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揶揄
许轻辞眼波流转,手摸上他的喉结换个锁骨,刻意撩拨他,听着他呼吸逐渐粗重,眼睛里的欲色越来越浓,才凑到他身前,在他唇上印下了一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她白嫩嫩的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有点羞涩,又有点做作,撒娇似的掐着嗓子,“傅少,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帮我好不好?”
傅容时的心被她这幅模样杀得片甲不留。
从天灵盖一下痒到尾椎骨,心头的酥麻悸动简直难以抑制。
这是许轻辞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盛放,娇艳得像是一朵需要人呵护需要人疼爱的花朵。
不用故作坚强,不用紧绷着,浑身写满防备和冷漠。
这是不是说明,她也在学着慢慢依赖他?
和她曾经依赖别人那样?
一连好几天,傅容时晚上下了班都过来医院陪她。
带着一大堆的文件,皱着眉翻看,要么就是一直在接电话。
后来,直接把笔记本电脑带了过来,白天也在这里办公了。
齐悦进进出出,又是送文件又是拿文件,又是汇报工作。
本来他不在的时候,许轻辞还能静下心来搞剧本,但是他在的这些天里,她的进度为零。
面对傅容时,她总归是有点心虚,偷偷摸摸地思考剧本,像是一个贼。
这天,实在忍不住了,旁敲侧击地问他:“你这几天都不用开庭的吗?”
傅容时头都没抬,干脆利落地说,“不用。”
许轻辞斟酌着,努努嘴指了指他手边厚厚得一摞文件,“你要是忙的话,其实可以不用每天都过来的。”
他啪得一声合上手里在看的标书,盯住她的脸,笑了下:“怎么?我过来看你,就叫你这么如坐针毡?”
“有吗?”许轻辞难掩心虚的呵呵笑了两声,说:“我就是怕你太累了。”
傅容时的声音染上些许揶揄,漫不经心地问:“是么?”
他手肘支在沙发的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搭在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敲了两下,“看你这么紧张,我还以为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瞒着我。”
许轻辞总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她很想问个清楚,可是根本就不敢接他的话:“”
傅容时扯扯唇角,笑了笑,拎起文件继续看了起来。
许轻辞看的有点呆了。
他一米八八的身高,穿着深黑色的西装,翘着二郎腿倚在沙发上,认真看文件的样子,其实很帅,简直魅力爆棚。
那不经意间就散发魅力的架势,实在很吸引人的目光。
如果让他去拍电影,只怕随随便便一帧画面都能引来一大群迷妹的尖叫跟欢呼。
许轻辞已经脑补出了某种不可描述的画面。
就在她想入非非地在脑海里补充着细节的时候,傅容时忽然抬头,一下子就撞进她的眼眸里,他眼尾染上一抹红痕,一副把人看穿的样子。
被抓包的许轻辞,脸瞬间就红透了。
傅容时似笑非笑地问:“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大白天的盯着我脸红什么?”
许轻辞一时间被他吓到了,目光心虚地闪躲着,在傅容时好整以暇、任君采撷的注视下,脸更红了:“没、没什么。”
恰好这个时候,医生进来给许轻辞看脚,在门口把话听了个全须全尾,她手里夹着病历,微微歪了头打量着许轻辞爬满飞霞的脸,感叹这个女孩子可真是漂亮,随随便便一个脸红,就有一种上学时候的初恋女神的感觉。
怕许轻辞不好意思,她忍笑忍得有些艰难,一本正经地嘱咐道:“脚上的伤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想要同房的话也可以,只是,动作轻点不要那么猛烈就行。”
许轻辞:“我我”
她连着我了两声,也没想好该怎么把这尴尬的场面给圆回去。
不说话,像是默认。
说话了,像是欲盖弥彰,弄不好越描越黑。
干脆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算了。
这真的是社会性死亡了。
就在她做着心理建设的时候,耳边响起傅容时的一声低笑,声音好听,像是专业的乐手在演奏大提琴的低音部分。
优雅中又透着计谋得逞之后的愉悦和幸灾乐祸。
许轻辞气得啊,恨不得自己眼睛里有激光,把他突突一阵扫射死算了。
傅容时看着她头几乎埋进胸膛里的样子,笑意慢慢爬上眼尾。
再看看手里的文件,似乎也不是那么枯燥了。
在医生和护工的精心照料下,许轻辞脚踝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接下来只要好好养着就行了。
所以在医生询问她是继续在医院养伤还是回家的时候,她果断选择了回家。
听见“回家”两个字,正在打手机的傅容时便恰好把目光投向她,眉梢微微上挑,带着点儿“你果然迫不及待”的意味。
许轻辞的肺,真的被他气炸了。
就算医院再干净再豪华,它也是医院。
每天看着医生来来往往地查房给她做检查,叮嘱各种注意事项,她总觉得压抑。
而且,这让她有种自己根本不是脚踝骨折了,而是患了什么治不好的绝症的错觉。
在医院的这些天,她真的无聊透顶,做什么都不方便。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想住在医院里不走。
可是傅容时的神色,就好像她是为了那什么才着急的出院许轻辞真的十二分郁闷。
偏偏这种意识流的事情她又没办法揪着傅容时解释。
一解释,不出意料地会被他反咬一口。
许轻辞忍了忍,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了眼睛。
出院那天,办完了出院手续,护工正扶着许轻辞往轮椅里坐。
轮椅没固定好,她整个人往后仰了一下,还好护工扶她扶得紧,胳膊又很有力量,她才没摔倒。
一条腿僵硬着不能使劲儿,就是这样不方便。
许轻辞站稳了正想再试试呢,一条精壮有力的臂膀就穿进了她胳膊和膝盖底下,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傅容时的怀里了。
许轻辞左侧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人被他抱得紧紧的,很稳当,莫名的就让她有一种,他能够依靠的错觉。
许轻辞就这样被她抱着走出了病房,一路走到停车场。
就在她心里有微微熏的暖的时候,傅容时忽然说:“断了条腿的蛤蟆也没有你那么狼狈的,连个轮椅都坐不稳。饭没吃多少,人怎这么重?”