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破局
如果这个局是冲她来的，那么所需的密码会不会与她有关？
既然如此，那么这四位数会不会是……
“0214！”
夏也忽然对着银发男生大喊，“快试试这个密码，0214！”
银发男生没有任何一丝迟疑，快速将这四个数字输入进去。
剩下的就只能交给命运了。
墙壁已经很近很近了，他的手臂已经完全被迫弯曲，负隅抵抗的力量在钢筋混凝土面前还是显得不堪一击……
夏也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死死抓握住银发男生的手臂，而他好像没有拒绝，反而顺势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而后又轻轻环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体这边拉了一把。
惯性的作用下，她的脸贴上了他的胸膛。
密闭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两人此起彼伏的心跳与呼吸。掌心交错的地方，是交付给对方的笃定与信任。
“嘀嘀嘀”。
“咔”！
夏也震惊地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墙壁。
它居然真的停下来了！
电梯墙壁停止移动的一瞬间，金属墙壁上震落下的细小灰尘堪堪擦过她的鼻尖。
“我们……得救了？”
银发男生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松开她的肩膀，在逼仄的空间里艰难地转过身，蓄力，挥拳。
“嘣”！
方才破开的那个洞变得更大了一些，他又一次握拳挥打出去……
“哐啷”！
墙壁上的大洞已经扩大到可以过人的程度。
夏也惊叹于他异于常人的力道。
记忆里，第一次和二十一见面的时候，也是如此般，他毫不犹豫地挥拳捣毁了她家的监控摄像头，以及她的录音笔……
“可以出去了。”
银发男生指了指面前的大洞，示意她钻出去。夏也盯着他刚才挥拳的右手，那上面没有任何的血迹……
所以，她基本可以断定——
即便这个人不是二十一，那么也一定是个仿生人。
她按照他所说的钻了出去，银发男生紧随其后也钻了出来。他们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看到了连接商场的安全出口，夏也一步跨出去，却见身后的人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她疑惑道：“你怎么不走啊？”
他对着她摆摆手，“我还有事，你先离开吧。对了，以后尽量不要单独出门。”
说罢他便转身，夏也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竟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二十一！你就是二十一对不对？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如果是因为上次我说的话伤害到了你，我向你道歉，但是你不要假装不认得我……”
她眼角噙泪，语气里带着哭腔。
一字一句，似乎要把这些天以来深埋于心底的委屈和酸涩一股脑儿全都倾诉出来……
“我说过了，我不是那个人。”
银发男生似乎没了耐性，他一把甩开她的手，“你如果需要一个人陪你玩cosplay的游戏，可以去酒吧去夜店去密室逃脱，任何一个地方都能抓到大把的男生，心甘情愿陪你玩。”
夏也再次抓住他的手臂，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既然我可以去任何地方找任何人，那为什么不可以找你？”
男生的眼底划过一道光，他怔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但随即，他的目光重新沉黯下去，恢复了原本的倨傲，掷下一句冷冰冰的回话——
“我很忙，没空奉陪。”
她拉住他手臂的手被再次大力甩开，那一瞬，眼中盘旋打转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他的背影就这样越走越远。
她在他身后怔怔看着，直到他完全消失不见……
-
此时此刻，城市的某处角落里，一间近乎封闭的机房，一个黑衣男人盯着电脑屏幕里不断重复播放的画面，暗暗握紧了拳头——
“怎么被他们破解了密码？我精心设的局怎么就如此轻易被毁了！”
他旁边的人问道：“本来是想直接把那妞儿挤压成肉饼吗？”
黑衣人摇摇头，“nonono，我可不舍得杀她，她有用得很呢。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等她恐惧到了极点，自然就会求我，到那时我就可以问出芯片的下落。但现在，她把我的一切计划全毁了！妈的！”
“哐”！
黑衣人的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
连带着电脑屏幕都跟着摇晃颤抖了好几下……
-
夏也通过猫咖那边的安全通道重新回到了地面。
夜幕已然降临。
一盏又一盏街灯鳞次栉比地亮起。
她将手探进口袋里，摸到了碎成两半的怀表，忐忑不安的心重新沉回了胸膛里。
“妈妈快看！下雪了！”
随着路旁小女孩的喊叫声，夏也抬头望去——
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
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空灵，遥远……恍若隔世。
夏也低头看着脚下，雪花刚落到路面上就隐去了踪影，她不禁回想起和二十一初次遇见的那个夜晚，也是同样的雪天……
但刚才的那个银发男生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二十一，她已经尽力了。
夏也叹了口气，准备赶回心内科研究院。都出来这么久了，裴一诺该担心她了……
她裹紧了外套，小碎步往前走了一小段路。
忽然“轰”的一声，地动山摇。
路灯映照着雪花，剧烈抖动，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摇晃。
夏也急忙蹲下。
怎么突然这样？是地震了吗？
数秒间，她脚下的路面裂开巨大的缝隙，面前的建筑在她眼前接二连三地塌陷。
“二十一！”
夏也趴在相对安全的地面，想到他可能还在地下走廊里，随时可能会遭遇不测，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能由着本心大声呼喊——“二十一！你在哪儿？听得见吗？”
“轰隆”……
“哐啷”……
巨大的坍塌声不绝于耳……
刚才还在喊妈妈看雪的小女孩摔进了裂缝里，她的妈妈抓握不住，也一起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