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彻底杠上了!宋子义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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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他们不会真打起来吧?”
“哎呦,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闹归闹,可千万别牵连到我们啊!”
“”
军统局走廊上,看着眼前展开对峙的两波人马,围观的人群中顿时传来无数的窃窃私语声。
他们的语气里都带着莫大的惊恐,此刻众人无不是神色慌乱,情绪复杂,整个人都焦躁到了极点。
远处角落里,顾雨菲花容失色,难以抑制住内心澎湃而起的情绪,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闹成了这样。
“表哥,你去劝劝啊。”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齐思远,美目中泛着极度的忧愁。
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个顾雨菲想要看到的,宋子义和郑耀先一但闹起来,局面会变得更加糜烂,届时别说想办法救曾墨怡,光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敌后的潜伏工作。
毕竟这一闹,戴笠势必震怒!
若他下令严肃内部军纪,恐怕一大部分人都要遭殃。
可齐思远明显没有要下场的意思。
“他们闹他们的,我为什么要去劝?”
他抱着手臂看戏,嘴角挂着冷笑,巴不得宋子义遭殃,怎么可能去插手宋子义和郑耀先之间的恩怨。
“可,可你也是行动处的人啊。”
顾雨菲眼眸中充满不解,齐思远嘴角一勾,却反问了一句。
“那又怎么了,跟我有关系吗?”
他是行动处一科第二大队的队长,归一科科长宋孝安直接领导,却从未被他们真心接纳过。
整个军统派系林立,光是一个行动处,一科二科就是泾渭分明的局面。
每个科下面的各大行动队也争斗严重,二科有宋子义坐镇还好,可一科的宋孝安不怎么管事,他是郑耀先的人,齐思远又是太子党。
虽然齐思远对六哥郑耀先确实挺钦佩,但不代表他就能成为郑耀先的心腹。
有这样的前提在,齐思远根本没必要为自己惹麻烦。
顾雨菲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暗自垂眸间,心中情绪复杂。
齐思远,她这个表哥总是将什么“党果利益”之类的话挂在嘴边,可真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首先顾着自己,
党果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一样的货色,齐思远有何必自欺欺人。
好在顾雨菲并未担心多久,就有人将徐百川和宋孝安叫来现场。
见郑耀先和宋子义之间的争斗已经进行到这等地步,徐百川揉了揉眉心,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干什么!造反啊你们!!”
“给我放下枪,放下枪!!”
戴笠出去吃饭,到现在还未回来。
徐百川是唯一能够控制局面的人。
两波人马掏枪对峙,这种情况在军统局都是极为罕见的。
他怒吼连连,上前一脚踹倒了赵简之。
“老六不懂事,你他娘的也昏了头!就陪着老六胡闹是吧,给我把枪收起来!!”
赵简之不敢不从,只是一脸不甘。
“四哥”
“四什么哥,闭嘴!”
宋孝安及时出面,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随后又主动出面进行调停,相对冷静的来到宋子义面前。
“宋科长,我替我的手下向你道歉,但今天这事儿你们也有错,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事情的经过,徐百川和宋孝安都已经清楚。
按理说在审讯室放窃听器这种事情,虽然不道德,但没人规定不让做。
此事就算告到戴笠哪里,估计也还是各打五十大板。
宋孝安想要和平解决,郑耀先也一声不吭,显然默许了这种做法。
见他态度还行,宋子义这才朝后招手,让自己手下将枪给放下。
“看在同为本家的份上,我今天给你一个面子!”
宋子义语气冰冷,说完这话,目光再次对上对面的郑耀先。
“这么点儿委屈都受不了,那你早上在戴老板面前诬告我是共党分子,老子岂不是该后悔没有当场击毙了你?”
“怎么?堂堂军统六哥,还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在审讯室装窃听器监听郑耀先,这就是一场报复,报复他早上对宋子义的指控。
围观的人群得知这些情况,无不倒吸一口冷气,都感觉自己见证了历史。
自郑耀先入军统以来,谁敢这么对他?
就连高高在上的戴老板,某些时候见到郑耀先,都会刻意的放轻语气。
唯独这个宋子义
有人佩服他的胆大,有人嘲笑他的狂妄,也有人羡慕他敢和郑耀先叫板。
不论如何,众人心情都是极其复杂的,也开始了解到宋子义和郑耀先之间的恩怨,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
顶着周围投来的各式各样的异样眼光,郑耀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朝着宋子义撂下了一句狠话。
“礼尚往来是吧?好得很!你还有什么阴险手段就使出来吧,老子都接着!”
“六哥不愧是六哥,既然这样,我也舍命陪君子,乐意奉陪到底!”
两人互呛几句,接着各自冷哼一声,带着自己的手下直接转身离开,丝毫不顾已经炸开锅的人群和此刻脸色难看的徐百川。
当宋子义背对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无奈。
今天这件事的确是他做的,且必须要这么做才行!
他只有持续不断的攀咬郑耀先,才能引导众人乃至戴笠将此事定性为一场内斗,从而减轻他和郑耀先身上的“共党嫌疑”。
窃听器的事就算自己不做,以戴笠多疑的性子,郑耀先迟迟无法审讯出结果,他也会让人去监听对方的一举一动。
既然这样,不如自己提前动手,把事情摆到台面上,既能让戴笠的阴谋落空,也给郑耀先提供了脱身的机会。
不仅如此,这才只是宋子义的第一步。
当他回到办公室没多久,便又再度动身前往电讯处,并在电讯二科找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此人便是余则成!
见到他时,一些往事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了宋子义的脑海中,那是他之前无意间让余则成欠下的人情,现在也该让对方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