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来的不是时候
傲傅容时沉了眉眼看她,脸上看见她人过来的浅笑一收,一双眼睛锐利的好似鹰眼,瞬间就能把人看透,“在外面听了什么风言风语,要你回来查我的岗?”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所以许轻辞一时间也分辨不出他的情绪,只是被他盯的心底发慌,下意识挪开视线,问他:“你这样做,靖家会善罢甘休吗?”
傅容时眉心蹙了蹙,问:“你听谁说的?”
因为秦野去得猝不及防,所以沈佑嘉那句‘别说是我说的’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打断了,许轻辞自然没觉得这是个秘密,毫不在意的把人供出来:“沈佑嘉说的。”
傅容时莫名其妙的冷笑了一声,脑海里已经闪过一万次整死沈佑嘉的法子。
好,很好。
阳奉阴违这种事,他做得倒是熟练。
许轻辞被他看得眉毛一跳,心里头有点毛毛的感觉,隐隐觉得不妙:“难道这件事很麻烦?”
她来问,的确是存了求证的心思。
沈佑嘉说,傅容时这次出手这么狠辣,是为了替她出气。
可她一个字都不信。
傅容时有多讨厌被人算计,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当初,她算计他,进了傅家的门。
所以这三年来,她从傅容时身上,得到的就只有伤害。
感情和尊重这两件事上,他从来都是吝啬给她的。
她能够忍耐三年,只因为她不是一个既要又要的人。
毕竟,他在金钱和物质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也曾庇护过她。
她有时候,忍不住会想,现在她一丁点儿也忍不了傅容时,是不是因为她的基本需求都已经满足了,所以才会想着要感情要尊重?
果真,人都是贪心的。
傅容时收敛了神色,似笑非笑的,“怎么?这就感动到忍不住来关心我?”
毕竟事情办起来简单,可是却不好扫尾,否则他也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纵容靖嘉禾直到现在。
许轻辞的脸僵住了,嘴巴也有些发苦。
其实她这样问,更多的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靖嘉禾报复。
靖家未必敢对傅容时做什么,可对付她,他们一定是很敢的。
虽然这件事,从头到尾看起来都跟她关系不大,但以她对靖嘉禾的了解——这笔账,她迟早会迁怒到她头上来。
这次是找了一个白波过来,那下次呢?
只要一想起白波那张痞子无赖一样的脸,她就有点反胃。
她和白波,曾经有过一段恩怨。
那时候她还在大学里读书,她和同学出去吃饭,被喝醉酒的白波堵在卫生间里。
幸运的是,白波刚动手扒拉了一下她的衣服,就被尾随而来的蒋思南给打了一拳。
然后不出意外的,蒋思南把白波打了个半死。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白波盯梢盯了她好久,而蒋思南无意间发现了之后,就一直在暗中护着她。
所以白波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这次喝多了酒,冲动之下,就打算狗急跳墙,没想到还是被蒋思南给抓了个现行。
后来,白波私下里找人围追堵截过蒋思南好几次,有一次,直接动了刀子,蒋思南腰腹上被捅了一刀,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把伤养的差不多。
最后,是傅容心看不下去了,出面去白家交涉,把事情压了下来。
许轻辞也就是那个时候,对蒋思南多看了几眼。
从那之后,白波虽然碍于蒋家的势力不敢在找他们麻烦,但许轻辞始终能感觉到白波仍旧暗暗的盯着她。
也许是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所以白波从未放弃过对她的觊觎,一直虎视眈眈的寻找机会。
后来,蒋思南和乔微夏订婚,和她彻底闹掰,开始大力打压许家,又把许慧晚送进监狱白波依然在上蹿下跳。
知道她和傅容时结婚之后,白波就像消失了一样,好几年没在海川出现过。
不知道这个时候,靖嘉禾找来白波打算侵犯她,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偶然。
想到这儿,许轻辞忍不住就有些唏嘘。
不过三年多而已,全都物是人非。
傅容时看着她脸上的神色,脸倏然就比刚刚更沉,“许轻辞,现在,你的眼睛里除了我,还能看到谁?”
他的眼神好似能穿透皮囊看到她内心最深处,许轻辞身体本能的一僵,猛地闭上了眼,隔绝他探究的目光。
傅容时就这么盯着许轻辞的脸,眸子里黑云压城。
他胸口火烧火燎的憋着不痛快,有那么一瞬,他真想掐死她——只有掐死了她,才叫她不能去想别的男人。
病房里一时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许轻辞的手腕被他用力一扯,她人就落入他的怀里,她的下颌也被他用手掐着抬起,四目相对,他目光灼热的好似要把她烧成灰烬。
这样被迫的注视让许轻辞觉得难受,她用了点力气偏开脸躲开他的视线。
他那样的眼神,盯得她心头隐隐浮起一种屈辱和委屈。
傅容时力气大的出奇,用另一只手把她的脸重新挪过来,强势又霸道的问:“你到底在看谁?”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好像拼命压抑克制着什么,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许轻辞直观又全面的感受着他的怒气,也渐渐的恼了,“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你一定要问我才能得到答案吗?”
她毫无章法的挣扎起来。
傅容时毫无防备,下巴被她的脑袋狠狠一撞,顿时痛到眼冒金星,直接骂了句脏话。
他怕人摔倒,只能忍着痛意收紧了手臂,想要通过拥抱让她安静下来。
可她先前被秦野点起来的火气还没消,到了傅容时这里,还没说上两句,他又莫名其妙的发怒,许轻辞简直气炸了,
哪里能如他的意?
两分钟后,这场肢体纠缠以傅容时把许轻辞压在床上为结果结束了战斗。
他们两个人脸色发红,都有些喘。
靖佚一直等到门内没什么动静了,才敲了敲门。
许轻辞像是被烧到尾巴的猫,用了全身的力气推开傅容时就坐了起来。
傅容时冷不丁被她这么一推,咕咚一声半个身子就掉在了床下。
幸好他腿长,反应又快,抓着床头上的铝合金,才站稳了身子没有摔倒。
他瞪着慌忙整理衣服的许轻辞,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眼看差不多了,他才说了声:“进来。”
靖佚推门进去,目光在许轻辞爆红的脸蛋和乱糟糟的头发、衣服床单上打了个圈儿,笑得有几分暧昧:“看来,我来的挺不是时候。”
傅容时皱眉,心道的确不是时候。
许轻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