的日子,偏偏露出了马脚。
这里这么多人,若事情败露,哪还有她孙姬云的活路,甚至会牵连到侯府一家。
不行,她必须想个办法,绝不能让真相跟着尸体砌一块儿浮出水面。
孙姬云一把抢过符纸,眼看着就要将其撕掉。
撕了半天,符纸纹丝不动,别说变成两半了,就是连半点裂痕都没有。
她气急败坏,一把将符纸扔到地上。
“这什么玩意儿!”
云想冷哼一声,嘲讽道:“你还真以为我云想的符纸是用来擤鼻涕的?你若是能撕碎她,我这些年白活了。”
她的任何一张符纸,在制作的时候都往里面加了金汤粉,只要道术没有云想高,便不可能轻易撕碎。
更何况是孙姬云这种一点道术也没有的普通人。
“孙夫人,你这是何意啊?”萧璟邺立于簌簌春风中斜她一眼:“你想撕毁符纸,莫不是心里有鬼?”
“当然没有!人不是我杀的!”孙姬云嘴硬道:“于晴柔死的那天,我一整夜都在佳和宫里,佳和可以作证!”
“找个死人作证,夫人你还真是思虑周全。”
孙佳和已死,自然她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况且孙姬云经常进宫陪着孙佳和,她宫里的宫人早就把孙姬云当成了宫中的常客,就算哪天孙姬云去或没去,这些宫人也察觉不出来。
这样,事情便成了死无对证,孙姬云说天那就是天,说地那就是地。
“杀没杀人你拿着符纸测一下不就知道了!”曹明哲都看烦了。
“我们都是在朝中身居要职的人,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还要回家,明早还要上朝,哪有这么多功夫陪你瞎折腾!”
“对呀!赶紧测出来,让我们大家安心回去才是!”
“对呀对呀!臣还有许多要事需要处理,万不可耽误这么多时间呀!”
应和的人越来越多,孙姬云也越来越慌。
云齐仲面子上挂不住,嫌弃说道:“磨磨唧唧干什么!赶紧测!”
孙姬云百般无奈,这才不得不拿起了符纸。
云想走到她身边,冷声问道:“孙姬云,我母亲于晴柔,是不是你杀的。”
空气中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孙姬云低着头低了半天,拿着符纸的手不停在颤抖。
“我…我没有杀于晴柔。”
话说完,众人屏气凝神,都在期待符纸的变化。
过了不过眨眼功夫,符纸果然变成了红色。
“孙姬云!你说谎!”云想怒斥一声。
“我的母亲分明就是你杀的,你将人杀了不成,还要剜去她的双目,深埋进冷湖湖底做肥料,好歹毒的心思!”
孙姬云吓得立马将符纸扔了,惊恐地跪在地上。
“老爷!老爷明鉴啊老爷!我没有杀于晴柔!真的是她失足自己掉进去的!”
“掉进去能埋土里这么深?”云想眉头皱在一起,质问道:“之前冷湖的水可是抽过一次,都没能露出母亲的尸体,可见你为了掩盖罪行,将人埋了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