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荒谬
北凌辙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娘抢白，“我儿子不过就是想娶个媳妇儿有什么错，以前村子里的女人不都是这么来的吗。”
“你们竟然还有脸说！”听见大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苏倾就气不打一处出。
北凌辙面色严肃地对村长说道：“实话告诉你，我是从京城来的辙王，你若不信可以一路打听打听我的名讳，村子的位置和名字我都记住了，就算我今日离开，这里日后我也会派人多多留意你们村子，希望你们村子不会再出现此等情况，否则就免不了要朝廷插手了。”
村长一听对方是辙王，难怪气度不凡，和他们这些人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的，连忙答应，表示以后他们再也不敢了。
北凌辙也不确定他说的话有几分威慑力，但他向来言出必行，既然说了要留意肯定会派人留意，这种现象可不可取。
尽管村子里的人有村子里的人难处，但这样偏激的办法不能纵容下去。
北凌辙长出了一口气，看着不依不饶的大娘继续刚才的话，“大娘，事已至此，你儿子已经死了，死了的人没法起死回生，希望你能节哀顺变，这样吧，我会给你留一笔银两，让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以做补偿。”
“银子？我儿子的命是可以拿银子来衡量的吗。”老大娘反问道。
北凌辙无语，知道跟老大娘说不通，“赔偿不行，那大娘你说要怎么做你才肯满意。”
老大娘看了苏倾一眼，用手指着苏倾：“除非把这个女人留下，继续嫁给我儿子，我就不计较了。”
什么意思，继续嫁给她儿子？这是要她和那个猥琐的大壮冥婚？
苏倾说道：“王爷刚才不是说了吗，会派人留意村子里的不良风气，冥婚也是不良风气，怎么，大娘你是想进官府吃牢饭？”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娘连忙从人堆里拽出一个男人，这男人看起来倒是高高瘦瘦的，长相一般，却满眼神茫然不对焦，一副痴傻的模样，还不停的搓着衣角。
眼力好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傻子。
“这是我的小儿子，他一直养在外祖家，所以你们没见过，大儿子没了，我就这么一根独苗，既然是你杀死的大壮，那你就要嫁给我小儿子和他成亲，再给他生个一儿半女，延续我们家的香火，就算是你还了我们家一条命了。”
苏倾这才明白大娘打的是什么主意，感情是把女人都当成生孩子的工具，实在是太荒谬了。
“我承认我错手杀死你儿子是有些过错，但是我不能答应你这个条件，我已经嫁人了，我要跟着我夫君离开这里。”
“不行，不还我们家一条命，你别想走。”老大娘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向苏倾抗争到底。
“村长，你快说句话呀，这事到底怎么解决。”老大娘催促道，试图让村长来帮自己做主。
村长一时间有些犹豫，“大壮他娘。这样不妥吧，确实是大壮有错在先，咱们村子里这种风气也不好，越是这样，村子里的孩子越少，辙王刚才的话让我醍醐灌顶，我以后也不会让大家伙这样做了。”
“所以，你也别这样做了，而且你小儿子不是生下来就带疯病吗，就算真的娶了媳妇儿生下孩子指不定也是个疯子，他的后半辈子谁来照顾，我看还是算了吧。”
老大娘却梗着脖子说道：“疯子？村长，你话别说的太满，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和他爹都是正常人，也没有谁是疯子，这病不一定遗传，万一生出健康孩子，我们家不就有后了。”
老大娘确实不可理喻，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苏倾和北凌辙自然不可能让她如愿，北凌辙说道：“大娘，村长说的对，疯病确实有可能遗传，若是你的小儿子生不出聪明孩子，等孩子呱呱坠地，不仅不能为你们家延续香火，反而还能成为你们家的负担，我看还是不生的好。”
“不生？你说的轻巧，不生以后我靠谁，家里的活谁来做。”家里就只有大儿子大壮身强体壮能做体力活，可如今大壮都没了，他们家都没法营生了。
老大娘自然咬住苏倾和北凌辙不放。
北凌辙听出了话中的关键点：“大娘，你的意思是说你担心家里没人干活，所以这才想要个孙子。”
“不错。”老大娘点点头，承认了，谁家不是这样。
“那这样好了，我这里带着很多人，他们都是我的属下，最听我的命令，我从中选一个跟你儿子一样身体强壮的年轻人留在你家，你可以当成半个儿子来养，照样能为你干活，侍奉你终老，大娘，这已经是我做出最后的让步了，你要更多我们绝对不会答应你。”
村长也在一旁说道：“大壮娘，你还是见好就收吧，这姑娘是不会留下给你延续香火的。”
老大娘见村长都不替她做主，也没什么底气，她再闹下去自己讨不到什么好，陷入了深思中。
仔细想想好像也行，只要家里有个干活的人，日子还能过下去就好。
尽管大壮死了她很悲痛，但日子总得往后过不是。
大壮的娘吸了吸鼻子，“好，那我就姑且答应，你打算把谁留在这儿。”
北凌辙扭头看向这些官兵，官兵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神色各异，都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北凌辙走了一圈，突然点中其中一名年轻的官兵，“就你了，你留下给大娘当半个儿子，侍奉她终老，平时挑挑水，干干活。”
“王爷，我怎么能留在这儿。”官兵立马出声抗议，他可是朝廷派来的官兵。
北凌辙不假思索的说道：“到时候我就跟朝廷那边说你在路上出意外没了，这个村子偏僻，你隐姓埋名留在这儿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你确定不愿意？你若不愿意的话，那我就重新找一个，绝不勉强你。”北凌辙说着，就想继续找。
那名官兵像是想到什么，眼底都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