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并州都督，迸敕于天地的寒芒【第一更】
徐晃凶猛。
持着巨斧，宛若绝世杀神。
所过之地，便是鲜血横流的惨地。
尤其是白波军残军看见其腰间悬挂的郭太头颅，更是吓得丢下兵戈，在废墟中颤栗。
这场攻城战，宛若秋风扫落叶。
当十二座土台发石车迸发杀机时，战争便已经结束了。
近两个时辰，五营将士清理了离石城各处角落，无数白波军俘虏被驱逐出成，余下的百姓竟然不足三千之众，尽皆骨瘦嶙峋。
临近日落时。
众将身心俱疲的行至帅帐。
萧尘目光平淡，翻看着从城内抬出的录簿。
“都督。”
萧矫面色难堪，欲言又止。
“直言无妨。”
萧尘头也不抬的说道。
萧矫深吸了口气，咬牙道：“离石是西河郡治，如今百姓却不足三千，恐怕其他沦陷的郡县也是如此，当真值得我们出兵吗。”
“刷。”
张辽，高顺脸色巨变。
战争无情，萧矫是三辅人士，对并州无乡土情。
对于他而言，战争便是利益，当战争的损耗与收获不等时，这场战争就算胜了，也于都督府无益。
“不要有下次。”
萧尘合上录簿，目光冷厉而深邃。
“喏。”
萧矫肝胆俱寒道。
萧尘漠然道：“不是所有战争，都可以用利益来衡量，而且你的目光太短浅了，只知争一时之利，全然忘记这本就是属于并州的辖地，纵不能开疆拓土，也不能失一寸之地，今日民少，当你善政惠及民里，自有百姓来投，发展十年，二十年，一百年，这片黄土地也能养育更多的后人。”
“喏。”
萧矫满是羞愧道。
“好了。”
萧尘摆了摆手，沉声道：“传讯晋阳，让文若派遣官吏前来治理西河，文远领神武营开始对各县收复，等郡内官吏整合之后，返回上党。”
“喏。”
张辽恭敬道。
萧尘再度道：“稚叔，高顺，你们领军沿着黄河北上，收复五原，云中，定襄三郡，逢复一地，记得要给晋阳发去文书，并且整合郡中的有生力量，必要之时可行五城指挥使的权柄，临时征募郡中青壮与武吏，将鲜卑，乌桓的游骑击出并州大地。”
“喏。”
高顺，张杨应喝道。
萧尘目光落在萧矫身上，沉声道：“你领军回晋阳，着手收复雁门，莫要让我失望。”
“喏。”
萧矫斩钉截铁道。
“公明。”
萧尘沉声道：“你领中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校尉职，整顿天策军，三日后我们发往上郡高奴，狩猎休屠。”
“喏。”
徐晃应喝道。
议事结束，帅帐内再度沉寂。
萧矫走出营帐时，被冷风吹得打了个激灵。
营垒之内，无数将士汇聚在火堆旁，享受着伙夫熬煮的肉粥与粟米饼，肆意大笑，散发着收复离石的喜悦。
好似，这一刻他明悟了战争的本质。
不仅仅是利益之争，更是为了守住属于他们的疆土，庇护拱卫他们的百姓。
“抱歉。”
“某有些功利了。”
萧矫神情愈发的羞愧，转头看向张辽，高顺，张杨三人。
“无妨。”
高顺罕见的露出笑意，说道：“我等本就是并州人士，洛阳的数万狼骑亦是如此，连并州人都如此功利，何况其他人，西指挥使能够为并州而战，足以让我们感激。”
“不错。”
张辽颔首附喝道。
张杨拍了拍其剑柄，苦笑道：“人生在世，所求不过功名利禄，可不能只求功名利禄，这些只是你施展抱负路上的既得利益，都督有自己的功业，我们也当如此，方能不负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之名。”
“嗯。”
萧矫点了点头，踏步走向虎贲营垒。
背影有些孤寂，不过也愈发的挺拔起来，变得更加锋锐凶猛。
“哎。”
张杨叹了口气，说道：“萧矫，萧雄武，天生的将才，不过还有些稚嫩，希望莫要如我等，被功利蒙眼。”
“不会。”
高顺笃定道：“他是杜陵萧氏的麒麟子，更是被都督寄予厚望，只需要些许磨砺，便是无物不斩的利剑！”
“嗯。”
张杨颔首而去。
须臾，徐晃，张辽，高顺也散去。
数日后，五营大军在处理降军之后，开始朝着各处发去。
离石一战。
城破，郭太枭首。
当消息传递于并州各郡之时。
无数百姓在欢呼，对并州都督府也愈发的敬畏。
盘旋在并州各郡的一些势力，士族，也开始收敛气焰。
并州都督府，铁血而锐利，俨然成为迸敕于北地的寒芒。
这份从身心而发的敬畏与恐惧。
哪怕曾为并州战死的张懿，掌控狼骑的丁原都未获得。
因为，郭太死了，杨奉死了，韩暹死了，胡才，李乐也埋骨青山。
白波军，这股从黄巾之乱时，便在北地抄掠的蛾贼势力彻底消弭，是他们不曾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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