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吴生
“臣告退。”
许靖州没再赖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是不留他用饭,说明是真的不给饭。
他又没杨束那么厚的脸皮,就算被拒绝了,依旧能笑嘻嘻的硬蹭。
许靖州走后,杨束眸色沉了沉,许靖州的提议无疑极好,但算计萧漪,杨束这心总有点慌慌的。
那娘们,可也不是什么大气的。
肯定会报复他。
以后枪是不能离身了。
揉了揉脸,杨束迈步出屋。
“皇上,柳娘娘来信了。”方壮迎上杨束,把信给他。
情书?
胡乱想了想,杨束笑了,不太可能,柳韵除了床底间,是越来越吝啬情话了。
按她的意思,听多了会腻,得留点期待感。
但她自己不说,撩他说!
真就仗着婀娜妩媚胡作非为!
回头得狠狠“收拾”一顿。
拆开信,看完后,杨束微蹙眉,敏郡王?
昌敏在齐国的存在感不高,管辖的地方小,才能平庸,属于无功无过。
柳韵的意思,是把他扶起来。
扶昌敏,就风险看,确实小。
杨束返身去书房,给柳韵写回信。
……
齐国,桐郡,书塾里,面容清秀的青年在教孩童识字,他声线清润,眼神温和。
门外,站着两个劲装男子,他们不时往里看,等待书塾下学。
“今日就到这了,回去别光顾着玩,要温习温习。”
“是,先生。”
孩童们齐声道,然后欢呼着往外跑。
见书塾下学了,男子朝青年走去,“吴先生,郡王有请。”
吴生抬起头,眉心轻蹙了蹙,这个月才七天,昌敏已经让人请她五回了。
若是要事便罢了,但回回不是品茶,就是赏花。
“我今日有他事,不便过去,还请郡王谅解。”
“吴先生……”
“郡王没说让你们强行带我过去吧?”吴生微抿唇,打断男子的话,“如实禀就是。”
两男子对看一眼,让开道,放吴生走。
以郡王对吴生重视和喜爱,他们要强行带吴生去郡王府,等待他们的,绝对不会是奖赏。
回了竹屋,吴生看着院子,低低一叹,这桐郡,怕是不能待了。
吴生收拾行李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驶向竹屋,车厢里,一锦衣华服的青年抚着手上的玉笔,想到什么,他嘴角勾起笑意。
“吴先生。”
听到外面的喊声,青年忙掀开车帘,脸上的笑在看到吴生肩上的包裹凝住了。
“你要走?”青年飞快下马车,几步到吴生面前。
“可是谁惹了你不快?”青年急的去抓吴生的手。
“郡王。”
吴生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我本就不是桐郡人,停留够了,自然就去往下一地。”
“你不说实话,我查就是了。”昌敏眉宇间夹杂了怒意。
吴生费心办书塾,怎么可能只是停留一阵,定是有人欺辱了她,逼得她不得不走!
看了看昌敏身后的随从,吴生返身回去,示意昌敏跟上自己。
她不能让昌敏在属下面前丢脸,但今日不把事说清,昌敏不会放她离开,或许还会牵怒到不相干的人。
这不是吴生想看到的。
进了院子,吴生看着昌敏,直截了当的开口,“郡王心悦我?”
她捞昌敏上岸时,暴露了女儿身,昌敏之后的重重行为,她即便再迟钝,也知道什么意思。
昌敏呆住,他没想到吴生这么直白,一时有些无措,张了几次嘴,都没把语言组织出来。
狠了狠心,昌敏就要袒露情意。
“郡王。”吴生比昌敏开口快,“你了解我的过往吗?”
“你家道中落,厌倦了尔虞我诈,于是游走各地,舒解心中的烦闷。”昌敏说道。
吴生面色淡淡,“我连名字都是假的,更何况对外的说辞。”
昌敏捏紧手中的玉笔,他让人去查了,却查不到吴生的来历。
也套过吴生的话,但她的口风很严,没泄露任何东西。
“过往,意味着过去了,不是吗?”
昌敏紧盯吴生,“你来桐郡,不就是想重新开始?”
“郡王,我有夫婿。”吴生淡声道。
昌敏并没意外,以吴生的年纪,又是这等样貌才情,怎么可能没婚配。
“我不在意。”
昌敏也遗憾过吴生非完璧,但他就是没法放下,他从未这样心悦过一个人。
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捧给她。
“吴生,你信我,我一定比他好,比他长寿。”
吴生蹙眉,“郡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还活着。”
“活……活着?”昌敏呆住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苦笑道,“何必如此骗我,他若活着,你怎会一个人出来。”
“此事非三言两语能说清,郡王品行高洁,会有更好的良缘。”吴生不急不缓的启唇。
“我明白了,是我对你造成了困扰,你才要走的。”昌敏神情落寞。
“吴兄,外头不安宁,孩子们也都需要你,我以后不会来打搅,留下吧。”
“就算走,也等局势平稳了。”昌敏拉住吴生的袖子,语气诚恳。
“吴兄,留下吧。”
“我保证,不会强取豪夺。”昌敏眼里带着乞求。
今日要放吴生走了,就真的没了半点机会。
是他太急切,才吓着了吴生,等日子久了,增强了了解,吴生定能接纳他。
至于吴生口中的夫婿,就算真活着,但能让吴生抛开,可见没了干系。
吴生停住脚步,一个郡王,姿态放的这么低了,再执意走,目中无人都是小事,就怕激怒昌敏,他不再讲君子气度。
“府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在吴生说话前,昌敏快步走了。
只要他走的快,吴生决绝的话就传不到他耳朵里。
话没说出来,吴生就走不了。
“回府!”
昌敏对随从道,一跃上马车。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吴生轻叹,她伸手接住一片飘下来的竹叶,眼里有数不尽的忧伤和怅然。
她背弃了自小订下的婚约,如今种种,都是她该受的。
……
“小姐,你的气色明明瞧着挺红润的,可为什么这几日都乏力难下榻。”墨梅撑着脑袋看陆韫,满脸的疑惑。
陆韫给她塞了块糕点,眼底有羞意。
自杨束回来,他们在房事上,是完全没节制,回回都要折腾许久,她能起来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