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我有一个要求
傅容时眉眼间一片冷寒。
就好像冬日被大雪覆盖的青松,透着一股凛然的冷峭。
他抬手撑着下巴,看着许轻辞,似笑非笑的:“在齐悦那里还听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许轻辞被他噎了下,顿时说不出话来。
好在傅容时也没打算和她计较,思忖了片刻,直接说:“你真想见的话,我让齐悦安排。”顿了顿,又补充道:“他人在第五精神病院,你不要被吓到晚上做噩梦就好。”
许轻辞点头,孙平安在精神病院的事她在新闻上查到了。
说他承受不住京南医院被其他医院低价收购的事实而崩溃了,人直接就疯了,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收购京南的那家医院,正好是沈佑嘉的医院。
许轻辞陷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汽车在别墅门前停稳,傅容时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把视线挪向他。
慢了半拍的下车,看着和自己并肩而立的傅容时,她想了想,问:“你对付京南医院,是为了我?”
僵局总要有人打破。
他不提,那她总要提。
这样僵持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不是长久之计。
毕竟,那些疙瘩并不是消失了,只是被粉饰太平了,说不清什么时候就又一个个冒出来。
她想要的生活其实挺简单的,如果傅容时给不了,她相信自己不会勉强他的。
傅容时看着她晶亮的双眸,很随意的一哂,“他得罪了傅氏,我难道不该给他点教训吗?”
言外之意,就是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许轻辞看着他倒影在月光下的剪影,心头那点起伏的悸动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陡然间失去了所有谈话的兴趣。
这种自作多情的滋味,其实挺让人尴尬的,她想东想西到最后一句想多了就能概括。
她在他心里,又算得了什么?
她恨自己心思如潮,轻易就被拨动,这种撕撕扯扯和黏黏糊糊让她精疲力尽。
他好像有情,又好像无情。
让她一颗心不上不下七零八落的吊着。
她不再理他,朝前走去。
傅容时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眸子里的情绪复杂到几乎翻涌着从眼眶里滚出,但他终究是收住了。
他阔步跟上,在她进门的那一刻拽住她手腕把人拖回怀里,手箍着她的腰,锁得紧紧的,目光紧紧盯在她的脸上,带着些戏谑和调侃:“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
许轻辞莫名就恼死了他这种态度,高跟鞋鞋跟重重地在他脚背上一踩,偏着头就是不看他。
傅容时挑眉,拦腰就把人抱了起来,在许轻辞的惊呼声中,他提步上楼,把她所有的挣扎按在怀里。
浅淡的灯光下,他整个人都隐匿在暗色的阴影里,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下颌线和滚动的喉结,给人一种很危险又不可捉摸的感觉。
他的手不安份起来,许轻辞喉咙里的话刹那间就憋了回去,憋得脸颊通红。
傅容时把她放在床上,将脸凑近她,情绪莫名地问:“学精明了,知道去齐悦那里打听消息了。但是你知不知道,我生平最讨厌的事,就是身边的人嘴巴不严?”
许轻辞挣扎着刚想动,就被他手箍住了腰往底下狠狠揉压了下,他人整个覆上去,和她四目相对:“我劝你最好乖一点。”
他身上的淡淡酒味和独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许轻辞身子只想往后缩着躲,“是我问的他,他逼不得已才说的,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
傅容时挑眉:“你倒是很有义气。”
他的手越来越不安分和离谱了,眸子里尽是欲色,“只是,你当我是什么?”
许轻辞两手横在胸前推了推他,恼怒:“你发什么神经?别乱碰,我现在没有心情!”
傅容时揉摸够了才直起身子,嗤了声,“我还没有那么急不可耐。”
他眉眼上挑,起身往浴室去。
两个人昨天晚上闹到很晚才睡。
她浑身都要散架了。
睡到将近十点也不愿意睁眼,可是没办法,自己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她只好捞起来接通。
“许轻辞,你怎么不接电话?”代纾简直要气疯了,在电话那头一通输出。
许轻辞把手机拿得远远的,等代纾骂完,才问:“你吃错药了?”
代纾几近抓狂:“你之前不是说要买你家以前的老房子吗?有消息了。房主人一直在国外,今天下午就要飞走了。你现在快亲自过来和人家见上一面!”
许轻辞所有的睡意都跑得一干二净,人立刻清醒过来,她从床上翻起来,踩着拖鞋一边去衣柜找衣服一边问,“他人在哪儿?我立刻去见他。”
代纾的焦灼从电话里往外渗,“他人现在就在那房子里,我委托了熟人在那儿拖着他,你赶快过来!”
许轻辞简单洗漱了下,直接让保镖开车送她过去。
代纾已经在门口等了有一会儿了,看见她过来,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儿,抓着她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那人是赖川平导演的旧识,特意点名要见买主。”
许轻辞颔首。
房子里的软装和硬装都没有改变。
四处都透着她熟悉的感觉。
只是,房间里的味道气息却很陌生,陌生到让许轻辞有一种摇摆的撕裂感。
回到这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她脑子都懵懵的,被情绪占满了。
她好容易把鼻腔的涩意憋回去,顺着代纾的介绍往前迎了一步,笑着看向那个穿着白衬衣黑西装,留着平头的男人。
那人也看向她,对着她笑了笑,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带着几分思量和探究:“许小姐看起来真年轻,敢问您是哪一年生人?”
一种怪异的感觉弥漫了全身,许轻辞戒备地看着他:“我今年二十五岁。”
男人笑笑,又接着问:“二十五生日过了吗?”
代纾和赖川平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道,后者则笑着打趣道:“问女孩子的年龄多不礼貌,你出门小心被打。”
那男人笑了笑,感慨道:“我那个闺女要是没有早夭,怕也是许小姐这般年纪。”
代纾往许轻辞那边站了站,扶住她的胳膊,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许轻辞好一会儿,才道:“我生日是九月初九,重阳节那一天。”
那男人看着许轻辞,目光激动且复杂,他平复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房子我可以卖给许小姐,但是,我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