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七章 名声
如果自己去给了这三十来岁的葛大人当了什么乳娘,以后自己的名声传出去,可让她还怎么见人。
她说到底,还是性格里比较保守的女子,再说了,她虽然身份低贱,整日里受到欺负。
但是冷宫里的日子,过的也还算是自在,毕竟冷宫人少,晚上她下了工还是独居,独居的日子,总是还胜过陪别人睡觉好过的。
此时的沈离见到她一副委屈巴巴,痛哭流涕,满脸哀求的样子,便知道甜杏儿是有多么的不愿意去做这件事。
想想吧,冷宫的洗衣房,那是何等阴冷残酷的地方,她都愿意继续在那里干活,而不愿意跟着葛大人。
这葛大人,可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你求他?我看你是瞎心眼了吧,哈哈,他现在身上这身补子,就是个没品的小太监,他说话能管用,那我说话岂不都是顶上一个太上皇了?”葛大人忽然捂着自己的嘴笑了起来。
他笑得捧腹,笑的弯腰,笑的极其夸张,就仿佛沈离是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
就连一旁的徐骊看着他,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但是甜杏儿深知沈离身上的一些流言,特别是他跟几个贵妃娘娘关系密切的流言,再加上沈离最近新任了混堂司的总管,算是她认识的太监里面,官最大的了。
沈离可以说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沈离都没办法,那她这辈子就只能认命了。
沈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认真地看着甜杏儿,说道:“你是真不想跟他走?这位葛大人,听起来大小也是个官,这是你自己决定的哈。”
“是是是,求求沈公公,你让我继续回洗衣房去洗衣服吧,我保证,杏儿以后会洗更多的,会更努力工作的。”她抹着自己的眼睛说道。
说到底,她是个有骨气的女子,在洗衣房洗衣服,虽然身份低贱,但是好歹她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
如果是过去给这个葛大人当乳娘,这就是她的噩梦。
“好,那就这么定了。”沈离笑了笑,看向面前的葛大人葛东,脸色逐渐严肃了起来。
“葛大人,刚才我若是没有听错的话,你自己说你是太上皇吧?”沈离忽然抱了抱拳,向着西方,神色略显恭敬。
“你……”葛东闻言,眼皮子猛然一颤,心跳都断了几拍。
“你胡说八道什么?何时我说了这句话?你不要胡乱诬陷,否则当心我治你一个诽谤之罪。”葛东面皮抖动,神色有些疯狂地说道。
他知道刚才这句话是大不敬,是他一时愚蠢说出来的漏洞,但是没成想沈离这么善于捕捉,直接就将之点了出来。
“我不管,我反正是亲耳听到了,绝不算是什么杜撰。”沈离自然地抠了抠自己的耳朵。
“而且,没记错的话,后宫里的女子,都算是陛下的内人,陛下的女人,你一句话,就敢让别人去给你当乳娘,岂不是你在抢陛下的女人?”沈离冷笑一声,一句话丢出来,简直石破天惊。
此时葛东还有徐骊两人都沉默了,他们只感觉沈离明显不像他看起来那么好惹好说话。
这两句话一出来,沈离就不可再小觑。
“冷宫里的囚犯,也算是陛下的女人吗?他们都是一些罪人,如果能够人尽其用,在葛大人的家里发挥一些价值,岂不是对她对葛大人都好的好事?”徐骊此时赶忙站出来帮葛东维护回话。
葛东能有今天羽林郎,也就是皇家禁卫军军官的官职,还得因为他有个好姐姐,嫁给了当今的福亲王世子,直接成了世子妃。
否则以他的这个脑子,一辈子也别想混上去。
此时,葛东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赶忙点点头,说道:“徐骊说的有道理,说的有道理啊。”
沈离双手抱在胸前,更加自信了,开口说道:“那我问你们,既然冷宫是关押后宫犯妃的地方,是个囚禁之地,那这里的人,应该都是受到严加管制之地。”
“寻常贵妃想在这个地方救一个人都困难万分。”
“除了陛下的话在这里算数,其他人可连随意进出都困难。”
“怎么你们两个就能决定了冷宫之人的去向?你们让她去哪就去哪?还有没有王法?”
沈离这话一出,顿时将场面弄的更加僵持,让葛东跟徐骊两人面色难看极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面前的葛东恼羞成怒,怒斥沈离说道:“你这竖子,何敢来此口出狂言?我乃天子亲军羽林郎军官,何需要你来审问?”
“你是这宫中的黑衣间,还是锦衣卫的?啊?”
“赶紧滚开,再多管闲事,当心我要了你的命!”
葛东见对方根本不吃自己的这一套,便将刀抽出来半截,用闪亮的刀光,准备逼迫沈离就范。
而一旁的徐骊不忍心沈离这么一副好皮囊就这么死了,赶忙出言规劝说道:“这小公公,这件事,你管不了。”
“这么跟你明说了罢,葛大人的亲姐姐,乃是当今的福亲王世子的世子妃,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虽然你在宫里当差,但你终究还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品级的小太监。”
“若是卷进来,你必死无疑啊!”
沈离闻言,更来劲了,“我必死无疑?我乃是宫中的太监,说起来,也是陛下的内臣,虽然品级不高,但也轮不到你们来定我的生死吧?”
“我有什么罪?你们在此亵渎先皇,先犯了大不敬之罪,我呵斥你们,你们竟然还要威胁我,说什么要我必死无疑。”
“这可都是你们口口声声自己说出来的话,不要到时候不认账了。”
“噌!”葛东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从自己的腰间,抽出那把世子赐给他的刀来。
“大胆奴才,我行事说话,你也敢在这里狗吠!”
“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你有什么资格,敢来对我咬牙嚼舌的,看我不劈了你!”葛东试图威逼,试图让沈离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