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司的道
周琦回房间，洗漱了去上班。
快中午下班的时候，房东权哥来电话了，“今天吓死我了，还以为借你房间，你把人家小姑娘给祸祸了，人家跳楼了。中午来家吃饭，陪我喝点酒压压惊。”
“不好吧，中午我从不喝酒的。”周为难。
“来不来？你那个小姑娘现在我手里，你要是不来，我就把她潜了。”权哥呵呵一笑，“今天老虎乸返去，下午放假半天，过来给我庆祝一下。”
大爷的。乔琪怎么撩骚撩到房东权哥了。
飞速下班，飞到权哥家，果不其然，这乔琪正躺在权哥家沙发吃水果，看电视，今天的电视剧竟然是“大地恩情”。
这审美真是够够的。
周琦紧张的问权哥，“你把她睡了？这是老板的女人，你惹麻烦了。”
权哥大笑。
“现在你是细九啦？”
周琦听他这样说，就放心了。
“喂，乔小姐，在别人家，能不能端庄一点，都走光了。”
乔琪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发现没任何异常，撇着嘴说“走光不正好便宜你这个渣男屌丝吗？”
“姐姐，你赶紧给管总打个电话报平安，然后回家吧，我保你大啦。”
门外忽然有人敲门，房东家的门白天从来不关的，谁这么无聊敲门？
出去一看，原来是民警小姐姐，站在门口敲着这打开了的大门。
房东权哥喊她“阿芝呀，进来吃水果啦。站门口干嘛？”
阿芝小姐姐走过来，“廖国权先生，我们现在来请你协助调查，请你配合。”
权哥一愣，“配合，配合。警民一家亲嘛。”
阿芝小姐姐跟权哥在外面坐好，看来是询问了。
周琦决定不看热闹，回去陪乔琪躺着看电视剧好过，况且大地恩情没看过。
“乔大小姐，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啊？我不回去了。在这里，有吃有住，自由自在，干嘛回去？”
“你爸妈担心你，你担心你的宠物没人喂它，可能会挂掉的。”
“放心，我养的蜥蜴耐饿，一两个月不喂饿不死的。”
“房东太太晚上就回家了，看你这样，不得跟权哥大吵一架？你忍心破坏他们家庭吗？”
“没关系，他们要是离婚刚好我顶上。要不，我去你房间看？”
“我房间没大地恩情，而且我房间养了好几个小情人，实在不方便。”
“没关系，我不介意做老五老六的。”
你真特么老六了。
正在无语，小姐姐阿芝过来喊，“你们两个过来配合调查。”
两个人被叫到客厅，阿芝小姐姐一副正儿八经的表情，惹人忍俊不禁。
“你们身份证出示一下。”
“没带。”
“你们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和“情侣”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阿芝小姐姐头都没抬，专心做她的笔录。
“你们在这里住了多久？”
“三年零八个月。”权哥帮忙回答。
“什么职业？”
“工厂普通职工”和“金融公司高管”同时响起。
“咦，工厂工人跟金融高管谈恋爱啊？攀高枝了呀。”
“昨晚在干什么？”
“在家睡觉”和“在男朋友家睡觉”同时响起。
周琦有种想死的感觉。
“有没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和“他打呼噜”同时响起。
周琦满头黑线。
“认识程丽娟吗？”
“不认识。”
“认识孙庆生吗？”
“没听过。”
阿芝又继续问了好多问题，周琦尴尬到极点，想找地洞钻进去。
“好的，谢谢配合。”阿芝站起来跟两人握了握手，就跟权哥告别走了。
三人回去看电视，继续吃水果。
过了不到十分钟，门又被敲响。
又是阿芝小姐姐，她这次直接把帽子一脱，丢到一边，跳上沙发，一躺，又是一个吃货的模样，拼命吃水果。
“累死我了。吃点补一补。”
权哥都习以为常了，默默去厨房再弄一些水果出来。
周琦说，“啊呀，我要回去上班了。再见。”没人理他，尴尬的走了。
周琦回到公司，小司鬼鬼祟祟的跑到办公室，跟周琦说要聊聊。
“聊啊！”周琦把他带到老板办公室聊。
“小琦，这老莫真的能耐通天呀。昨天一天就帮我赚了一万。”说着，甩了一叠红纸给周琦，周琦接过来，摸了一下，起码有三四千。
“怎么啦？搞到钱了？”
小司神秘的笑着说，“过瘾，这种来钱真快。你知道吗？一打生蚝卖八千都抢着要。你信不？”
“你卖给鸭子了？”
“咦，小琦，你真能啊，这也猜到了？”小司一脸的不相信。
特么，这种坑人的生意也就你这种被社会带坏的才干得出来。
“哈哈，下午还要去送货去。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呀？不就是一个小白脸？”
“你错了。”小司严肃的说，“人家是服务性行业，你不能歧视。”
“你这就不懂了。”小司笑着说，“都是来深圳拼命干活，赚钱养家活口，都不容易的。我告诉你，小白脸也有，胡须大叔也有，甚至残疾人也有。我发现有时候有钱了真任性。昨天就是卖给一个残疾人的，他还订了每周送三次货，这下子业务就开始稳定了，老莫赚钱了。”
“怎么啦？你还想做长期生意呀？”
