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恩怨情仇
她隐隐约约知道，老太太估计是为了她好。
因为她身体的变化她心里清楚。
“老人家，你这是……？”
老太太看着苏倾：“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先前生孩子的时候多少亏损了元气，所以我刚才特意为你调制了药水，让你浸泡调理调理。”
没想到，老太太只是看她面色就看出了这么多。
确实，她生下闵儿之后亏损了元气，身子状态或多或少都没有比生育之前好。
纵然她是大夫，却已束手无策。
没想到，老太太竟然有办法。
苏倾非常感激老太太帮她，“多谢你，老人家。”
“不用客气，你过来，你告诉我，欧阳子现在怎么样了。”
苏倾叹了口气，“说来，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师傅他老人家了。”
随后，她就说起两人如何认识，如何收徒拜师。
过程中，老太太一直听得非常认真。
听完之后，才说道：“我和你师傅也很久没见了，想起先前我跟他情投意合，就成了亲，尽管大家都一把年纪了，对彼此还是很满意。”
苏倾听着听着，这才明白了面前老太太的身份，她竟然是她的师娘，欧阳子的老伴。
“原来你是师娘，师娘，刚才我真是怠慢。”苏倾连忙向老太太行礼。
“不妨事。”老太太摆了摆手，“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
“只是不知道，现在师傅在哪儿，难道就连师娘都不知道师傅的下落吗？”
“你不用再找他了。”老太太眼中含泪，似乎很悲伤的样子，“你师傅他现在应该不在人世了。”
苏倾一听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师傅怎么会不在人世了？师娘，你，你为什么这样说。”
“我知道，他一直都跟皇家有仇，如今天下大乱了一阵子，国家又没有新的主人，他必定是要去报仇的，他常常跟我说，尽管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是放不下仇恨，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恩怨，而是整个家族的恩怨，他注定是要为此走一趟的。”
苏倾听了心里百感交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北凌辙一直让人守着十七皇子，谁知道十七皇子还是出了事，他的饮食里面竟然被人下了毒。
幸亏北凌辙早有准备，太医及时到了，十七皇子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体因此更加虚弱了。
十七皇子算是幸运的，又捡回一条小命，这彻底惹怒北凌辙。
北凌辙一定要查出下毒的人。
那个下毒的人没来得及离开，终于被北凌辙给抓住了。
他乔装成一个老公公的模样，北凌辙让人将他押过来。
看见面前面色完全陌生的老公公，北凌辙语气阴寒，“其他的用不着我多说，老实交代吧，这样还能少吃些苦头。”
老公公眼见着自己被北凌辙抓住，无路可逃，直接伸手摘掉了脸上的伪装，露出另外一张脸。
北凌辙瞪大眼睛，非常惊讶，这个人他是认识的，竟然是苏倾的师傅欧阳子！
“欧阳前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他跟欧阳子接触不多，但他也知道欧阳子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他怎么也无法把这样一位长辈和宫里的刺客联系到一起，而且还是给皇子下毒的刺客。
欧阳子苦笑一声，“既然知道是我，那便不用多说，直接给我个痛快吧。”
“欧阳前辈，你为何这样做。”北凌辙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你不用怀疑，我没有苦衷，是我想这么做，我只遗憾功亏一篑。”
直到现在，欧阳子也没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遗憾没能杀掉十七皇子。
不过，他也不怪北凌辙，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立场。
北凌辙如今是监国，保护皇子也是他的责任，他技不如人，愿意服输。
“你能告诉我理由吗。”北凌辙垂下眸子，颇为遗憾。
欧阳子的医术天下人都知道，品行更是没得说。
“恕我不能直言。”欧阳子直接拒绝了北凌辙。
北凌辙沉吟片刻，所幸周围都是他的心腹，“放心吧，我不会杀你，我会放了你，你走吧。”
好歹，欧阳子也是苏倾的师傅，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苏倾的面子上，他也不会亲手杀了苏倾所尊敬的人。
“你愿意放我一条生路？”欧阳子很是惊讶，似乎没想到北凌辙抓住了他这个刺客，还愿意放他走，“你若真的放了我，你如何跟天下人交代，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盯着你。”
北凌辙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
“这个，我自有办法，大不了我推一个死刑犯来顶替你，又或者安排你假死，总之我一定会保你一命，哪怕是看在我王妃的面子上。”
“你的王妃是不是叫苏倾。”尽管已经知道，欧阳子还是想确定一遍。
北凌辙点点头，“没错，我主要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否则我可不会留情。”
“不错，不错。”欧阳子赞赏的点点头，“我的徒弟可真是好眼力，嫁的夫君如此爱重她，我也就放心了。”
随后，欧阳子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进自己的胸口。
扑通一声，欧阳子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北凌辙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拦，他非常惊讶，连忙走上前去一把扶住了欧阳子。
欧阳子吐出一口血来。
“前辈，前辈你没事吧，你这又是何苦。”
他明明都说可以放欧阳子一条生路了，欧阳子又为何非要自杀不可。
欧阳子还残喘着一口气“我此生的恩怨已经了结了，算是死而无憾，不必为我难过，若是见到苏倾，你就这样跟她说，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北凌辙心里也不忍有些酸涩。
欧阳子作为名医，一辈子治病救人无数，最后却是以这种方法了结，实在让人意难平。
尽管欧阳子咽气了，北凌辙还是没有将他的尸首推出去交差，按照心里预定的计划做了假死局。
因为他知道，一旦将欧阳子尸首推出去，他就是有千万张嘴也没法为欧阳子争取好好安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