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全是为你
傅容时身影一闪,去了隔间接电话。
沈佑嘉笑得一脸“我有吃到狗粮”的模样。
秦野也冷淡的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脸上的表情带着点儿说不出的嘲讽。
许轻辞没想到他这里居然还有别人,一时犹豫起来,饭她也送到了,直接走也可以吧?
秦野上下瞥她,讥讽地道:“怎么?我们不配让傅太太打上一声招呼?”
从见秦野第一面,许轻辞就知道这个人讨厌自己、看不惯自己。
此刻,他扎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又毒又刻薄,好像在看一个不入流的垃圾一样。
“嘴上说着离婚,实际上又是送饭又是送菜的跪舔,你讨好的究竟是容时,还是他手中的权利?”秦野嗤笑了一声,盯着桌子上的打包盒,冷冷地讽刺:“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把蒋思南送进去,你究竟知不知道?以为一顿廉价的饭,就能还这个人情?”
“既然谄媚,就别摆出这么一副不情愿的脸色给人看,当了婊子,就别想着立牌坊”
沈佑嘉听不下去,皱着眉喝道:“秦野,你闭嘴!”
秦野意外地看了沈佑嘉一眼,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激动,顿了顿,有些幸灾乐祸地问:“怎么,你也被她灌了迷魂汤?看来你表妹还是被她害得不够惨。”
许轻辞瞳孔一缩,下意识就想说点什么,可终究是忍住了。
就算说清楚了,又能改变什么?
她绝不可能放过蒋思南,于是这一切便没什么好澄清的。
沈佑嘉脸色青青白白一阵难看,他瞪着秦野,有些不解地问:“你现在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人家小夫妻两个的情趣,你贱什么嘴?”
顿了顿,又说道:“谈个女朋友吧!别整天憋着火气日天日地的,怎么着?看见别人蜜里调油的就羡慕嫉妒恨了?”
说完,沈佑嘉看向许轻辞,轻声说:“你别理他,他就是个神经病,坐吧,容时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
秦野嗤笑了一声,难以置信地问:“你管这叫蜜里调油?”
沈佑嘉真的被秦野的低情商搞无语了,黑丧着脸怼他:“你能不能别找事了?少说点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不然惹恼了傅容时,我可救不了你。
秦野啧了一声,“我只是看不惯她那副功利的嘴脸。”
沈佑嘉翻了个白眼,现在他不仅怀疑秦野的嘴巴有问题,还怀疑他眼瞎。
傅容时这么护着许轻辞,还不够明显吗?
他还在这里阴阳怪气的,是根本不会看人眼色吗?
许轻辞身子笔挺地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淡淡地扫了秦野一眼,不咸不淡地:“秦总好像很容易破防?”
停顿了两秒,才接着道:“我每次一靠近容时,好像秦总就会破防。”
她的语气很平静,好似在叙述事实,不夹杂丝毫感情。
只是,话里的意思的确丰富。
沈佑嘉惊呆了,他怎么从来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这么以来,什么都解释得通了!
他目光诡异地看向秦野。
秦野也渐渐回过味来,神情阴森,他瞪了许轻辞一眼,“你倒是牙尖嘴利。”
说完,拎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起身就往外走。
身高腿长,冲锋衣下的肌肉高鼓,带起了几分雷厉风行的野气。
老实说,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富家公子,更像混混,更像街头热爱冒险的机车少年。
沈佑嘉忙站起来,“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二人世界咯,先走了。”说着就大步去追秦野。
许轻辞神情淡淡的,情绪没什么起伏。
其实,一开始,秦野对她这样恶语相向的时候,她也难受过。
人活在世界上,谁能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她总会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然后拼命得去改。
可是后来,她就发现,有些人,就是单纯地看不惯你。
不管你做什么,他都看不惯。
到现在,她对这些话已经无感了。
视线落在打包盒上,其实秦野有句话说得很对,这样大的一个人情,一顿饭,是还不了的。
那点赶鸭子上架过来、又被误会是上赶着讨好的不虞情绪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似乎,本来就是她应该做的。
傅容时从隔间走出来,扯了扯领带,看着桌子上摆的五六个菜,都是他爱吃的。
刚刚那通电话所带来的烦躁和阴郁一扫而空,目光瞥向沙发上低眉敛目的许轻辞,心绪在这一刻,平静了下来。
他阔步走到沙发旁坐下,问:“他们两个呢?走了?”
许轻辞点点头,把餐具递给他:“我一来,人就走了。”
还算他们有眼色。
傅容时的笑藏在眼角眉梢,不易察觉却又柔和鲜明,“事情处理的,还满意吗?”
许轻辞缓缓一笑:“暂时还行。”
如果当年的事情,查不出真相,替妈妈翻不了案,那么,暂时先让蒋思南住进去,总好过他一直逍遥法外。
退而求其次也好,她无能也好,起码,现在坏人是受到惩罚了。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许轻辞相信,总会水落石出。
傅容时手指修长,捏着白色的骨瓷筷子,像是捏着什么金贵的艺术品,简直是赏心悦目,许轻辞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才回了神,道:“这次,谢谢你。”
她穿着白色的套头卫衣,很素净没有花纹的那种。
一头乌发低低的挽在后脑勺,松松垮垮的样子多出几分慵懒。
整个人都透出一种温柔的白嫩出来,她说谢谢的时候,眸子里有星光闪动。
好似他们两个,根本不曾有过争执和罅隙。
他目光幽深的看着他,带着不易读懂的情绪,过了会儿,他才叮嘱道:“傅家那边的人,你不要见,也不用接他们电话。”
许轻辞明白他的意思,嗯了声,忍不住问:“为什么突然决定帮我?”
傅容时慢条斯理的,“突然?”
许轻辞盯着他看,不知道突然这两个词有什么特别的意义,需要被他单独拎出来强调。
傅容时看着她呆愣的面容,微微笑了笑,无所谓的说:“坏人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还需要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不单单是为你。”傅容时顿了顿,说:“不要给自己过多的压力。”
许轻辞莫名觉得傅容时其实很绅士也很熨贴,只是不知道他的这份温柔到底有没有给过别的女人。
她想了想,忽然没头没脑地问:“秦野他,是不是有点那种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