“错，我要拓宽广度和深挖内涵。刚才去跟一家家具厂谈了，以后订制一些合欢椅。”
“我有个朋友在东莞做硅胶厂，要不要介绍你认识？”
小司笑了，“这个在我这边属于小众需求，也可以认识认识，聊聊说不定就有生意了。”
“你现在有几个客户？”
“我算一下，宝安七个，罗湖十六个，龙华八个，福田三个。好多好多。”小司举着手指头数，“对了，等一下要去一趟福田香蜜湖，能不能借一下你的a4？”
“咦？？”
“不是，卡宴里程不能开太多，老板会骂的。”
“算你有点良心。”
“行吧，下午带你去见识一下，超豪华别野里的阔太太？”
“我又不是闲着没事干。不去，不借。”
电话响了，老板来电话了“阿琦，来一趟香蜜湖，介绍个朋友给你。”
周琦看着小司，直接举起大拇指，“好，我现在过来，你发位置给我。”
小司一脸坏笑。
保安去香蜜湖很快的，而且是小司开车，周琦连瞌睡都做到梦就到了。
下了车，小司开去送货了。
周琦晃了晃脑袋，整理一下仪容，准备进入这栋超豪华水岸别墅，被旁边的车一喇叭吓到。
一辆红色两座车窗户摇下来，谢兰的脸露出来。
“琦哥，你来这里干嘛？”
穿过谢兰，看到是小刘开车，这小刘，其实不小，年纪都有三十五六岁了，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浑身就是一种感觉，衣服买这么小干嘛？到处都看着要爆裂了。
“没什么，来这里找个朋友谈点事情，你们呢？拜访累了呀？”
“是啊，刚在客户家吃了饭出来。”
“行呀，不错。小刘呀，麻烦你多带一带谢兰。谢谢。”
“哪里哪里，我跟小谢互相学习。”
“洁姐很关照我的，什么事都带我。”
“你别被带坏了就好。去吧，我还有事，你们先忙吧。”
小刘跟谢兰跟周琦道别，就直接走了。
确认门牌号，按门铃，通话确定没找错，门开了，进门换鞋，走进客厅。
感叹，奢华的人生都是用钱就能买回来的，有钱真好。
二叔和主人家正在喝茶。
打招呼，坐下，主人递了杯浅绿色的茶过来。
芳香扑鼻。是啊，茶都只能这么形容。
主人是个非常性感的中年女人，很瘦但丰腴，面白但俏，红唇黑发。
“叶总，这是我侄子，阿琦，这是瑞胜电子集团（本名字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荣幸）的叶总。”
这美女叶总递一张名片过来，周琦双手接过，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其他啥也没有，不过名片是香的。
周琦赶紧把自己市场部副经理的名片递过去。
叶总很礼貌的接过，“周琦，这个名字很好，令兄是个文化人吧。”
哈哈笑了，二叔说，“叶总见笑了，我们可以算书香世家了，远有周树人，中有周总理，近有周立波呀。”
“周立波？”叶总一种懂了的笑。
“暴风骤雨的周立波呀。”
哈哈。
二叔接着说，“阿琦啊，叶总龙华有个厂要搬走，厂空出来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买不起。”周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不卖。”叶总续上茶水，“只租不卖。”
“龙华？好地方，交通便利。租？不知道什么条件？”
“凭我跟你叔的交情，厂共有十万平米，一年三千万。怎么样？”叶总很爽快。
“阿琦，条件我跟叶总，再聊聊，现在深圳不是大力发展产业园经济嘛，我想把厂拿过来分租。叶总有稳定的回报，我们也赚点小钱，你来负责这个怎么样？”二叔插话说。
二叔，你到底多想把我从公司赶走呀。
“我没搞过这个，要去学习一下。但厂房我知道龙华的价格比较低，能租到25都算很好。要看环境位置形象这些。先看看现场？”
“不用，她厂我熟得很，位置很好，主干道边，高速也不远，总体都还不错。商务条件，我跟叶总再谈谈。就这么说好，你先过去看一下厂房，顺便调研一下，熟悉一下招商的路数。以后你来负责，团队你来建，公司你当总经理。”
“你叔真的要送你一宗富贵了哦。好好表现吧。这样吧，也不用聊了，我看阿琦眼顺，就一年两千五，年限还有二十三年，你们想签多少都可以，最少五年。租金五年递增一次十个点，怎么样？简单扼要。行吗？行就吃饭去，喝一天茶都饿了。”
周琦看了一眼二叔，说“应该可以接吧，赚一点差价，就要承担租不出去等各种的风险。”
“刚说看你顺眼，就要撒娇了呀？好吧，今天姐姐送你了，变压器送你了，再送你六个月免租。不过，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一是我有几个老家的亲戚，都是年纪有点大，能做电工杂工，保安保洁都行，正常工资交社保，就行。”
“这个没问题。”
“二就是今天陪我吃饭要喝酒。”
周琦又望了一眼二叔，心里想：二叔，这是要我出卖色相吗？口中回答“荣幸之至。”
“别看我，我等下要去跟会长吃饭，素不奉陪。”二叔真的彻彻底底的把周琦给卖了。
周琦心里嘀咕，二叔，我这是给你数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