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第章 敢怒不敢言
奉天城，新年将近，所有人为了迎新辞旧，都开始忙碌起来，做着准备。
大街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欢声笑语。
官员们都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每天都是兢兢业业，毕竟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保不齐要被政敌参上一本，一个弄不好，新年怕是得要在牢房里过了。
秦府中，秦枫推开了窗户，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冬日特有的清新，鼻翼里还有醉人的女子芳香。
这女子芳香自然是来自娘子。
在青儿的伺候下，秦枫洗漱完毕，便向着湖亭走去。
远远便瞧见，一身蓝衣的凝霜正在与娘子学习吐纳技巧，练习对劲气的掌控。
他甚至惊讶发现，此时此刻的凝霜已经可以凭空而立，那是对劲气的掌控达到了一个精妙的平衡。
而娘子先前便与他说过，若是四品武夫可以凭空而立，也意味着离五品神行境界不远了。
湖亭中的二人听到动静，望向了走廊，然后停止了修炼。
蓝凝霜问道：「姑爷，可是要出去？」
秦枫点了点头，新年将近，寒门书院给学子们放了假，他的时间也充裕了起来。
「今天要去一趟神工坊，路上顺便到奉天城闻名的毓秀坊看看，为家里的女眷添置一些首饰与衣裳儿。」
蓝凝霜闻言双眸发亮，毓秀坊附近有诸多书屋，她刚好也可以去买一些最新出的话本，有空之时解解闷。
「好的，姑爷，不过既然是去买衣裳，要不要带小姐一起去，毕竟还得量一量尺寸。」蓝凝霜提议道。
量尺寸么，秦枫瞥了一眼身旁的白衣倩影，对方的尺寸他早就已经手拿把掐了许多次，闭着眼睛都能估出个大概，其实去不去都无所谓。
不过来到奉天城之后，除了一起去拜访老丈人家之外，他还确实没有和娘子一同逛过。
一来是因为柳剑璃忙于修炼，寻找踏入二品的契机，他也经常被各种琐事缠身，二人很难空出时间。
二来也是因为柳剑璃的名声在外，以她的长相若是走在奉天城的街上，怕是会被众人围观的水泄不通，颇为麻烦。
秦枫思索之后答道：「也好，不过走之前，娘子最好乔装打扮一番。」
蓝凝霜与柳剑璃面面相觑，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待到一行三人踏出秦府的时候，柳剑璃已经带上了白色丝巾，遮住了姣好的容貌，唯有那双清亮的眸子还露在外面。
要说大乾之中，最受女子欢迎的地方，当属三处。
其一是南域的百花谷，其二是西域涂山，其三便是这奉天城的毓秀坊。
毓秀坊中除了有各种精美的首饰与沁人的胭脂外，还有那做工完美无瑕的衣裳。
所以每日进出毓秀坊的女子可谓络绎不绝。
秦枫早就预料到毓秀坊的人会很多，但他还是低估了这个人数，
只见坊内早就是济济一堂，坊外还有诸多形形的女子在那里等候。
蓝凝霜踮起脚尖望去，说道：「看这情形，想要轮到我们怕是还得半个时辰。」
「以往的时候，这里都是这样的？」秦枫好奇问道。
蓝凝霜微微颔首：「在小姐前往万剑宗之前，我也与柳家阿婆来这里置办过衣裳。
临近新年，因为四域亲王要过来朝圣，再加上很多人都想见识一下奉天城的迎新大典，所以都会聚集到奉天城中。
毓秀坊名声在外，来到奉天城的女子自然都想到这里，购买一些首饰或者胭脂水粉，其中定制衣物的人也不再少数。
一来二去之下，自然就有这么
多人了。」
「原来如此。」秦枫心中叹息一声，果然女人为了买东西，等多久都是心甘情愿的。
要是换做男人，怕是只会想着，要不明天再来？
「姑爷，不如你先带着小姐四处逛逛，过一会儿再来？我在这里替你们守着便是。」
秦枫摇了摇头：「我们一起等吧。」
「也好。」
三人在队伍里静静等候，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因为有人维持秩序，这等候的队伍也算是有条不紊，待快轮到秦枫一行人的时候，后方忽然传来一阵骚乱之声。
「排队？我从小到大还不知道什么叫排队，给我滚开！」声音蛮横，还带上了一道响亮的巴掌声。
秦枫等人寻声望去，只看到一位紫衣公子带着一位性感尤物，身旁还有一位魁梧男子充当护卫。
那性感尤物虽然身材不错，长相也不俗，但一看便不是良家，毕竟正经人谁会在这样的大冷天穿着那么少。
「竟然是他。」秦枫眉头微挑，他认出了那位紫衣公子。
当初在摘星楼时，曾与唐飞一道，如果他没记错，那是户部侍郎之子周言立！
维持秩序的姑娘捂着脸颊，委屈地眼眶通红，她原本只是善意地提醒对方排队，谁成想到会是这等结果？
队伍后方闹出的动静颇大，自然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
有些人认出了紫衣公子的身份，小声嘀咕了一句「户部侍郎之子」后，默默让开了道路。
其余人听到对方身份，亦是缩着脑袋退到了一旁。
正所谓民不与官斗，他们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周言立的纨绔之名，在奉天城中也算是恶名昭著，谁又会愿意为了一个姑娘，去触他的眉头？
所以纵然众人心中愤怒，也多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周言立冷笑一声，带着艳丽女子与护卫一路前行。
期间那艳丽女子还千娇百媚道：「还是周公子有牌面，以往奴家来这里，哪一次不要排队？
还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众人主动让开道路。」
周言立闻言，搂着女子的腰，轻轻掐了一把：「只要你今晚将我伺候舒服了，以后来这里报我的名号便是。」
艳丽女子掩嘴而笑：「今晚奴家保证让周公子~」
世风日下，伤风败俗众人低着脑袋，眼中尽是厌恶的神色。
可就在周言立三人来到毓秀坊门口时，却发现还有几人挡在身前。
周言立眉头一皱，不悦道：「滚开！」
其余人皆以为那黑衣公子会带着两位姑娘退开，却没想到那黑衣公子头也不回道：「这么冷的天，怎么街上还有狗在到处乱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