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陈景锐结婚了也能离婚啊
周素又把东西收拾去了客房,夜晚,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了有人回来的声音。
主卧的门被人打开,那人站在门口,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许久,他关上了门。
房子的隔音效果极好,周素再听,已经听不出任何动静。
第二天早晨起来,刘阿姨照例做好早餐,却没再过问二人分房的事情。餐桌上,周素缓缓吃着早餐,等到结束用餐,陈景锐都没有出现。
周素缓缓朝刘阿姨看去,刘阿姨福至心灵,答道:“先生要去父母家参加宴会,他早早便赶过去了。”
她嗯一声,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在空荡荡的家里,周素突然感到无趣极了。她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追剧,累了就睡一会儿,一天的时光很快便消磨完毕。
她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还在睡梦中,周素半睁着眼,有气无力地去够手机,放在耳边:“喂?”声音软软糯糯的。
那边安静一会儿,说:“妈叫你来老宅吃饭。”
陈景锐的声音宛如一道惊雷,周素蹭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头发蓬乱,衣冠不整。她反应有些慢:“你们家的家宴,叫我去干什么?”
话音刚落,陈景锐边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忙音中带着怒火。
周素把手机高举,面无表情,望了会儿手机里陈景锐的名字。然后把手机放在一旁,闭上眼睛睡觉。
还没睡多久,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周素清冷的脸庞隐含怒火,拿起手机按了接通:“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啊,老打扰人休息有意思吗?”
“夫人,我,我是来接你去老宅的。”手机内小夏的声音嗫喏,“您是在休息吗?”
周素快速看了眼手机屏幕,深吸一口气,冷淡道:“等着,我换衣服。”
现在将近五点钟,周素换了一身黑色晚礼服,没化妆就出门了。
“夫人晚上好。”小夏从驾驶座钻出来,绕到后座给她开门,看见她的脸之后愣了愣,笑着说,“夫人不化妆也挺好看的。”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小夏跟在陈景锐身边久了,也学会了如何不动声色地提醒别人。
周素望他一眼,钻进后座。等门关好,她从包内倒出一堆化妆品。
本来就打算在车上化妆。
小夏的车开得比以往更加平稳,周素成功地化完眼线,准备涂口红。
就在这个时候,车猛地一刹车,周素的头狠狠撞在前面的座椅上,手中的口红也不受控制地从唇沿处飞了出去。
此时,另一边的车门被打开,陈景锐从容不迫地钻进来,狭长的眼眸望向她,平淡冷静。但很快,他的眼底滑过一丝笑意,薄唇抽了抽,很别扭,然后憋着笑不去看她。
周素也收回视线,望向镜子,准备补口红。这不看还行,一看吓一跳。嘴巴上的口红就在刚才紧急停车的时候,化在脸颊上,毫不留情地长长一道。
像舞台上的小丑演员。
一时间有些迁怒对方,周素边把口红擦拭干净,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我以为你会在老宅。”
陈景锐缓缓从平板中抬头,定定望她几秒钟,说:“出来帮我爸买礼物,他今天生日。”
呼之欲出的刻薄语言,扼杀在摇篮中。周素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果然真诚是必杀技。
描好口红,周素把后座的化妆品整理完,才道:“我不知道,没有给叔叔带礼物。”
“我送就行,我们两个是一起的。”陈景锐望过来,他彻底把平板按灭,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一副陪她聊到底的模样。
她看上去是很想和他聊天的样子吗?
周素抿唇,把口红抿均匀,娇艳欲滴。陈景锐看了一眼,把目光移向窗外。
天色逐渐暗下来,等到了老宅,天际像墨蓝色的丝绒,路灯陆续亮起来,陈家大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陈景锐走到周素身边,把手臂曲起。周素抬手挽住,冷静端庄。看这配合的模样,仿佛昨天的争执只是一场误会。
走进陈宅大门,站在门边迎接的佣人恭恭敬敬地弯腰,齐声道:“少爷,少夫人。”
陈景锐颔首,再往里走,里面的宴会厅豁然开朗。
陈母站在宴会厅入口处,一身白色的晚礼服,端庄优雅,正和亲朋好友谈笑风生。她看见儿子儿媳进来,立刻走过去,笑着道:“你这孩子,还以为你不来啦呢!”
又对周素道:“这是自己家,不要太拘束。”
周素闻言,淡笑不语。
“我把礼物给我爸拿去。”陈景锐说完,拉着周素离开。
陈星海见他们二人过来,没什么好脸色,让佣人把礼物收下,继续和朋友交谈。
周素看了一圈后,问:“闻妙妙呢,她没来吗?”
话音刚落,一个甜腻可爱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景锐哥哥,你下午去哪里了?”
闻妙妙今天的穿搭效仿赫本,古典而不失俏皮。她的手紧紧搂住陈景锐的臂弯,周素看了一会儿,把自己搭在他臂弯的手放下,冷静地站在旁边。
陈景锐顿了顿,答道:“买礼物去了,你有事找我?”
闻妙妙嘟嘴:“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我会想你呀。”
陈景锐沉默。
“哎呀,你就少缠着你景锐哥哥了,他都结婚了。”说这话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她和陈母一起过来的,两个妇人都一脸宠溺地望着她。
“妈妈,就算景锐哥哥结婚了,我这辈子都是他的妹妹呀。”闻妙妙笑容甜蜜。
周素的视线快速滑过那个衣着华丽的贵妇,心道,原来刚才在宴会厅门口,陪陈母说话的人是闻妙妙的母亲,看来两家的关系是真的好。
闻妙妙见陈景锐没有甩开她的手掌,心中一喜,甜美道:“景锐哥哥结婚了又怎么样,结婚了还会离婚,但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是这辈子都磨灭不了的。”
她的话一出,空气诡异地安静了一会儿。
这话很大逆不道,但没有人出面指责她,甚至连制止都没有。
陈母和闻母浅笑望着她,而陈景锐则淡然站在她的身边,像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周素站在陈景锐的身边,突然感到脚步虚浮,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