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徐晃，沸腾于大地的血光【第二更】
白波军崩溃。
平陶在铁蹄下沦陷。
百姓在战火中，对着属于天策营的旗帜欢呼。
这座城，这些人，经受了无数的苦难，最终迎来了曙光。
天策营入城。
三千将士并未惊扰百姓。
而是有条不紊的朝着各方推进。
白波军驻地不断被推平。
死者，伤者，投降者不计其数。
短短一个时辰，当大日西坠之际，战火俨然停息。
萧尘并未召荀彧等人来此，反而开始清理城中的尸体，全部堆砌在城池之外，点燃熊熊大火。
并且，下令将士在大火旁竖起长杆，悬挂着杨奉的残尸。
与此同时。
驰骋十余里的徐晃。
也在临近祁县之地，追击到了张杨的宣武营。
汾水河畔，五千白波军汇聚在一处，神情飘摇不定。
“将军。”
一个小将挥剑刺开麻袋，脸色铁青道：“这些车舆，船只上根本不是什么粮食，而是树叶与沙土。”
“回城。”
“立刻返回平陶。”
徐晃脸色苍白，全身都在发寒。
他有领军之能，瞬间明白他们被欺骗了。
张杨不可能带着这些东西，为都督府做先锋。
可怕的是，他们截下部分车舆，船只，却没有遭受反抗与伏击，说明都督府的目标根本不是他们这些人。
既然如此，平陶恐怕危矣。
“喏。”
小将连忙应喝。
徐晃翻身上马。
朝着北方凝视一眼，决然纵马朝平陶而去。
杨奉如何他不清楚，不过只要他回援的速度够快，必然无忧。
祁县地界。
张杨拒马而立，听着斥候的汇禀。
“将军。”
斥候担忧道：“徐公明抄掠部分辎重之后，没有一丝犹豫便朝平陶折返，若是都督被夹击，危矣。”
“回援。”
张杨没有一丝犹豫，冷声道：“杨奉是庸人，但徐晃不简单，我们随后而击，如果都督没有攻克平陶，我们也能前后夹击，灭了徐公明。”
“喏。”
两千宣武将士应喝。
战争极其复杂，并不是一成不变。
张杨也是善战之人，清楚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在得知徐晃不在追击他们之时，第一时间下了军令，朝着平陶回击。
苍茫大地。
在星月映照之下。
攻守易型，两支大军奔袭在汾水河畔。
凌晨时分，当五千白波军身心俱疲的回到平陶城外时，冲天的血腥气，令所有人精神一振。
晨曦的光芒洒下，肉眼可见的血红大地，让他们胆寒。
不远处，是一夜未灭的焚尸火堆，火光下是在木杆上摇曳的杨奉残尸倒影。
城破了。
白波军失去了平陶。
可怕的是杨奉也战死，被悬尸城外。
徐晃并不认为焚烧的尸体是大汉王师，反而笃定是白波军将士。
战争时代，焚烧敌人尸体避免瘟疫，若是袍泽战死，则会被埋葬在战场的不远处，这是常态行为。
“轰隆。”
“轰隆。”
随着天际渐亮。
回击在身后的宣武营，也骤然行至。
徐晃神情恍惚，看着眼前还沉没在黑暗中的城池，竟然有些畏惧。
“将军。”
白波军中，不少人抬头。
无数人，期盼的看向战马上持斧而立的徐晃。
杨奉死了，平陶沦陷，他们如今所能依靠的只有一个人。
“降吧。”
徐晃苦涩一笑。
“什么？”
一个小将不敢置信道。
徐晃翻身下马，挥手将战斧插在地上，摘下兜鍪道：“都督府是大汉王师，行军有准则，不会擅自屠戮百姓与降军，我们只有投降一条路。”
“喏。”
顿时，周边小将苦涩应喝。
他们已经没有选择，除非誓死一战。
可是，连据城而守的杨奉都死了，他们早就丧事了斗志。
“萧南风。”
“关内侯，并州都督。”
徐晃立足长杆之下，抬望杨奉的残尸而长叹。
白波军的惨败，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杨奉之死更是出乎预料。
“吁。”
骤然，大地传出惊喝。
张杨领军在平陶城外驻足。
可是，当他们看向卸甲弃兵的白波军时，都陷入了惊愕。
“啪嗒。”
张杨翻身下马，悍然无畏的朝徐晃走去，沉声道：“徐公明，城都未入，你便降了吗？”
“不然呢？”
徐晃回首苦笑不已。
杨奉死了，这只是都督府血腥清洗的开始。
郭太，胡才，韩暹，李乐都会在这片大地上死去。
那些沦陷的郡县会被收复，匈奴，鲜卑，乌桓也会被驱逐，这是他见到杨奉残尸时，无比坚信的事情。
萧南风，并州都督，手段凌厉而凶狠。
他的兵锋会掀起杀戮，冬日下的大地亦会沸腾起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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