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潜入他身边
“不想遗忘的记忆……”
夏也喃喃重复着这句话，脑海中没由来地想到裴一诺曾经对她说的话——如果ai仿生人失去了心脏，可能不会死，但大概率会丧失掉很大一部分的记忆，基本相当于恢复了一半的出厂设置。至于失去的是哪一部分记忆，裴一诺说这无从判断，基本是随机的。
所以……这也就意味着，二十一一旦失去了心脏，会有概率忘了她，忘了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而他花重金，就为了保住记忆。
他在用自己偏执的方式，将遗忘她这件事的概率，彻底降为零吗？
是这样吗……？
夏也自己也不确定了……她期待事实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却又不敢去期待，二十一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悄悄为她做了那么多……
这份情意，她可能还不起……
“铛”。
江沉把茶杯轻放到大理石桌面的时候，意外发出清脆的声响，把夏也惊吓到了。
她立刻敛了思绪，回到正题，“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至于二十一从你卡上转走的那些钱，我有责任，毕竟那张卡是你给我的，而我没有看管好。所以那一个多亿希望你宽限一下时间，我会慢慢还给你。”
江沉正在倒茶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替他还债？”
“对，我替他还。”
那一刻，他的心如坠冰窖，果然，在她心里，他江沉的地位是远不如二十一的……只要他一出现，甚至是只要他的名字一出现，夏也永远都会把他排在第一顺位。
但这样也挺好的……江沉这样想着，忽然就释怀了，本来也不应该与她再过多纠缠的，这一点他已经劝过了自己无数遍……
江沉摇头轻笑着，复又将视线聚焦到茶壶上，继续倒茶，“不用了，他已经把钱还给我了。”
夏也惊愣，“二十一把钱还给你了？！”
江沉点头表示肯定，“对，而且是连本带利一起还的，我收到的转账是两个亿，怕是比市面上所有的利息都要高了很多。”
“他给了你两个亿？”
夏也几乎惊讶到无以复加，“可二十一哪来的钱？”
江沉依旧不动声色地倒着茶，把其中一杯轻推到她面前，“别忘了，他可是ai监管局的最高指挥官。”
夏也立刻穷追不舍地质问：“可是二十一怎么会突然成为全球ai监管局的最高指挥官？”
江沉呷了一口茶，浅笑了一下，“问得好，这正是需要你去查清楚的问题。”
“……？”
夏也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错愕来形容了。
江沉抬了抬手，示意她喝一口茶，“这茶都到第二泡了，正是最好喝的时候，不决定尝一尝吗？”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那茶杯，看那幽幽升腾的热气，“你怎么不喝咖啡，改喝茶了？”
江沉笑出了声，似乎心情变得很好的样子，夏也问的这句话，至少说明她有在细心观察他的喜好。
“人不能永远一成不变的，我喝惯了咖啡，偶尔也想品品茶。很多时候，不能只是看到生命中的一面，不能只是被困在一隅孤岛。执着是一件美德，但懂得退让，适时转变，也不失为一种人生智慧。”
夏也蹙着眉，似乎没听懂。
江沉细心地看出了她的反应，于是呷了一口茶，继续解释——
“如果喜欢咖啡的人一直不能得到咖啡的垂怜，那倒不如去宠幸那罐一直在角落里翘首以待的茶叶。”
夏也似乎听懂了，江沉这是在以物拟人呢？点她呢？
但她并不想被他带进他的话题圈套里，于是话锋一转，问他正事，“采访全球ai监管局的最高指挥官，你那边有计划了吗？还是说需要我们一起来讨论一下？”
江沉执意道：“先喝茶，喝完再聊正事也不迟。”
夏也拗不过，只好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她本想直接一口咽下去，可那扑鼻而来的香气却令她忍不住细细地品，这味道……
她总觉得很熟悉……
“爷爷？”夏也瞬间反应过来，“这个茶是以前爷爷经常泡的茶！”
江沉并没有很惊讶。
夏也惊诧于这一发现，似乎和刚才她的猜测不谋而合了！那枚怀表的表盖内侧刻着字母live，这个live公司也许可以称之为一个巧合，但这里摆放的茶叶居然是爷爷以前最爱喝的茶，而且爷爷死前也曾在英国生活过很长时间，地点也重合了……
一种巧合，可能只是巧合。
但多种巧合，可能就不只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她默默在心底复盘梳理——这里是董事长办公室，爷爷的茶在这里……难道爷爷曾是live公司的董事长？！
这个想法一出来的时候，夏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江沉递给她一方湿巾，“茶也喝过了，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采访方案的事情吧。”
夏也机械地接过湿巾，胡乱擦着额角的冷汗，“好。”
两人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快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们终于达成了共识——
此次采访任务由夏也乔装前行，扮成实习监管员，潜入全球ai监管局，然后找机会接近最高指挥官lion，也就是二十一。
江沉：“有把握吗？”
夏也：“嗯，问题不大。”
江沉：“明天开始正式执行？”
夏也：“好。”
-
翌日。
夏也在江沉提前打点好的关系和人脉中顺利通过了监管员考核的初试和复试，如今终于来到了最后一关：忠诚度测试。
监管局中央大楼的加密测试间。
一阵机械女中音传来——
“第21号面试者夏也您好，接下来即将开始我们的忠诚度测试，以作为您是否能入职的重要考察指标。做答过程中，请尽量保持答案的简介性和准确性。特别提醒，本次测试可能包含一定的压迫性，如测试过程中您有任何不适，请立即提出终止测试，但也请注意，一旦终止测试，也就意味着您大概率不会通过此次的忠诚度测试。请问您听懂了吗？”
夏也点头，“听懂了。”
女机械音继续问道：“那请问您准备好了吗？”
夏也：“准备好了。”
女机械音：“好的，夏也女士，您的忠诚度测试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